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棠秋瞥向酒杯,见确实空了才放心。

之后她就一直守在孟书颜身边,约莫半刻钟后。

孟书颜扶着头,眼神迷离,有些呼吸不上来,她抓住就近孟棠秋的手。

“三妹,我……我有些不舒服,身上好热啊,可能是喝酒喝的,你带我出去透透气吧。”

见此情形,孟棠秋眼里有止不住的兴奋,她看向身后的孟云云一眼,两人相视一笑。

孟云云明白差不多了,可以行动了。

孟棠秋一脸关切的看着她,“好,大姐我带你到外面吹吹风,走。”

她扶着孟书颜往外走,孟书颜几乎是靠在她身上,趁着她不注意,手抓遍了她衣服每一个角落,保证手掌上沾染的迷情粉能抹到她身上。

她刚才早嗅到酒杯里不同寻常的味道,就把酒杯里的酒倒在了袖子上。

她想过是孟云云,也想过可能是厉北辰,可万万没想到这一次是孟棠秋给她下的药。

这就怪不得她了,是孟棠秋不仁在先,就别怪她狠毒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既然选择站在厉北辰孟云云那边,她今天就别想逃脱。

孟棠秋拉着她到一处偏僻寝殿,里面漆黑一片,早早有三个侍卫在等着了。

他们接到她的口信儿,说是让他们整一个女人,事后还会给他们一笔银子。

三人对于银不银子的,根本不在意,想要的是跟着女人共度良宵。

门外的孟棠秋感觉有些不适,难受的甩了甩脑袋,“怎么我也有点……明明这药只喝下去才管用啊!”

已经走到这了,她管不了那么多了,打开寝殿门,准备把孟书颜推进去。

门被推开,孟书颜一直防备着她,见她要推自己进去,就知道里面肯定有人等着。

她一个转身,双手按住她后背,一脚揣在她屁股上,孟棠秋结结实实的被踹倒在寝殿内。

被推进去的竟是自己,孟棠秋慌了,赶紧起身,想出去,却被身后的三个男人抓住。

他们怕被发现看见脸,蜡烛没点,里面乌漆嘛黑,根本看不清是谁,其中一个男人,抓住就不撒手了。

“快!把她嘴堵住!在没成事之前她要是喊出来被外面的人发现,咱们三个谁都别想逃!”

一个男人从腰间拿出手帕堵住孟棠秋的嘴。

她惊恐的叫喊着,哭嚎着,惶惶不安。

不是我,你们要弄的不是我!

蠢货,放开我!

她心里呐喊着,却无济于事,嘴被堵的严严实实,只能听到微弱的呜咽声。

孟书颜在门外停了一会儿,确定听到里面有撕扯衣服的声音才离开。

她被带到的地方很偏僻,对于皇宫,她就是闭着眼睛走,也知道哪里是哪里。

得赶孟云云还没带人来之前,抄近路快点回到大殿那边。

走着走着,突然被人堵住去路,抬头一看,是江景序,她停下脚步,诧异的看着他。

“先生?您怎么出来了,不是跟同僚一起喝酒呢吗?”

这里距离大殿还有段距离,他来这干什么,不会是看见了什么一路跟着过来的吧。

江景序一眼看出她在想什么,没藏着掖着,唇角带着浅浅笑意,直言不讳道。

“不用怀疑,我就是一路跟着你过来的,看你迷迷糊糊的被孟棠秋带走,还以为会出事,没想到出事的不是你。”

孟书颜脸色有些发白,大脑飞速运转,准备想一个合理的解释,让他不要误会。

可她该解释什么,说自己没有反过来陷害自己堂妹,还是没有随身带着药粉反击,还是一会准备去跟着幸灾乐祸,她心里其实没有半点愧疚。

事实已经摆在眼前,她无从狡辩,他是不是在心里已经认定她是个铁石心肠的女人了………

察觉到她情绪突然变得落寞,眼里的光变得暗淡,江景序一拍她脑门,让她不要胡思乱想。

“你做的很好,身为你的师长,我感到很欣慰,面对别人的算计和陷害,保护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孟书颜惊愕的抬头看他,“你不觉得我很可怕吗?虽然孟棠秋是想害我,但我对她动手时毫不手软,甚至用同样的手段去毁掉一个人的清白,我这样跟她又有什么区别。”

一般人看见这样的人,都会害怕讨厌她吧,为什么他脸上一点这样的神情也无。

“我不觉得,保护自己又没错,错的是最先对你图谋不轨的孟棠秋,你若不动手,那躺在里面的人就是你自己。”

如若换成他,恐怕做的会更过分,他可不会只毁掉孟棠秋清白这么简单。

只是………

他看着她的眼神,神情复杂。

“只是等会厉北辰就会去,你不是喜欢他吗,等会他过去,说不定孟棠秋会嫁给他,成为他的女人,你不后悔?”

宫里肯定有江景序的眼线,他知道全部过程,孟书颜并不意外,现在反而轻松不少。

“这有什么后悔的,他喜欢的是孟云云,不是我,这您应该看出来了吧,他既然同意了对我做这种事,我若还喜欢,不是犯贱嘛!”

厉北辰那种伪君子,粘上他一点她都嫌脏。

她一想到等下被众人发现,之后再提到厉北辰,跟他纠缠不清的就是孟棠秋,再也不是她了,就高兴的不能自已。

看见她狡猾的笑,江景序也不自觉勾起唇角。

“走吧,前面的大戏应该开场了,你这个重要的主角,虽然变成了配角,但也得到场,好好演完这一出戏才是。”

大殿内,孟云云估摸一下时间,厉北辰走了挺久一会了,这时候正好赶上。

她给了一开始给孟书颜端酒没送成的小宫女一个眼神,小宫女会意,从外面慌忙跑进来,吓的脸色惨白如纸,肩膀止不住颤抖。

“不好了!偏殿……偏殿出事了,有人在里面行苟且之事!”

听到这话,皇帝脸色一沉,厉声呵斥。

“谁这么大胆子!敢在朕的寿宴上如此放肆!”

小宫女战战兢兢跪在殿中央,不敢抬头,声音都带着颤音。

“奴才不知,只听到里面有动静,听到叫孟什么的……”

这话一出,满场的人开始窃窃私语,眼神四处乱飘,找姓孟的官僚,唯一姓孟的就孟谦一家。

已经有人指着柳氏那桌,小声讨论着。

“孟……不会是孟谦家的吧,造孽啊,他在外打仗为家里人挣得荣耀,家人竟给他拖后腿!”

“你们快看啊,孟家大小姐不见了!肯定是她没跑了!”

“方才她弹琴时我还以为她变好了,行为举止都有豪门贵女风范,以为她转性了,没想到还是死性不改!闹出笑话了不是。”

“女的是孟书颜,那男的是谁啊?不会是随便一个侍卫或者大臣家的公子吧?亦或者是……贤王!贤王现在不在殿内!天啊,她胆子太大了,竟然跟贤王在宫里做这等事!她不要命了!”

众说纷纭,她们还没亲眼看见,就已经坐实了孟书颜和贤王的不轨之事。

无一人提起同样是孟家小姐,同样不在场的孟棠秋。

她不管在孟家还是在外面,都跟一个透明人一样,无人在意她,她没有出圈的能让人记住的事,可有可无,因此大家都默认是孟书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