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谷满仓的话,我有些惊讶,陪笑一声。

“有什么事吗?”

谷满仓声音轻快,听起来春风得意,在电话那头说道:“我要结婚了?请你参加我的婚礼。”

“啊?结,结婚,跟那个保姆吗?”

“哈哈哈,小杜,你猜对了,却又猜错了,保姆是没错,但不是之前那个保姆。”

说着话,谷满仓心满意足的“哎呀”了一声接着说道:“我的未婚妻从来不会骂我不是人,反而还……哈哈哈,爱情这个东西啊真是奇妙。”

“啊?”

惊闻此言,我再一次被震惊的差点晕了过去。

“那,那恭喜你了。”

谷满仓说了时间,我表示一定如期赴约。

“对了,小杜,你给我打电话有事吗?”

“哦,是这样的,你认识一个叫杨五全人吗?”

谷满仓想了想:“杨五全?你说的是甘肃的杨五全吗?”

“没错,就是此人。”

谷满仓说他们是同学,也算是老交情了,当初还同时暗恋过同一个女同学,结果谁也没修成正果,女同学跟林业局长的儿子好上了。

以前他们还互通书信,后来有了电话,就打电话联系,不过自从杨五全的儿子小宝出事以后,杨五全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从那以后,联系也就少了,后来杨五全换了电话号码,就中断联系,算来也有五六年时间了。

“哎呀,小杜啊,我枯木逢春要结婚了,要不然我就去一趟甘肃。”

“谷老,那倒不用,好意我心领了,你给他打个电话,只要他肯帮忙就行。”

“这个没问题,这点面子我还是有的,那好,我现在就给他打,挂了啊。”

回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又下起了淅淅沥沥小雨,楼道里一个穿着雨衣的人与我擦肩而过。

我听到了“咕噜咕噜”的声音,急忙转身追了上去。

“鼻大炮,鬼鬼祟祟干什么去?是不是又老大管不住老二,想去大保健了?”

鼻大炮纳闷道:“绝了,这样你都能认出我来。”

石静霞无奈的摇摇头:“你的鼻子跟出卖了你。”

鼻大炮“嘿嘿”一乐:“我出去转转,你们回吧,春宵一刻值千金。”

“少废话,快说,你要干什么?”我拉住他雨衣的帽子说道。

鼻大炮被勒的咳嗽两声:“实话跟你说吧,陈爷让我去给杨五全家断水断电,另外在再把他家锁眼堵了。”

石静霞翻了翻白眼:“真够损的。”

我也气不打一处来:“你有点脑子好吗?来之前林老一再嘱咐咱们安全第一,不要惹是生非,你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呢?”

“是陈爷吩咐我的。”鼻大炮理直气壮。

闻言,我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滚你妈蛋,他递刀子你就杀人呀,我看你是驴鞭上挂镰刀,你他妈悬了。”

我们两个把他拉了回去。

房间里,段怀仁正在和老婆孩子通话,说不好好关键迟早捅娄子,看我气势汹汹把鼻大炮推进了房间,就挂断电话问怎么回事。

了解详情之后,段怀仁气的都想拿鞋底子抽鼻大炮了。

“你个瓜皮,有奶就是娘,那陈蛤蟆恶名远扬,臭名昭著,你说你跟他搅和什么味气。”

鼻大炮像一条吃了馒头的狗一样蔫头耷脑,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来,就问他有铭文的青铜器一共有多少件。

鼻大炮说他也记不清了,都被陈蛤蟆拉走了,不过印象中应该有三十多件,铭文最少的就四个字,多的没数,估计能有二百来字吧。

这家伙把钱串在肋骨上,看的比命都重要,这方面他贼精的很,所说之话可信度应该还是有的。

粗略估计了一下,这锅肉全部上桌的话怎么抵得上一个半雷公鼎了,也就是三千个达不溜。

三七分账的话,陈蛤蟆那两千个达不溜,白帮和我们一家分的五百个达不溜,去除给杨五全的一百个达不溜,还能剩下四百个达不溜。

依着其他人的意思,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完全可以自己做主。

不过,我还是给林沧海去了电话,他只说让我自己看着办就行了。

但是,鼻大炮一听要给杨五全一百万,死活不答应,说这个钱应该三家平摊,伙爷会只出三十万。

我心里就在想,只要一涉及到金钱,鼻大炮绝对智商在线,属貔貅的,只进不出。

当天晚上,就接到了谷满仓的电话,说事情办妥了,不过那一百万一分不能少,我咬牙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买了四样礼品,烟,酒,茶,三样必备,看望老人配一样点心,这是讲究。

我们买的是“心特软”香酥饼干,这个品牌在陕甘一带特别驰名,都能比肩“米琪”了,拿出去也有面子。

来到门口,发现隔壁胖大姐家门前堆了一大袋子垃圾,汤汤水水流了出来,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臭味,成了苍蝇蚂蚁的欢乐天堂。

尤其是那个鸡头上,一只蟑螂趴在鸡的眼球上,疯狂的啃食着。

那一瞬间,我竟然也萌生了堵锁眼的冲动。

拍了拍防盗门,杨五全打开了门,把我们让进了屋里。

双方都亮出了底牌,直接开门见山做生意。

石静霞拉开手提包,将事先打印好的照片递给了杨五全,有陪葬品上的铭文,也有那把双龙青铜剑,还有那个笏板。

之前我还在考虑,那些铭文生涩难懂,佶屈聱牙,如果没有实物参照,会不会很费劲。

之所以有这样的担忧,主要是因为上次林沧海说他去陕西师范大学,找老教授辨认雷公鼎的铭文,拓印出来还要对照相关资料,一个字一个字的进行辨认,但即使这样到最后仍旧有一些字没有被认出来。

事实证明,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杨五全拿着放大镜只看了一眼,立刻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双目陡然睁大,动作也也逐渐变快。

大概翻看之后,他放下放大镜,神采飞扬的说:“哈哈哈,谜底终于揭开了。”

一句话让我和石静霞云里雾里。

我忙问道:“杨领队,你什么意思?”

杨五全说:“少女山的墓葬确切年代就是两周交界时期,与灵台百草坡一脉相承,而且这些铭文还解开了一个困扰我二十多年的历史迷雾。”

我和石静霞交换了一下眼神,愈发觉得摸不着头脑了。

我试探性的说道:“要不再仔细看看。”

“不用。”杨五全自信满满,大手一挥接着说,“这些铭文上的字,我早就烂熟于胸,倒背如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