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衡再三,老三做出了忍辱负重的决定,她主动投怀送抱,把自己献给了东明,意图让东明在温柔乡里消磨意志,沉迷不醒。
可是,老三忘了一点,狼行千里吃肉,东明就是一匹贪婪成性的野狼,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老三抬头,恶狠狠的盯着东明,或许直到此时她才明白,一切都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解决问题的办法有很多种,这个可怜的女人,却选择了一个最愚蠢的办法,最终落得如此下场,当真是令人唏嘘不已。
听了事情经过,我心中疑窦丛生,这与那日东明跟我说的完全是两个版本,他们两个到底谁在说谎呢。
“三姐。”
突然,东明情绪激动,咬着牙喊出了这两个字。
“三姐,原来你一直在骗我,是吗?”
老三决然道:“没错,我在骗你,我一直都在骗你。”
“不可能,你曾亲口说过要与我厮守一生,你说若不是大徐扣了你的身份证,你就和我结婚,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吗!”
东明情绪激动,老三却一脸冰霜,歇斯底里的吼了起来。
“假的,都是假的,统统都是假的,每一次你趴在我的身上,我都恨不得生吃了你的肉,我恨你,恨不得杀了你。”
突然,老三站起身来,双眼布满血丝,一把掐住了东明的脖子。
如此一来,东明有些分神,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黎芸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一拳打在东明脸上,钢针穿破皮肉,插进了嘴里。
东明“嘶”的了一声,急忙伸手捂脸,黎芸趁机逃脱。
我急忙问道:“黎把头,没受伤吧?”
黎芸摸了摸脖子:“没事,不用担心。”
东明咬着牙说:“三姐,松手。”
“畜生,我要杀了你。”
“三姐,别怪我手黑。”
言毕,东明举起石头,咬着后槽牙狠狠的砸在了老三头上。
“砰,砰,砰。”
一连砸了好几下,老三脑袋开花,血肉模糊,当时就没了呼吸,身子一软,顺着东明身上软了下去。
东明一把抱住老三,嘴唇不停颤抖,在女人脸上亲吻了一下,流下了鳄鱼的眼泪。
“三姐,我做一切可都是为了你啊。”
“绝了,这都什么他妈的狗血剧情,她爱你是假的,她爱他是真的,你爱她是真的,你又杀了她,太他妈乱了,搞得炮爷我脑袋都大了。”
鼻大炮长枪在手,“仓啷啷”抖了一下,叫阵道:“炮爷现在就送你们这些死鬼到阎罗殿报道,恩怨情仇,是非曲直,去让阎王爷决断吧。”
东明不说话,缓缓将老三放了下去,就在这个过程中,老三身体一歪,体内滚烫的鲜血洒在了徐建兵脸上。
突然,徐建兵猛然睁开眼睛,“唰”的一声站了起来,81式刺刀直接就捅了过去。
东明脸色大变,当下闪身躲避,但还是晚了半拍,81式刺刀插入了他的腹部。
这一幕发生的太突然了,也太快了,可把大家给吓坏了,全都瞠目结舌,呆若木鸡。
鼻大炮喃喃道:“哥啊,我早就说过这个世界上很可能有鬼,这回你总该信了吧,这大徐是诈尸了呀。”
“滚你妈蛋,批嘴夹紧。”
其实,这根本不是诈尸,徐建兵还没死透,处于一种假死的状态,知道了真相以后,又被老三的鲜血这么一淋,在仇恨的驱使下瞬间就又醒了过来。
这种事情其实并不少见,电视报纸上经常看见类似的报道。
说某地挖出来一些姿势很奇怪的尸骨,各路专家齐聚一堂,华山论剑,花着国家经费,几个月几年的研究,从特殊丧葬制度到诡秘传说,再到超自然的神秘力量,比他妈小说还精彩。
结果呢,到最后吃的油光满面,脑满肠肥,也没研究出个一二三来,一拍屁股回家过年去了。
其实,行里人都知道,这种情况十之五六都是人在假死的时候被入土为安了,死者经历了痛苦的挣扎,最后被活活憋死了,事故才会呈现一种诡异的姿势。
这真是一波三折,次次都出乎意料啊。
东明显然也没料到徐建兵会突然醒过来,他腹部被捅了一刀,嘴角也渗出血迹,吃惊的盯着徐建兵。
徐建兵笑了,满嘴是血,牙齿都红了,血液拉着丝往下流,甚是恐怖。
二人互相踹了对方一脚,双双后退,随后又战在一起。
其实到了这时候,所谓的战斗已经成了一种生死由命的赌博,命硬则生,否则就是死路一条。
因为都没了力气,你捅我一刀,我砸你一石头,如此反复,看谁能撑到最后,谁就是胜利的一方。
劲风兀自吹着。
“嘎吱吱”一声响,白骨堆垛剧烈的晃动了一下,倒向了一侧,然后十分诡异地停止定住了。
我使劲挥了挥手:“快,都离开这里。”
人都死光死绝了,只剩下徐建兵和东明还在互相伤害。
狗咬狗,一嘴毛,全死了才好呢。
几人都出去之后,我也到了风口,正待出去之时,却听到骨骼断裂发出“嘎巴嘎巴”的声响,瞬间连成一片,就跟放炮一样。
暗道一声不妙,急忙纵身一跃,飞身扑了出去。
在我身后,白骨堆垛轰然倒塌。
站在外面,用手电筒一照,虽然有点儿管中窥豹,不见真容,但即使是这样,那场面之宏大还是给人造成了极大的压迫感。
堆垛坍塌,白骨四散飞溅,如同雪花一般。
怎么说呢,那些无良开发商炸楼保价,宁可把楼盘炸掉,也不便宜卖给老百姓,简直是天良丧尽。
白骨堆垛坍塌迸飞的场面就跟炸楼几乎一模一样。
须臾,飞溅的碎骨尽数落下,一切归于平静。
说来也是奇怪,此时就连风都小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