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明少了一条裤腿,屎尿顺着裤管流了下来,看的分外清楚,他跟狗一样一抖腿,屎尿飞溅,吓得众人纷纷躲避。
我竖起大拇指说:“算你狠。”
东明回了一句:“你胆子真大。”
外人听不明白,也看不开来,但我却有种如临大敌之感。
如此一来,小白失去了继续追踪的目标。
东明就这样逃过了一劫,全身而退了。
虽然没能取得全部预期效果,但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证明了鼻大炮确实是被冤枉的。
我说道:“大徐,该让大炮出来了吧?”
徐建兵大手一挥:“把人拉上来。”
段怀仁和王小亮一人抓着鼻大炮一只胳膊,将他从水牢里拉了上来。
“苍天啊,大地啊,下雪吧。”
这货穿着一条三角裤衩,张开双手学起了窦娥,瘦的跟排骨一样。
“啪”的一声,我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背上,顿时就出现了一个红色的手印。
“赶紧去找件衣服穿上。”
鼻大炮抱着双臂,弯腰塌背,光脚踩在地面上,向寝室跑去,发出“啪啪啪啪”的声音。
玄兵洞地面湿滑,这货跑起来时不时一个就一个踉跄,简直滑稽至极。
徐建兵看了看水牢
女人身子一颤,缓缓抬头,二人四目相对的一刹那,女人泪水横流。
徐建兵叹了口气:“拉上来吧。”
鼻大炮得了重感冒,不停的打喷嚏,鼻子就跟东海龙王的袖筒一样。唯一的差别就是东海龙王龙袖一挥,天降甘露,滋养万物。鼻大炮一打喷嚏,鼻涕飞溅,令人作呕。
偌大的一个大通铺,其他人都挤在了一起,唯独给鼻大炮留出了极大的空间。
“哥,我好冷。”
鼻大炮瑟瑟发抖,使劲揉了揉发红鼻子,那声音就跟揉搓塑料袋一样,听的人毛骨悚然。
“你呀,这回该长记性了吧,以后说话做事,三思而后行。”
“我,我啊,啊……”
鼻大炮张开嘴,眯着眼,酝酿了起来,吓得我赶紧后撤一步。
“阿嚏!”
好家伙,鼻涕跟哥俩好胶水一样,瞬间就喷了出来。
“哥,我记住了。”
这时,郎三勉回来了。
鼻大炮用拇指和食指捏住鼻子,使劲一挤,朝郎三勉走了过去。
“小逼崽子,刚才你跑的比兔子还快,怎么,不拿炮爷我当人是吗?”
郎三勉说:“我去叫黎把头了。”
“放屁,黎把头自始至终就没露面,你小子是不是躲起来了。”
郎三勉辩解道:“黎把头不在,我没找到她。”
“绝了,炮爷有难,都当缩头乌龟了。”
鼻大炮愤愤不平:“以后别跟我提她,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哥,没人看得起我,在炮爷的眼里都得圪蹴着。”
说着,三扒拉两扒拉,把手上的鼻涕给擦干净了。
转头又对我说:“哥,经过考察,这小子毫无团队精神,我提议否决他加入伙爷会的申请。”
郎三勉说:“我也没说要加入你们啊。”
鼻大炮猛然把一条腿伸到郎三勉身后,同时勒住他的脖子,一个腿绊把郎三勉给撂倒了。
“小三,服不服?”
“不服。”
郎三勉眼睛一瞪,抻着脖子,又犯起了轴劲。
我摇头道:“大炮,好了,人各有志,不能强求。”
鼻大炮起身,用手指着郎三勉,嘴里叽叽歪歪的骂了几句。
很快,夜晚来临,玄兵洞安静了下来,我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心头如压着一块千斤巨石。
鼻大炮身体不适,鼻子一出气,就跟吹口哨一样,阴阳顿挫,高低起伏,别说睡觉了,我的呼吸都被他带乱了,差点喘不上气来。
起身用怨毒的眼光盯着鼻大炮,真恨不得捂住这怂的口鼻,将他给捂死算了,太烦人了。
“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哥,没人看得起我,在炮爷的眼里都得圪蹴着。”
“……”
耳边不断回响着这句话,看着鼻大炮被烧的通红的脸蛋,干裂的嘴唇,鼻孔底下更是像被揭掉了皮肉,都快烧出血了。
我叹了口气,拧了一个毛巾放在了他额头上,顿时一个冷颤,吧唧吧唧嘴又接着睡。
“你妈,都这样了,还挂挡开车呢。”
我把他的手从隐私部位抽了出来,鼻大炮立刻开口说话了。
“红姐,别停,红姐,我还要。”
说了几句胡话,鼻大炮又把手伸了进去。
“死不死啊你。”
骂了一句,我扫视熟睡的众人,心说睡吧,好好睡一觉,明天必定有一场血战,养精蓄锐,迎接血雨腥风吧。
猛然间发现段怀仁竟然睁着眼睛,可把我吓了一跳。
我压低声音:“老段,干什么呢?”
段怀仁坐了起来,心事重重的说道:“明天就是第三天了。”
他这一句话,让玄兵洞突然变得清冷了许多,一种死亡的气息幽灵般的开始蔓延。
真是一件棘手的事情,徐建兵听从了东明的主意,言说在找到宝藏之前,每三天杀一个人,直到把我们全部杀光为止。
太极晕,宝藏,至今毫无进展,丝毫没有头绪。
段怀仁看向鼻大炮、王小亮、郎三勉三人,叹了口气。
“光庭,你可真沉得住气,这都走到鬼门关了,他们三个还被蒙在鼓里呢。”
话里话外,我听得出来,段怀仁对我多少有些不满。
“别把他们吵醒了,走,出去说话。”
移步到寝室外面,我接着说道:“大炮是个高音喇叭,瘦猴不声不吭,但他却是个火药桶子,一点就着,瞒着他们也是为了大家的安全啊。”
“我想不明白。”
段怀仁闹起了脾气,一扭脸说:“有备无患,总的紧张起来吧,省得到时候措手不及。”
我使劲搓了搓脸:“老哥,我明白你的意思,明日一早再告诉他们,再做准备也为时不晚,也能尽可能减少节外生枝。”
“你是祖爷,随便你吧。”
“我已经想好了,大徐如果真的对咱们的人下手,就跟他们拼个鱼死网破。”
“光庭,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来了先下手为强。”
“老段,你什么意思?”
段怀仁揪了一根胡须,铁青着脸说:“月黑风高夜,正是杀人时,一不做二不休,一会儿等他们睡熟了,趁着夜色血洗玄兵洞,一个不留。”
“不行,风险太大了,一旦有所差池,就一点回旋的余地也没有了。”
“反正都是死,在恐惧中一个一个被他们杀掉也是死,不如拼死一搏,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