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车查的严,我的奥托车就充当了白龙马的角色。
翌日清晨,我们驾车上了高速,离开了逐渐热闹起来的西京城。
西京城距离甘肃天水有350k的路程,五个小时后,也就是中午12点,我们到达了天水市。
按照事先约定的地点,驱车到了市中心的大秦食府。
阳光下,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闪闪发光,门口放着两个等比例仿制的兵马俑,看起来逼格很高。
“绝了,这里也有大秦食府啊。”
石静霞说:“大秦食府全国都有,但要是追根溯源,恐怕还得是这里。”
3000多年前,秦人长期定居陇西地区,善于养马,每年为西周进贡战马无数。
同时,骁勇善战的秦人还为周王朝抵御着犬戎部落的袭扰。
公元前770年,秦襄公护送周平王东迁有功,被封为诸侯,秦始建国。
所以说,陇西地区是秦人的发祥地,这里有一个大秦食府再正常不过了。
刚停好车,一个精瘦的平头男嘴里叼着烟走了过来,敲了敲车玻璃。
“把停车费交一下。”
“这是饭店门口,我们是来吃饭的。”
平头男用牙齿咬着眼烟蒂,抖着腿,眯着眼睛说道:“外地来的吧,都得交钱十块钱随便停,不限……”
他话没说完,突然黑影黑影一闪,“哎呦”一声,平头男整个人不见了,被一脚踹出去好几米远。
车窗外面,变魔术似的换了一个人。
“日你妈的,这是陈爷从西京城请的贵客,你也敢收停车费,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平头男慌忙捡起散落一地的零钱,捂着腰连滚带爬的跑了。
外面的人穿着一个黑色短袖,脖子上全都是纹身,跟戴了个花围脖一样,右耳朵上还有一个耳钉。
“几位,我是花围脖,陈爷的小弟,陈爷已经恭候多时了,请吧。”
我拔下车钥匙:“前面带路。”
鼻大炮小声说:“果然是民风彪悍啊,能动手绝对不动嘴。”
石静霞瞪了他一眼:“就你话多。”
段怀仁提醒了一句:“这个花围脖身上有功夫,大家心里有个准备。”
说话间,已经到了包间门口,抬头一看,取名:定江山
花围脖敲了敲门。
“陈爷,客人来了。”
言毕,花围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自行离开了。
推门进去,里面已经有几个人。
对门主座是一个满脸横肉,一头赖疮的中年人。
不用说,定是陈蛤蟆无疑了。
让我没想到的是陈蛤蟆不光心狠手辣,六亲不认,没想到还真的跟癞蛤蟆一样,满头的赖疮,看起来很恶心。
《礼记?杂记》有云:“左为阳,阳,吉也,右为阴,阴,丧所尚也”。
陈蛤蟆左手边坐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少妇,人长得很漂亮,国泰民安的脸,端庄大气,但眉宇之间有一丝淡淡的忧伤。
白帮也来了三个人,白老太,白若雪,黄二黑,以白老太为首,在陈蛤蟆右手边依次而坐。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我紧咬牙关,双拳紧握,死死的盯着白老太,真想立刻杀了他。
石静霞抓着我的手小声说道:“冷静,有黄二黑在,我们不是他的对手,大局为重。”
努力镇定心神,缓缓松开了拳头。
这时,陈蛤蟆起身说道:“有朋自远方来,不带奇隆和志鹏玩。”
众人一愣,反应了几秒钟,都摇头失笑。
陈蛤蟆不以为然:“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贱人。”
闻言,众人皆惊。
陈蛤蟆改口说道:“贱内,邵玉婷。”
我差点被雷的里焦外嫩,这纯纯一个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的大傻逼。
邵玉婷起身,微笑着伸出了手:“不曾远迎,还望海涵。”
她的手冰凉如水。
“快坐吧。”
我们在她旁边依次而坐。
很快,各色菜肴悉数被端了上来。
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烤乳猪和周八珍。
服务员介绍说这两道菜起源于西周时期,是最早的宫廷宴,历史悠久。
烤乳猪外焦里嫩,味道绝佳,肥而不腻。周八珍更是囊括了大雁、鸠、鸽、雉等野味,色香味俱全。
当然,需要指出的是,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野味比起养殖,并无特别之处,而且可能携带各种病毒。
奉劝各位,不要以身试法,碰触法律红线。
菜很硬,酒自然也差不了,喝的是台子。
陈蛤蟆端起酒杯:“大家端杯,合作愉快。”
鼻大炮犹如饿死鬼托生,吃的满嘴流油。
“嫂子,你干嘛踩我脚?”
石静霞挤出一丝微笑,化解尴尬。
我端起酒杯说道:“白老太,我敬你一杯。”
白老太刚要夹菜,立刻放下筷子,将茶水端了起来。
“光庭,自雁门山一别,算来已将近半年,这半年你……”
她没说完,我打断道:“我敬的是酒,你喝的是茶,这恐怕不合适吧。”
“我从来不喝酒。”
“我奶奶不喝酒,我替她喝。”
“铛”的一声,白若雪与我碰杯,痛饮而尽,让后诧异的看着我。
“杜光庭,你怎么不喝啊?”
我冷冷说道:“这杯酒我要跟白老太喝。”
“找事是吧,明的暗的,本小姐不怕你。”
黄二黑一直在盘核桃,突然核桃声停,“啪”的一声,黄二黑捏碎了一个高脚杯。
气氛瞬间紧张了起来。
陈蛤蟆左右看看,嘴角掠过一丝异样的笑容。
“这是干什么,你们都是我请来的贵客,有话好好说,都坐下。”
众人落座之后,陈蛤蟆接着说道:“咱们有言在先,那家先揭开少女山的谜团,不管肥瘦,就能分的三成。”
他伸出三根手指,随即又收了回去继续说道:“剩下的一家,我一定尽地主之谊,好酒好菜,盛情款待,绝对让各位不虚此行,来来来,喝酒。”
白老太起身说道:“我身体有点不舒服,先走一步,雪儿,送我回去。”
二人刚走不久,石静霞也说道:“光庭,我有点累了。”
我打了个饱嗝:“再吃点,你没怎么吃啊?”
石静霞瞟了一眼陈蛤蟆,摇了摇头,表示没有胃口。
我仔细一看,陈蛤蟆脑袋上的赖疮流下了脓水,黄不拉几的,跟茅坑里的蛆虫一样蠕动,令人作呕。
陈蛤蟆用毛巾擦了擦脑袋,对邵玉婷说:“你送弟妹回去,我们再喝会。”
酒过三巡,大家都醉意阑珊。
陈蛤蟆拍了拍手:“夜深人静,几位想必也是坐车打盹,咱们去洗澡,洗完澡上二楼。”
黄二黑红着双眼,打了个酒嗝:“那是舟车劳顿,你喝多了。”
陈蛤蟆大手一挥:“管他呢,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