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及范围之内,全是散发着幽幽绿光的眼睛,那种场面震撼至极,几乎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怎么说呢,试想一下,当你夜晚坐火车或者坐飞机,远远的观看一个灯火璀璨的城市。

对,就是那种感觉,让人一下子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

石静霞脸都白了,紧紧的抓着我的手,声音都变得颤抖起来。

“这,这比甘露殿的时候多出十倍不止啊,该不会整个少女山的黄鼠都来了吧。”

那“唰唰唰”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黄鼠大军压境。

我回头看向众人,每个人都神情紧张,面色惶恐。

眼下,花围脖身受重伤,战斗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还得要人照顾。

剩下我们几个就算浑身是铁,恐怕也抵不过这些战斗力超群的巨大黄鼠,况且黄鼠军团的数量相较甘露殿,简直就是呈几何增长态势。

这是要新仇旧恨一起算的节奏,我们未战先怂,从心理上已经输了。

“这就是一动不动用刀砍,估计也得累个半死,快走。”

说着,我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原路返回。

当下,谁也不敢怠慢,纷纷放慢呼吸,脚步也变得轻了不少,三步并作两步迅速离去。

留给我们的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立刻撤出去,从水井逃离,此次甘肃天水之行以失败告终,要么就走另一条路去探索新的未知世界。

段怀仁边走边说:“光廷,不如我们先行出去,再做打算,你看如何?”

还没等我说话,鼻大炮就抢先说道:“怕个锤子,这要是传出去,说伙爷会被一群黄鼠吓跑了,以后还怎么混?直接把脸装裤裆里得了。”

石静霞也说话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面子有那么重要吗?”

这时候,我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白老太。

我希望她死,但不希望她被黄鼠掏空了内脏,我要亲手杀了她,替我爷爷报仇。

另外还有一点,当年的事情一直成迷,我想要一个真相,唯一的真相,给爷爷一个交代。

“光廷,你倒是说句话啊。”

几人争论不下,石静霞看向我问道。

“老段,你带小静先出去,鼻大炮,你也走,我去找白老太问个清楚。”

石静霞停下脚步:“不行,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一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鼻大炮扛着大砍刀,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

“哥,你说这话不他妈打我脸呢,我不走,我要跟你并肩战斗。”

身后,黄鼠军团步步紧逼。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快走。”段怀仁扶着花围脖,在前面压低声音喊了一句。

我拉着他们二人快步跟了上去。

“我也不走。”花围脖开口说道,眼神里充满了坚定。

段怀仁狠心说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几人纷纷点头。

“快,这边。”

说着,鼻大炮扛着大砍刀,拐进了另一个入口。

突然,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折返回来。

“你们先走,我马上就来。”

我不放心的问道:“你要干什么?”

鼻大炮看了看石静霞,凑到我耳边说:“那些畜牲都是闻着味找人的,我去给他们埋个地雷。”

“埋鸡毛地雷,小心黄鼠从后面破门而入。”

鼻大炮摸了摸屁股说:“哥,别管了。”

话音未落,他就扛着大砍刀离开了。

我叮嘱了一句:“小心点,快去快回。”

等待的时间总是很漫长,也就一两分钟的时间,却感觉特别难熬。

石静霞急的直搓手:“这个鼻大炮,太不靠谱了,怎么还不回来?”

段怀仁担心的说道:“我去看看。”

就在这时,鼻大炮又扛着大砍刀回来了。

“哥,我回来了。”

“怎么这么长时间,急死人了。”

“我得给这帮畜生来个诱敌深入,一条线都尿到那个什么了。”

鼻大炮想了想,接着说道:“就是那个头,对,头蹄葬。”

我一听,差点傻了,这不就是一路画着“s”去的吗。

石静霞咧了一下嘴,我再一看,直接傻了,鼻大炮裤子上全都是尿点子。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英雄,希望你的计谋能够成功混淆黄鼠军团的注意力。”

我们也不敢怠慢,急匆匆的走着,可是没有多远,前方居然再次出现了一个岔路口。

大家商量了一下,决定无论向那个方向,必须保证不能有一个人掉队,因为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一旦落单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死,不可能再有第二种可能。

选择了一个方向,继续前行,几分钟后,所有人都撞墙一样停了下来。

鼻大炮脸都白了,显得有些急躁不安。

“哥,日她妈的,是我出现幻觉了吗,怎么又出现一个岔路口?”

没有人回答鼻大炮的问话,因为此刻每个人都意识到了一个不可忽略的严重问题,那就是我们可能进入了某种诡异的循环之中。

段怀仁此刻已无心情搓弄八字胡,直接就拔下来几根,语气有种无可奈何的茫然。

“老子支了一辈子锅了,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奇怪的事情,简直是太离奇了。”

当时,我也慌了,脑袋里一片空白。

困难不可怕,就怕那种心理上的无助,连怎么做都不知道,人就会变得急躁和不安。

看我不说话,石静霞拔出双立人菜刀,在墙上刻了一个箭头。

“快走。”

估计很多人都听说过墨菲定律,就是越担心什么就来什么,越害怕什么就越发生什么。

很快,又一个岔路口出现在眼前,所有人都抓狂了,一个个像被关进笼子的野猫一样,变得狰狞起来。

又做了一个标记,然后硬着头皮继续前进。

一个,两个……

接二连三的分叉口出现在眼前,我的脑海甚至一度出现一个极其诡异的画面。

我们就像是几只蚂蚁在漫无目的的逃命,而更高维度的世界里有一个不知名神秘物种,正在用一只笔给我们描画着迷宫。

由于分别处于不同维度的世界,甚至让我感觉要想出去几乎是痴人说梦。

难道,我们真的要被困死在这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