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黎芸被摔得七荤八素,脑袋撞在了一起,眼冒金星。
阴差阳错,黎芸的红唇差点就贴在了我的脸上。
我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黎把头,不怪我啊。”
“噌”的一声,黎芸的戒指探出一根明晃晃的钢针。
“黄嘴小儿,牙还没长齐,竟敢占老娘的便宜,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我被吓了一跳:“别,别啊。”
黎芸冷冷一声:“回头再跟你算账。”
我们双双转过身去,看向了郎三勉。
这小子之前说过,他是天马山玄真观的道士,只是没想到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个地方,还穿着一身道袍。
“小三,你怎么会在这里?”我问道。
郎三勉抻着脖子:“不许叫我小三。”
我摇摇头:“好,那我还是叫你小三子吧,你怎么会在这里?”
“等你啊!”
郎三勉脱口而出,却让我更加摸不着头脑。
“等我?你知道我会从这里经过?”
“那当然了。”
郎三勉抬头看天,夜色逐渐转为灰白,东方升起了启明星。
天就要亮了。
郎三勉接着说:“前几日我夜观天象,发现北极星出现在紫薇星垣,这是大凶之兆,掐指一算,料定你们一定会有血光之灾。”
我们都狼狈成狗了,郎三勉竟然还有些得意,气得我真想过去打他一顿。
另外,他说的夜观天象,我觉得有点扯,不过黎芸却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走到郎三勉身前,围着他转了一圈。
“你这个小道士还真有点脓水啊。”
郎三勉跟公鸡一样,骄傲的昂起了头。
“嗨,真有你的,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黎芸抬手要打,郎三勉又是之前那样,不躲不闪不求饶,死死盯着黎芸,感觉脑袋缺根弦。
黎芸忍住愤怒,微微一笑:“那你说说,你凭什么就断定我们会从这里经过?”
“那是因为……”
话到嘴边他又咽了回去:“就不告诉你。”
黎芸岂非好惹的角色,一把揪住了郎三勉的耳朵,疼的郎三勉“嗷嗷”叫个不停。
“不说是吧,那好,把你扔下山沟喂狼。”
“黎把头,好了,他不想说就算了。”我说道。
后来,私底下我又问了这个问题,郎三勉说他的师傅传授了他道家五术,即“山、医、命、相、卜”。
山,是通过食饵、筑基、玄典、拳法、符咒等方法来修炼肉身,一步步达到某种境界。
医,是利用方剂、针灸、灵治等方法,保持自身身体康健的同时悬壶济世,这与佛家倡导的“慈悲”有异曲同工之妙。
命,说的是透过推理命运的方式来了解人生,追求达到对自然法则的通悟,最终超脱自然,知天命而尽人力。
相,一般包括“印相、名相、人相、家相、墓相”等,趋利避害,观察事物之理以作取舍。
卜,属于天文曆数的学问,它是以八卦、星宿、干支为基础,作为趋吉避凶的方法。
这道家五术可能很多人也听说过,但我要多问一句,五术还有一个民间说法,谁知道是什么?
在民间,道家五术还被称为“白五术”,其实说的就是道家五术博大精深,体系庞大,涵盖了宇宙奥秘,须发皆白也未必能窥探一二。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郎三勉经过师傅点化,出了师门,游山历水,将所学之理论与实际相结合,类似于现在的实习课吧。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郎三勉问我。
“杜光庭!”
“光庭啊……”
我一巴掌扇了过去,骂道:“光你大爷,几把孩子,叫祖爷。”
“哦,祖爷。”
我没好气道:“快说,你怎么知道我们一定会从这里经过?”
郎三勉揉了揉脑袋说:“我早就见过骑侉子那个人,废弃的制毒窝点就是他给自己留的后手,你们又跟他在一起,我据此断定你们一定会从这里路过。”
郎三勉打了个哈欠继续说道:“总算是让我等到了,我都在这里待了三天了。”
我狐疑道:“那你等我们干什么?”
“制毒窝点不安全,你们不能去,去了就是白白送死。”郎三勉盯着我,一本正经的说道。
黎芸不屑的哼笑一声:“危言耸听,别听他的。”
“反正命是你们自己的,不信拉倒。”
郎三勉拉长声音,又阴阳怪气的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小兔崽子,看打。”
黎芸火冒三丈,非要给郎三勉一点颜色看看,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这个郎三勉虽然年纪不大,但他确实有两下子,而且我也有意想拉他入伙。
“小三子,该不会是在这跟我冲大尾巴狼呢吧,其实你根本什么都不懂,纯粹就是猪八戒撞天婚,瞎蒙,对吗?”
到底是年轻啊,我略施小计,一招激将法就让他有点按耐不住了,抻着脖子说:“谁说我不懂,我可是师傅的入室弟子,他老人家说我天资聪颖,悟性极高。”
“呵呵。”
“别笑,要想知道你们为什么不能去制毒窝点,还得去问问那个大鼻涕虫。”
“大鼻涕虫?你是说鼻大炮!”
“没错,就是跟大鲶鱼一起的那个。”
我疑惑道:“这件事情跟鼻大炮有什么关系?”
郎三勉正要开口,不远处传来了摩托车发动机的声音,很快灯光就从山路拐弯处显现出来。
鼻大炮和王小亮看我没跟上,又返了回来。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鼻大炮一看那人竟然是郎三勉,撸起袖子就要痛打他。
“住手!”
我喝住鼻大炮,问道:“大炮,你背着我都做了什么?”
鼻大炮一愣:“哥,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