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只见黄二黑肺差点被气炸了,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砰,砰。”
他换成左手,在石静霞肩膀上点了两下。
石静霞的身体跟着颤抖了两下,片刻之后,悠悠转醒,却不由龇牙咧嘴,根本站不起来。
这是穴道被封以后留下的后遗症,需要一段时间来恢复。
我心疼的说道:“小静,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石静霞强忍剧痛摇了摇头:“八郎,我没事。”
突然,传来了几声“吱吱”的叫声,侧目观望,正是那几只红狐狸幼崽,躲在不远处,它们似乎也在替石静霞高兴。
控制住局势以后,我对鼻大炮说:“拿绳子把他们捆了。”
“不用多费周章,全杀了,以绝后患。”
说话之人正是林沧海,他的额头上暴起了深青色的血管,感觉身体里好像就流淌着黑色的血液。
天已经黑了,风兀自吹着,但林沧海的话犹如末日审判,在这三九隆冬让人感觉了无以复加的寒冷。
“光廷,愣着干什么?先杀了姓白的二丫头。”
林沧海冲我冷声说道,看起来有些狰狞。
白若雪盯着我,不求饶,不害怕,依旧是还是那个白二小姐。
“走开,我来。”
林沧海把枪抢了过去,一把推开了我,瞄准了白若雪。
就在他即将扣动扳机的时候突然传来了一声枪响。
当时,我几乎都不敢看了。
但随即就听“咻”的一声,子弹擦着我的耳朵飞了过去。
当真是悬之又悬。
回过神来,才发现开枪的不是林沧海,因为就连他都显得无比震惊。
这时,鼻大炮突然喊了一声:“快看,那边有人来了。”
众人闻言,齐齐扭头看了过去,雪越下越大,漫天风雪之中,几乎睁不开眼睛。
我手搭凉棚,眯着眼睛仔细观瞧,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里,一个人骑着高头大马,奔腾而来。
只见马蹄卷起一米多高的雪雾,那人蹬住马鞍,骑跨在马背上,随着骏马的奔驰很有节奏的起伏着,更不可思议的是对方手持一杆猎枪,在剧烈的颠簸中换填子弹,动作一气呵成。
“啪”的一声。
一道火舌一闪即灭,子弹的破空之声随之而来。
我亲眼看见,子弹在风势的影响下,竟然诡异的划出了一道弧线,偏离了原来的路线,不知射向了哪里。
当下我就一阵后怕,刚才那一颗擦着我耳朵飞过的子弹,若不是被风势袭扰,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说话间,那人已经距离我们越来越近。
张玲失声大喊:“是如娜仁妹妹,是她。”
自我们从昭君衣冠冢地宫上来,短短不过十几分钟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而且都发生的很快,根本不给我们任何反应的时间。
人在这种极度紧张却又不停变化的环境下会有极大的心理压力,会变得精神恍惚。
白帮正是抓住了这转瞬即逝的机会,让整件事情越发变得不可控起来。
就在我愣神之际,白若雪猛然转身,一头就撞在了我鼻子上。
我鼻头一酸,一股温热的**流进嘴里,咸咸的,是血。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就把枪抢了回去。
“杜光庭,去死吧。”
见状,鼻大炮奋不顾身,扑向了白若雪。
“砰”
衣服遮盖了伤口,声音显得有些沉闷。
鼻大炮脸色一变。
“砰。”
又是一枪响。
“白若雪,我日你妈哩。”
盛怒之下,我也举枪回击,刘元宝纵身一跃,将白若雪拉到一边。
另一边,如娜仁已经距离我们越来越近了,猎枪不断的喷出火舌,子弹“咻咻”的从耳边飞过。
白若雪转身朝着如娜仁开了两枪,如娜仁一侧身,躲过了第一枪,第二枪打在了马匹的前腿上。
一声哀鸣,马失前蹄,跪倒在了地上,如娜仁就地一个翻滚,然后突然就站了起来,一边跑一边开枪。
“嘶!”
刘元宝倒吸一口凉气,身子一颤,用手摸了摸后腰,满手是血。
“二小姐,快走。”
毕超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整个人脸都白了,躲到一个沙丘后面缩头乌龟,再也没有出来。
场面十分混乱,刘元宝咬着牙一缩脑袋,与黄二黑一起,架着白若雪躲了起来。
“快,大家快躲起来。”
林沧海喊了一句,快步跑过来,拉着我躲到了一个沙丘后面,张玲扶着石静霞,随即也赶到了。
鼻大炮躺在地上,用手捂着肚子,痛苦的翻滚着。
“啊~”
我听到他的惨叫,心里十分担心,匍匐在地准备去救他。
“光廷,干什么去?”
“林老,不能丢下大炮。”
“冷静点,此人毛手毛脚,说话做事不经大脑,留着迟早是个祸害,不杀他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惊闻此言,我如遭雷击,死死的盯着林沧海。
“一入伙爷会,一生是兄弟,这是阴阳子老前辈留下的祖训,大炮为了我受伤,我岂能丢下他不管?”
“光廷,不要妇人之仁。”林沧海的话说的很重,每一个字都像子弹一样射了出来,唾沫星子喷到我一脸。
“林老,我一直很敬重,但是今天我必须要救我的兄弟,除非你打死我。”
说着,我把枪递了过去,林沧海没有接,他盯着我,额头上青筋暴跳,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想当初祖爷也是一时妇人之仁,没有杀死白老太,结果导致了惨痛的代价,你千万不要重蹈覆辙呀。”
我没理会他,胳膊肘着地,双脚轮番蹬踹着地面,向鼻大炮爬了过去。
“哥,别过来。”鼻大炮冲我大声喊道,嘴里“噗噗”的往外冒血。
子弹打在我的身边,沙子和雪便飞了起来,就像往河里扔石子一样。
“别说话,坚持住。”
就在这时,石静霞举起自制手枪,“砰砰”开了两枪。
跟打麻将一样,新手点壮,石静霞这两枪虽然没打中如娜仁,但迫使她暂时躲了起来。
我们获得了喘息之机。
机会转瞬即逝,我手脚并用,像一个笨拙的壁虎一样爬到了鼻大炮的身边,拉着他的脚,将他拖了回去。
雪地上,赫然出现了一道惨目的红色拖拽痕迹。
“大炮,坚持住,快,包扎。”我着急的说道。
张玲和石静霞找来止血带,三角巾,但却不知道怎么下手。
鼻大炮太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