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景稚算是听明白了。

“与当年的事无关,可他杀了我的孩子。”

如果没有这件事,她或许不会深入调查白朗。

可既然做了,她就要追究到底!

“如果你执意要追究,现在也不是时候。”谷慕辰语气十分严肃:“那个旅馆和赌场,多半和南家没太大关系,你只需要先对付南家本身就行。”

“还记得之前的调查吗?那个旅馆涉及到的,甚至还有人口拐卖。”

景稚想到了多年前地下赌场的那一幕。

他说的对,现在的自己,无能为力。

“我明白了。”

听出了她语气中的不甘,谷慕辰斟酌着道:“小稚,我明白你的心情,可是有些东西,我希望你一辈子都不要知道。”

那些见不得光的黑暗,永远埋葬在阴暗的角落吧。

景稚却是笑笑:“我明白你的意思,可你是不是忘了,我本来也是黑暗中的人啊。”

她本就自地狱而来。

谷慕辰倒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放心吧,我暂时不会去打扰他,但是南家,我不会让他们逍遥太久。”

只要能拿到那份加密资料,交到警方手里……

挂电话后,景稚没有立刻休息,而是进行技术练习。

“黎”给她的文件里还包括了练习文件。

她必须确保万无一失,不能被发现,否则打草惊蛇,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这一试验就入了迷,连门外传来了脚步声都没有发现。

门忽然被打开,景稚刚启动程序,此时页面无法关闭。

她淡定地看着来人。

傅承策一身西装站在门口,跟着很远,她也能闻到他身上的香水味。

“既然约会,还回来做什么?”景稚没有合上电脑,只是朝他投以讥诮的目光:“和你的未婚妻一起过夜不好吗?”

“你在吃醋。”

男人没有走进来,只是在门口看着,眉梢扬起。

看得出来,心情很不错。

景稚只当他是因为约会开心,并不在意:“你想多了?你们是正牌未婚夫妻,我有什么资格吃醋?”

是吃醋吗?她也不知道。

也不重要。

这时,傅承策才走近,捏住她的下巴,将脸扳过来:“喜欢我,你不愿意?”

他没有看电脑上的内容。

景稚松了口气,却也不敢掉以轻心。

“我愿不愿意,很重要吗?”她迎上他的目光:“你想听哪个答案?”

“说实话!”

下巴处的手劲加大,逼得她无法反抗。

“实话,当然是……愿意。”

如果没有发生这些事的话。

她再一次说了谎,不过已经不重要了。

“记住你说的话。”

男人心情似乎不错,叮嘱了她一番才离开卧室。

“早点休息。”

景稚也无心再测试下去,干脆关了电脑躺下,脑中又开始不自觉地出现了他的模样。

怎么也忘不掉。

接下来几天,景稚安分在傅氏工作,傅承策除了工作就是在陪南珠,有极少的时间会与景稚“调情”。

傅老爷子宴会当天,也不知道是谁传的消息,景稚作为傅承策的女伴出席老爷子寿辰宴的消息被顶上了热搜。

正在换衣服的景稚刷到了这条消息,只是看了一眼,便不再关注。

她不知道是谁做的,但是他知道,把自己推向众人的,是傅承策。

他明知道自己一旦出席宴会,就会成为众人的焦点。

“景小姐,换好了吗?”

有下人敲门:“老爷子说要见您。”

这里是傅家老宅,不是承策的私宅,宅子里的下人不少。

“见我?”景稚蹙眉,打开了门:“你确定老爷子要见的人是我?”

“把景丫头叫过来,这是老爷子原话。”下人如实回答,景稚嘴角抽了抽。

她刚才没听错吧?考爷子叫她什么?景……丫头?

“我知道了,带我过去吧。”

她今天只着一身月白纱裙,素净雅致。

此时老爷子在卧室,景稚进屋便看见了一位坐在书桌前的老人,一阵书香气息扑面而来。

看样子,老爷子是一位爱书的人。

“坐。”

傅老爷子随口道,看看下人一眼,那人立刻将门关上,退了下去。

景稚在另一条椅子上坐下:“老爷子叫我来有什么事?”

面对她的问题,老爷子不答,只是看着她。

那目光净是打量。

“不错,果然还是我儿子的眼光好。”傅老爷子哈哈大笑,嗓音浑厚,听着不像是已经年过古稀的老人。

所以……这话什么意思?景稚听得云里雾里的。

“傅总的眼光自然是好的,这些年傅氏也是他一个人撑起来的。”

原本只是客套话,没想到傅老爷子却握住她的手,深深叹气:“哎,这些年,承策为了傅氏,吃了不少苦,我都看在眼里,如果他有做的不对的地方,请你多多包涵。”

“啊?”

景稚彻底懵了:“他……怎么了?”

从她认识傅承策开始,他似乎一直是光鲜亮丽的样子。

吃苦?难道是在之前?

景稚想起了傅二叔掌管傅氏的时候。

难道就是那段时间?

“他父母去世后……”

“爷爷!”

傅承策突然开门闯入:“准备怎么样?宴会马上开始。”

看到景稚在,他似乎不意外,上前拉直她的手:“我们先去准备了。”

说完,他拉着人立刻离开了。

傅老爷子叹了口气:“急性子,这样下去,人家女娃也不愿意啊……”

景稚被他抓得手腕疼。

“放开!”

她狠狠将人甩开:“你疯够了没有?真打算让我和你一起出席?不嫌丢人吗?”

“站在我身边,我看谁敢说你!”

傅承策强势靠近,将人逼致墙角:“你信我吗?”

又是这句话!

景稚没有回答,却是反问:“那你信我吗?”

这个问题,根本不需要他回答。

“你从来就没信过我,从来只会用强。”

景稚自嘲一笑:“反正我都身败名裂了,你还想怎样?把我关起来吗?”

她看到了男人眼中深深的占有欲。

“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听话?”男人忽然抬手,手指覆盖在她的嘴唇上:“只要听话,我当然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