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了一首歌,迟志强的《钞票》。

“是谁制造了钞票,它在世上称霸道,有人为他卖儿卖女,有人为它去坐牢,钞票,你这杀人不见血的刀。”

“……”

鼻大炮见钱眼开,脚也不疼了,毛遂自荐了起来。

“哈哈,终于上硬菜了,你们累不累,要不歇会,换我来?”

一个小时后,一共出土了大小一套,共计七个饕餮夔纹青铜钮钟。

鼻大炮难以掩盖兴奋之情,轻轻敲了一下,“铛”的一声,声音浑厚古朴,如天外之音,回响不绝。

移步到另一个钮钟前面,他又要敲钟。

“鼻大炮,别敲了。”

段怀仁打断了一下,接着说道:“一般来说,青铜编钟属于打击乐器中的核武器,不会单独陪葬,一定还有其他的打击乐器一同陪葬。”

“老段,你什么意思?”

段怀仁没说话,用眼睛看了看地面,鼻大炮立刻撸起袖子加油干。

很快,就在青铜钮钟旁边接连挖出了两套石质编磬,编磬也是一种打击乐器,和编钟配套使用。

石质编磬整齐的叠放在一起,像一片一片大号的扣肉。

“唉,都是石头片子,不过捡到篮子都是菜。”

鼻大炮有些怅然若失,将这些随葬品全部缠上了保鲜膜,装进了编织袋子里面。

硬菜都是压轴才上桌的,接下来我们就准备对两口棺椁进行开棺了。

就在这时,一直坐在地上养精蓄锐的花围脖突然站了起来,斜侧着身子,竖起耳朵静静听着,眼睛死死的盯着入口。

“嘘,有人来了。”

花围脖语气急促,压低声音提醒了一句。

侧耳细听,果然一阵脚步声传来,紧接着就看见三个人影相互搀扶着走了过来。

正是白老太,白若雪以及黄二黑三个人。

从外表看,他们的情况好不到哪里去,身上的衣服全都被撕裂了,估计也是遭遇了重重危险。

黄二黑浑身是血,白老太面容憔悴,一头银白的头发也稍显凌乱,白若雪不知怎么搞的,少了一条裤腿,露出了白花花诱人的大腿,鲜血在她都腿上渲染出惨目的色彩。

鼻大炮不由得吞咽了一口唾沫,嘀咕了一句:“绝了,这腿能玩一辈子。”

“臭要饭的,看什么看,小心把你眼珠子抠出来喂狗。”

白若雪一侧身,用黑漆漆的伤口枪指着鼻大炮,一言不合就想杀人,她仍旧是那个心狠手辣的白家二小姐。

鼻大炮移开视线,拿着半截大砍刀横于胸前,横眉冷对。

“是我们先来的。”

白帮三人停住脚步,黄二黑下意识的往前迈了一步,护住白氏祖孙二人。

“你们想怎样?”

不等别人说话,就听身旁阴风骤起,一道人影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与黄二黑酣战在一起。

此人正是花围脖。

真是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只见花围脖飞起一脚踹向黄二黑,黄二黑眼神一冷,也没敢生抗,侧身躲了过去。

“砰”的一声。

花围脖踹歪了洞壁之上,脚印深约寸许,震落一地黄土。

我暗暗倒吸了一口凉气,感觉有点不可思议,这一脚势大力沉,要是踹在了肉身之上,岂不是跟腰斩一样了。

黄二黑这个名号又岂是浪得虚名,趁花围脖立足未稳之际,弹出两根手指,一个后仰,直取花围脖的咽喉。

还真是替花围脖捏了一把汗,因为黄二黑的点穴功夫已臻化境,可以游刃有余的控制力道和封禁时间。

看得出来,这一击黄二黑用尽了全身力气,若是命中,恐怕花围脖也是凶多吉少。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花围脖眼见避无可避,于是径直扑了上去,以自己的胸膛硬扛。

同时,他抡圆手臂,左右开弓,想给黄二黑来个双凤贯耳。

黄二黑一惊,显然也没料到花围脖竟会鱼死网破,立刻扭动腰身躲闪。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一呼一吸之间,就听一声沉闷的撞击,两个人的身体撞在一起,双双倒地。

碰撞之声贯穿了二人肉身,我在一旁听着都直咧嘴。

一场地面缠斗随即展开,二人你上我下,我上你下,不停的换拳,打的不可开交。

“打,使劲打,狗咬狗一嘴毛,全都死了才好呢。”

鼻大炮在一旁喝着倒彩。

白老太见状,清了清嗓子,朗声喊道:“二黑。”

又是一番缠斗,黄二黑一脚将花围脖蹬开,起身退出了战斗。

鼻大炮在我耳边说:“看了吗,黄二黑跟狗一样一样的,我看以后就叫他二哈吧。”

“黄叔叔,你没事吧?”白若雪问道。

黄二黑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无大碍,但呼吸已经相当急促。

花围脖的头上,伤口崩裂,鲜血已经渗出厚厚的绷带,一点一点变大,像花儿开放一般。

“真是没想到,你的命还真大,都开瓢了居然还没死。”白若雪阴测测的说道。

花围脖反唇相讥:“背后偷袭,不讲武德,有本事咱们光明正大的打一场,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白若雪理亏,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白老太看向我说道:“光廷,你,你们没事吧。”

我冷语相向:“托我爷爷在天之灵保佑。”

说起我爷爷,白老太脸上掠过一丝异样的表情。

“光廷,关于师弟的事情有机会我会跟你说清楚的。”

“你是应该跟我说清楚当年事情的真相,要不然我爷爷在九泉之下也难瞑目。”

一旁,白若雪看不下去,愤愤不平的说道:“给脸不要脸,奶奶,别搭理这个乡巴佬。”

石静霞立刻反驳道:“张嘴就没有人话,少教。”

“丑八怪,你说谁呢?”

“就说你呢,母夜叉,怎么样?”

这两个人见面就掐,最后直接变成人身攻击,简直跟斗鸡一样,也是没谁了。

“雪儿!”

白老太沉声呵斥了一句,这才平息了一场口舌之争。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归根结底,我们这次天水之行有两个目的。

一是不能让白帮和陈蛤蟆联手,还有很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求财。

如今,伙爷会和白帮都上桌了,这一桌菜该怎么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