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太出乎意料了,画面不忍直视,所有人都看的傻了。

鼻大炮也不嫌骚气,凑过去也煞有介事的盯着看了起来。

“小三,看什么呢?山路十八弯还是黄河九道湾?”

郎三勉白了鼻大炮一眼,提醒道:“憋住,别喘气。”

“哦。”

鼻大炮来了兴致勃勃参与其中,答应了一声,便也憋住了气。

二人看了半天,只听郎三勉突然开口说道:“大鲶鱼胡子上的根本不是虫子。”

我更加大惑不解,心说这盯着一根毛看了半天,怎么就能断定段怀仁胡子上的不是虫子,这一个城门楼子,一个胯骨肘子,完全两码事啊。

只听郎三勉再道:“风,是风吹的。”

闻言,我脑海中被一道闪电击中,立刻就直直的坐了起来。

徐建兵和东明正在说话,见我行为举止怪异,纷纷投来目光。

我心里一紧,急忙伸了个懒腰,张着嘴打了个哈欠,这才蒙混过关,并未引起二人怀疑。

俗话说有备无患,前文书交代过,我曾经让郎三勉绘制过玄兵洞的地形图,没想到今日还真就派上用场了。

就在白骨堆垛不远之处,便是那同往一片石大战战场的出口,只不过都被巨形的塞石给封堵了。

走两步,退一步,装作若无其事,一点一点向出口凑了过去,轻轻把脸贴在塞石上面。

顷刻间,一股微小的气流从缝隙里挤了进来,吹动着我脸上的汗毛,那一丝凉意瞬间让我整个人为之一振。

我眉头一皱,计从心来。

黎芸也觉查到了我的反常,看着我眼睛一睁,好像再问发现什么了。

我嘴角一撇,指向塞石,她立刻会意,蹑手蹑脚走了过来。

“光庭,你发现什么了?”

“黎把头,我们进来的那个出口一边是壁立千仞,另一边是万丈悬崖,全须全尾撤退难度太大。”

黎芸反应极快,我还没说完,她就已经心领神会,忙接着话茬说了下去。

“你的意思是找个借口让大徐把那些塞石给移走,只要通往一片石战场的出口打开,咱们的机动性就大大增加了。”

“没错。”

我点了点头,看向徐、东二人,略有为难的说道:“阿黎,我有一计,还需你来实施。”

“你说便是。”黎芸爽快答应。

我一字一顿:“美人计!”

闻言,黎芸秀眉紧蹙,狠狠的掐了我一把。

“亏你想得出来。”

“嘶!”

倒吸一口凉气,我忍着剧痛,揉着后腰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看啊,徐、东二人急于得到吴三桂留下来的那批宝藏,他们已经有点病急乱投医了。”

顿了顿,目光扫向现场,白骨遍地,凌乱不堪,让人恍若置身阴曹地府。

“不如假借提高效率之名,让他们打开出口。”

叹了口气,我继续说道:“徐建兵虽然多疑,但不难对付,可那东明浑身上下全是坏心眼子,而且此人鸡贼得很,他已经不相信我说的话了。”

“哦,我明白了。”

黎芸双眼之中陡现一丝坚毅:“行,交给我吧。”

计议已定,正待实施之时,徐建兵站起身来,吆三喝四,让人们将白骨搬运出去。

多人因为高强度劳动,已经有些体力不支,甚至脚趾都磨破了皮,躺坐在地上不愿动弹。

徐建兵大发雷霆,众人这才起身,懒洋洋的动弹起来,但大都如同僵尸一般,歪七扭八,精神散漫。

黎芸心细如发,见东明在场,没有立刻去找徐建兵,而是旁若无人的走开了,权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过不多时,东明因事离开,黎芸冲我点了点头,这才走了过去。

“大徐,这些白骨数量太多,不如把那些塞石全部移除,直接把白骨扔到一片石战场上,省时省力,岂不是更好?”

黎芸嗲声爹气,身形扭摆,简直判若两人。

我心中暗道,好家伙,够骚啊。

徐建兵看了一眼被封堵的洞口,没有说话。

眼见其不置可否,黎芸趁热打铁,直接就跟那古代青楼的头牌花魁一样,花枝乱颤,看的人骨头都酥了。

“就算宝藏真的藏在这里,也要运出去啊,没有出路是不行的,这破地方我一天也不想待了。”

这次,徐建兵浑身哆嗦了一下,咽了一口吐沫说:“黎同学,你,你让我想想。”

思考了一会,虽然还是有些犹豫不决,但明显已经快要被攻破了。

就在这时,东明突然又回来了。

我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担心的要死。

知晓事情之后,不出所料,东明当即极力反对。

“大徐,别听她的,前路虽然难走,但是一切都处在受控状态,如果塞石被打开,局势将很快失去控制。”

徐建兵脸色一沉,看向了黎芸。

眼见快要功亏一篑,黎芸反其道而行之,矛头直指东明。

“你也看见了,大家都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如果宝藏深埋地下,恐怕还有硬骨头要啃。”

东明立刻回嘴:“只要肉在锅里,就不怕烂掉,可以养精蓄锐,从长计议。”

“哼,说的好听,你能等,可大徐不能等。”

二人你一言我一嘴,脸红脖子粗,争得不可开交。

“好了,不要争了。”

徐建兵突然抬起手说:“还有不到一个月,御墅龙湾就开盘了,我等不及了。”

闻言,东明使劲拍了拍大腿面子,脸上表情如同吃了一只苍蝇。

“都把手里的活放一放,把塞石拉出来,打通出口,将白骨都扔到一片石现场上去,争取尽快解决战斗。”

大功告成,黎芸长出一口气,看向了我,我竖起了大拇指,黎芸脸一红,使劲搓了搓脸。

说来容易,可哪有那么简单,这塞石个头不小,一块少说也在几吨左右,而且一个压一个,排列十分紧密,单靠人拉肩抬无异于痴人说梦。

几人那些刀斧,又砍又剁,或撬或别,只听“叮叮当当”,偶尔还有火影冒出,好不热闹,到头一个个累的跟狗一样吐了舌头,确好似蚍蜉撼树,自不量力。

“绝了,那个童话故事怎么讲来着?”

看着着一众人等望石兴叹,鼻大炮直摇脑袋,不知想起了什么,问了我这个问题。

“什么童话故事?”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哎呀,就是那个傻老头背山的童话故事,小时候上学还学过呢。”

我仔细一琢磨,这才回过味来:“你说的是《愚公移山》吧?”

“对对对,就是这个。”

“你他妈管这叫童话故事?这是中国古代神话故事好不好,没文化真可怕。”

“管他呢,爱啥啥。”

鼻大炮擦了擦鼻子,望着徐建兵说道:“哥啊,你说大徐身背一十九条人命,他能感动上苍,让玉皇大帝派两个大力神下凡相助吗?”

我瞪了鼻大炮一眼,没有说话。

鼻大炮兀自说道:“那就只剩下蛛蛛拉蛋了。”

这是一句方言,初闻之下,我都没反应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