景稚忽然明白傅承策震怒的原因了。

若是南珠和那群人有来往,她的下场该不会好到哪去。

不对……

景稚再度思考一番,许多线索愈发清晰地浮现。

当年,她母亲是南家的下人,因为一场意外被醉酒的南昀睡了,有了自己。

后来她们母女被赶出南家,母亲更是被找到喂了毒品,才导致了跳楼。

如今,孟媛也接触了吸毒,宁婉的丈夫也是如此,要说这其中什么关联也没有,她是不信的。

也就是说,她和傅承策的目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一致的。

将思路理清后,景稚关灯躺下,疲惫地闭上了眼。

她忽然觉得,今天没去见南昀是正确的。

这背后的龌龊事,可比已经暴露出来的要复杂得多。

南珠一路尾随傅承策回了都城,在见到他把景稚领了进去后,气冲冲地回了南家,直奔卧室,拨通那个神秘电话就是一顿骂。

“你出的什么搜主意?!景稚一点事都没有,还被承策带回家了,我做那么多,可不是给他们俩当助攻的。”

对方语气悠然:“你南家的人办事不利,怪得了我?要不是我,你现在还被傅承策蒙在鼓里,连他们在甜蜜约会都不知道。”

“闭嘴!”

提起白日看到的景象,南珠心中有气,却不知该如何发泄出来。

他们竟然当着自己这个未婚妻的面手牵手……

“不听算了,我看我也指望不上你。”

对面立刻挂了电话,南珠顿时觉得自己被耍了,在卧室里大发雷霆。

所有下人都不敢靠近,直到南辙急急忙忙地回来,听到屋内的尖叫声,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怎么回事?!”

下人赶忙解释:“小姐回来后一直在发脾气,我们也没进去过。”

“哼!”

南辙上楼直接推开了门,迎面就是一个玻璃杯砸了过来。

“混账东西!”

玻璃杯砸到温辙的额头后落下,变成碎片。

“爸?您回来了!”

南珠立刻停下动作,心虚低下头。

“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温辙捂着额头走进卧室,对着自己女儿就是一顿臭骂:“平时我说的话你都忘了个干净是吧!”

“爸!都是景稚那个贱人!他勾引承策,我不会放过她的!”

南珠气急,可此时的南辙没有心情听她说这些。

“我先问你,‘那里’的东西你是不是派人动了?”

根据最新消息,孟媛被傅承策的额带走了。

这下麻烦了。

“我就用了一点点。”南珠说的理所当然:“还有爸你派给我的人手,是我吩咐他们去拿的,我要让景稚生不如死……”

南辙一巴掌打了下来:“混账!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

“我怎么不知道了?我要对付景稚,有什么错?!”南珠也被这一巴掌打懵了,不顾一切地和南辙吵起来:“都是我南家的东西,我为什么不能碰?你只顾着你自己的事,根本不关心景稚对我做了什么!”

南辙被吵得头疼,索性摔门离开。

“看好大小姐!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她离开南家大门!”

他回了书房,立刻吩咐手下将那批东西转移,冷静下来后,开始思考南珠说的话。

景稚……没想到她竟然还活着。

这个人是南家的污点,当年放她们母女离开南家,已经是给她们活路了。

现在既然回来了,还妄想挡他女儿的道,可就别怪他手下不留情了。

这一晚,景稚睡得很沉,她睁开眼睛,还有一种在梦里的不真切感。

想起今天要上班,她赶忙起床,一切收拾完毕后,恰好傅承策也出了卧室,已经穿戴整齐。

两人一起前往公司。

今天,景稚是司机。

一路上,两人谁也没说话,仿佛昨日的相处只是一场梦。

“今天开始,搬到我的办公室。”傅承策忽然决定:“有什么事,直接找我说。”

“傅总,这不合规矩。”景稚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原先公司就已经流言满天飞了,她要是搬进去办公,传言岂不是更离谱?

“你好像也不是那么死板的人。”傅承策冷冷说:“你是我的秘书,在我的办公室里办公,没有任何问题。”

她觉得有问题……

景稚忽的一笑,那笑容里不知藏着多少东西。

“办公自然是没问题的,可我不能保证,傅总会不会做出其他举动。”

以往他动手动脚得还少吗?

而今天,傅承策听到这句话,竟然没有恼羞成怒,反倒面露讥诮:“我要是想做什么,你也拦不住。”

如此光明正大地不要脸!

双手用力过猛,车身狠狠摇晃了一下,傅承策脸都黑了。

“开车都不会了吗?!”

景稚握紧了方向盘,大脑一个机灵,加快速度开车。

“您坐稳了。”

她开始一路狂奔,轿车有规律地左右晃动,偶尔会经过几个小坑。

景稚就打算在这一路上折腾他一番。

终于到了目的地,景稚解开安全带回头一看,发现男人脸色十分阴沉,眉头紧蹙,状态显然不好。

“景秘书车技挺不错的。”男人咬牙切齿说着,下车后狠狠甩上车门,景稚悠然地将车熄火锁好,紧跟了上去。

于是前台看见了以下景象。

他们的总裁黑着脸走进公司,好像一点就会爆炸。

而他们的总裁秘书端着得体的笑,从容地跟在后面。

秘书也不是谁都能当的,尤其是傅承策的秘书。

待两人上了电梯,前台小姐发现自己后背出了一身冷汗。

傅总的气场太强了,也就景稚跟着他还能表现得那么自在。

“傅总早。”

砰!

傅承策将门摔上,李星文一大早碰一鼻子灰,只觉得莫名其妙。

“李助理,麻烦帮我收拾一下工位,傅总让我搬过来。”景稚微笑,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亲近。

可此时的李星文却觉得这个笑容有点阴森。

傅总都气成那样了,她居然还笑得出来!

“景秘书,傅总他没事吧?脸色看起来很不好。”

景稚依旧微笑:“没什么事,春天到了,肝火旺,容易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