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头去,郎三勉看到了一张恐怖的脸,还以为鼻大炮诈尸了,着实吓得不轻,想立刻引爆炸弹。
他用尽力气,手指却不听使唤,只微微动了一下,鲜血倒是随着力道一股一股的喷射出来。
直到这时,郎三勉才恍然发现,不知何时,自己手筋已被割断。
鱼刀之快,可见一斑。
惊诧之余,郎三勉手一松,自制炸弹直线滑落,黎芸斜刺里杀出,于半空之中将炸弹接住。
“啊,我的手。”
郎三勉一声惨呼,背后传来了厉鬼索命的一声爆喝。
“小三,拿命来。”
话没落地,鼻大炮冲上前来,死死的勒住了郎三勉的脖子,二人双双倒地,扭在一起。
我抄起旋风铲爬了上去,抡圆了朝着郎三勉头上拍了下去。
“砰,砰,砰。”
郎三勉头皮开裂,血花四溅,四肢一软,终于不动了。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
整个过程梦姑都是处于蒙圈的状态,瑟瑟发抖,牙齿“哒哒哒”地响着。
鼻大炮翻身起来,将郎三勉推进了太极晕,重摔之下,他又醒了过来,身体不停颤抖,嘴里“噗噗”往外冒血。
我扔了旋风铲,恶狠狠的说道:“小三子,你确实有两下子,不过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人都不想死,郎三勉也一样,他被鲜血倒灌,呛的语不成句。
“祖,祖爷,救,救我。”
“噗”的一声,鼻大炮手持长枪,一枪扎到了郎三勉肚子上。
“绝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去死吧。”
鼻大炮又戳了几下,拔出长枪,立于身旁,威风凛凛。
我侧目一看,顿时头皮发麻,这货为了挣脱绳索束缚,那只手都快没皮了,跟鸡爪子一样,几乎都能看见他手上的筋脉如同橡皮筋一样从肉里弹出来。
“火云烧月,血光之灾。”
在一片猩红的世界里,郎三勉喃喃自语,睁着眼睛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就这么死了,未免也太便宜他了,小黎把头,把炸弹给我。”
段怀仁叹了口气,开口说道:“他还是个孩子,人已经灭灯了,就给他留个全尸吧。”
“不行,我要代表人民审判他。”
鼻大炮断然拒绝,指着郎三勉的尸体说:“老段,你看看,小三还睁着眼睛看我呢,他不服,我要让他彻底葬身在这风水宝地。”
鼻大炮不管不顾,“吧嗒”一声按下了点火开关,然后把炸弹扔了进去。
众人见状,全都大吃一惊,急忙卧倒在地。
就听“砰”的一声巨响,巨大的爆炸波让周围的草木都跟着“沙沙”作响,大地也为之震颤。
我甩了甩头上的尘土,定睛一看,太极晕一片血污,人体组织如同垃圾一样到处散落,惨不忍睹。
“嘿嘿,真是绝了,这炸弹威力还真不小啊。”
“大炮,我的假腿还在
我一巴掌呼了过去:“你个二球,差点把咱们全军覆没了。”
解决了郎三勉,鼻大炮又想起了梦姑,四下一看,人早已没了踪影。
王小亮嘴角掠过一丝冷笑,随即大喊一声:“梦姑,站住。”
“别,别过来。”
梦姑如惊弓之鸟,果然上当,鼻大炮用手电一扫,不远处梦姑一脚深一脚浅,跌跌撞撞,狂奔而去。
黎芸不屑的说道:“哼,便宜了这个贱人。”
“别啊,小黎把头,对待敌人绝不能心慈手软,不能便宜她,宜将剩勇追穷寇,你先压压惊,我去替你报仇。”
言毕,鼻大炮提着长枪追杀了过去。
“哈哈,梦姑,别跑啊,我来了。”
“别,别过来,都是梦郎,不对,都是郎三勉逼我这么做的,我是无辜的,别过来。”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何况他们只是露水鸳鸯,此刻人性的丑陋显露无疑,谁还管得了谁。
我们几人也没闲着,迅速打扫战场,把满地的大银锭全部放在了一起,跟一个小坟堆一样。
王小亮咋舌道:“如果这是一个坟堆,我情愿长眠,不要醒来。”
“瘦猴,别跟大炮一样,那么没出息,跟着祖爷干,就是金山银山都有可能变成现实。”
“老段,一把年纪了,别谝闲传了。”
半个小时后。
我望向密林深处,喃喃道:“怪了,大炮去了这么长时间,怎么还没回来?”
话音未落,密林之中突然传来了一声女人的惨叫,那声音响彻山谷,久久不绝。
谁也没有说话,因为大家心知肚明,梦姑随着她的梦郎一起去了另一个世界。
过了好一会儿,鼻大炮还没回来,我隐隐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一时就是想不起来。
须臾,我突然回忆起了一个细节,记得之前鼻大炮曾经念叨过这样一句话。
“等落到炮爷手里,看炮爷干不干死你。”
我一拍脑门:“坏了。”
黎芸问道:“怎么了?”
“没时间解释了,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把大炮找回来。”
“唉,光廷,到底……”
看我快步离去,黎芸话没说完,摇了摇头。
距离不远,很快我就跑了过去。
“大炮,你在哪里?”
“郑东旭,听见回话。”
“……”
我一连喊了好几声,鼻大炮终于回话了。
“哥,我没事,你别过来,我马上出去。”
“狗日的,你干嘛呢?”
“绝了,哥啊,看你这话说的,我拉屎呢,可臭了,你,你千万,千万别过来啊。”
这狗怂语气急促,说话有点吭哧瘪肚,一准没干好事。
我灭了手电,蹑手蹑脚,循着声音找了过去。
朦胧的月光下,荒草丛中传来“窸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