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哪跟哪啊,就要带我度蜜月,也太扯淡了。

“玲姐,好好开车吧,别分神。”

张玲的电话响了,是段怀仁打来的。

“玲子,是不是睡着了,打起精神来。”

大概两个小时后,车子缓缓开进了一座土山里面,七拐八绕之后,在一处极其偏僻的地方停了下来。

“到了,下车,你去后备箱把我的运动鞋拿出来,我找个地方停车。”

我提着白色的运动鞋站在路边,很快,张玲就回来了,扶着我的肩膀换好了鞋子。

当时我确实有点反应,她居然穿着裤里丝,黑丝袜,隐隐能看见红色的脚指甲盖,太他妈**了。

“以后开车别穿高跟鞋,不安全。”

沿着一条一米宽左右的慢坡土路向上走去,来到了一处破窑洞前面,里面响起了一个南方口音。

“什么人,别动,要不然一枪崩了你。”

“王老板,是我,韩梅梅。”

我看了一眼张玲,心说这怎么还改名了。

张玲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别说话。”

窑洞里面走出来一个拿手枪的中年人,用黑漆漆的枪口指着我。

“这小子是什么人?”

“自己人,别紧张,把枪收起来,小心走火。”

“后面没有尾巴吧?”

“放心吧,绝对安全。”

收了枪,王老板色眯眯的看着张玲,伸手就去勾张玲的下巴。

“梅梅,一别月余,可想死我了。”

张玲顺势往后退了一步,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王老板,咱们你我来日方长,还是先办正事吧。”

王老板一阵坏笑,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约摸半个小时后,张玲和王老板相继接到了电话,段怀仁说菜上齐了,可以结账了。

王老板走进窑洞,提了一个手提箱走了出来,交到了张玲的手上。

打开一看,里面是满满一箱子百元大钞,整整齐齐的排列着,一股淡淡的油墨香味弥漫在空气里。

我彻底傻眼了,这辈子做梦也没见过这么多钱。

“压百万,全在这里了。”

王老板有口音,我一时没听明白。

“多,多少?”

王老板伸出一根手指在眼前晃了晃。

“压百万啦,港好的嘛。”

我血压直线上升,差点栽倒。

查验过后,张玲点了点头,给段怀仁去了电话,告诉他可以让对方走了。

“韩小姐,你去香港陪我一个月,还给你这么多啦。”

张玲不置可否,在王老板的脸上亲了一下,魅惑的说让对方先保养好身体等她,然后摆了摆手,叫上我就走了。

回来的路上,张玲说除了那几件金银器和铜器之外,陶制品价值不高,基本上就是半卖半送。

此后几天,我跑了西京城里的各大医院,打听能不能治好石静霞的脸,有人推荐了一家中介,专门带人去韩国做整容。

我与那人见了面,说明了详细情况,对方听了之后直摇脑袋,说一般的整容也就是开个眼角,垫垫鼻子,隆隆胸,拉拉皮什么的,像我说的这种属于是大手术,而且还要经过好几次手术才行。

看我有些沮丧,对方又说他认识一个韩国医美行业的专家,在这方面是权威,应该可以帮到我,估计几次手术加起来最少也得几十万,具体还不好说,让我先准备二十万。

我差点被吓尿了,我上哪找这么多钱去。

一筹莫展之际,看到了一丝曙光。

林沧海将一个牛皮纸袋子推倒我面前,然后在对面坐了下来,靠着沙发背看着我。

打开纸袋子一看,好家伙,里面全是崭新的百元大钞。

“光庭啊,这是八万,你拿着。”

看着眼前散发着油墨香味的钞票,我脑海中想的却是石静霞。

看我不动声色,林沧海接着说道:“一下子拥有这么多钱,我知道你很惊讶,不过这次多亏了你,不错,有祖爷当年的风范,好好干,我很看好你。”

“林老,我要二十万。”

林沧海刚刚喝了一口茶水,听我这么说,差点没惊得喷出来。

“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我不知道怎么说,就胡编乱造了一个理由。

“以前穷怕了,我现在要过有钱人的生活,准备买辆车泡妞用,林老,你也知道,现在的女孩子都比较物质。”

“咳咳咳。”

林沧海彻底绷不住了,被茶水呛的连声咳嗽。

最后,他答应了我的条件,打开保险箱又给我拿了十二万。

不过话说的很明白,我们这次除去人吃马喂和上下打点,最后一百万只剩下了八十八万,我分得八万,这十二万就算是他借给我的。

当天,我就兴冲冲的去了如家餐馆,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石静霞,但如家餐馆没有开门营业,卷帘门拉了下来。

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等了将近两个小时,一直等到了饭点,还是没有看见石静霞。

这可真奇怪了,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联想起之前那件事情,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不远处有一个环卫工人正在清扫马路,我就走过去打听了一下。

“大爷,这如家餐馆怎么没开门啊?”

“不干了,小伙子,你要吃面就去别家吧。”

“不干了?好好的怎么说不干就不干了?”

“她们母女得罪了人,前天夜里,来了两辆面包车,十几个小青年冲进去把里面砸了个稀巴烂。”

一定是葬爱家族干的,我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急忙追问了下去。

“那人呢,人没事吧?”

大爷摇摇头,叹了口气,继续清扫着马路。

“他们让那对母女跪在地上,然后把酱油醋倒在她们头上,还让那对母女生吃大蒜,生姜,还,还灌她们白酒,太惨了。”

大爷摇摇头,接着说道:“第二天,一大早,我看见那对母女收拾行李,走了。”

“那你知道她们去哪里了吗?”

“没问,我就是个扫地的,惹那事干什么。”

我在脑海里不断勾勒着当时的画面,心中的怒火也熊熊燃烧,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我掏出手机,拨通了陈老大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