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句话,叫做思想决定行动,一听说交易,鼻大炮立刻就想歪了,也把大家给带偏了。
“啊?绝了,小黎把头,没想到你堕落沉沦了,苍天啊,大地啊,好白菜让猪给拱了。”
“哎呦,疼,快松开,耳朵掉了。”
黎芸下手够狠,看样子不把鼻大炮耳朵扯下来不算完。
几人都是如遭雷击,目瞪口呆的盯着黎芸。
她脸一红,松开了鼻大炮。
“哎呀,你们想哪去了?”
黎芸气的一跺脚,双手捂着脸深呼吸一口,继续说道:“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是宝藏。”
我立刻问道:“那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说清楚啊,大家都挺担心你的。”
鼻大炮阴阳怪气的说:“哥,我看是你最担心了,回去我就跟嫂子告你这个陈世美的状。”
“这一桌子菜有人预定了。”黎芸语气肯定,对大家说道。
事情是这样的。
二哥、小伍、老八虽然都属于东方龙门这个组织,但平时各管一摊,有点类似于古代诸侯国的性质。
如今非典疫情肆虐,东方龙门各大业务全线溃退,各个堂口自顾不暇,小伍的情况最为严重。
他手底下掌握着各大旅游景点及餐饮娱乐场所,过完年刚刚投资了近一千万元检修旧设备,购置新设备,准备迎接一年一度旅游旺季的到来。
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一场突如其来的疫情让小伍的宏图大业成了黄粱一梦。
很快,就传开了不和谐的声音。
二哥,老八干的是巧取豪夺,一本万利的买卖,小伍却想学十里洋场的杜月笙,把大部分钱财投入了实体经济,为此手下人颇有怨言。
以前,有进有出,资金链尚可以维持正常运转,现如今只出不进,矛盾被无限放大,小伍焦头烂额,苦苦寻找脱困之计。
事关重大,我有点沉不住气,又问道:“交易,黎把头,快说交易到底怎么回事?”
原来,不久之前,黎芸盛怒之下骂了一句他们一句阿西吧,正是这句话让事情出现了转机。
小伍想起一件事来,一年前,由于他决策的改变,把大量资金投入了实体经济,手底下一帮兄弟的收入急剧减少,一个叫做慕青川的小弟,竟然背着他做起了毒品交易。
后来吸毒者被抓获,警方顺藤摸瓜,慕青川因此暴露,小伍通过内部关系获知此事,让人绑了慕青川问话。
为求活命慕青川将事情和盘托出,并说自己也是被人陷害,为了几万块钱的运费,稀里糊涂的帮人将一包东西从一艘韩国货船上带了回来。
对方告知包裹里只是一些欧版、美版的三星高端手机,慕青川并不知道那里面是毒品,请求小伍救他一命。
俗话说不知者无罪,但按照东方龙门的门规,慕青川犯下死罪,当被处以极刑。
不过,小伍厌倦了打打杀杀的生活,决定让自己的堂口改头换面,变成一个更富有人情味的组织,逐渐走上公司化的道路。
于是,他网开一面,对慕青川既往不咎。
然而,警方既然已经揪住了慕青川的尾巴,无论如何也会追查到底,哪怕是十年二十年,也绝不会让他逍遥法外。
小伍给了慕青川一笔钱,连夜将他送到了韩国。
想起这些,小伍立刻拨通了慕青川的电话,短暂的等待以后,电话接通了。
慕青川说自己在一家渔业捕捞公司打工,虽然辛苦,但日子也算过得充实。
小伍问了一些问题。
慕青川一一做了回答,他说韩国也闹了非典疫情,但是情况要比国内好很多,只有几例确诊病例,并没有采取限制通行等措施。
小伍放下身段,向慕青川提出了请求,希望能看在以前交情的份上,伸手拉自己一把。
慕青川不假思索,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他说自己在韩国这一年,一个月一万块,除去吃喝,还有偶尔解决一下生理需要之外,基本没什么花销,一共攒了不到十万块钱,可以立刻全部打到小伍的账户上。
小伍说了声谢谢,但是仍旧愁眉不展。
十万块,在那个年代确实不是一笔小数目,但是对于深陷资金困境的小伍来说无异于杯水车薪,九牛一毛。
慕青川又说自己会尽最大努力筹集资金,帮助小伍度过眼前的困境。
小伍说了声谢谢,便挂断了电话。
黎芸却突然有了一个疯狂而又大胆的想法。
她按捺住内心的激动,旁敲侧击的问:“这个慕青川是河南人吧?”
“是啊,河南洛阳,中土人士。”
小伍点头,好奇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黎芸说:“就听见他一个劲的说中中中了。”
闻言,小伍苦笑。
二人又东拉西扯聊了一会儿,黎芸不适时宜的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小伍,我可以帮你度过眼前的困境。”
小伍起初不信,只当黎芸是为了自保信口开河。
黎芸也在心中盘算,如何才能让对方相信。
思来想去,她决定如实相告,赌一把命运的安排。
黎芸提出,给小伍十个点的提成,让他利用楼船把宝藏运送到公海,同时再让慕青川在韩国方面联系船只接应,从而达成交易。
小伍此时是病急乱投医,满口答应,当即就再次拨通了慕青川的电话,说明了缘由。
要不是小伍网开一面,出资把慕青川送到韩国,恐怕他早已经是个死人了。
“中,小伍哥,你等我消息就中了。”
“什么,黎把头,你把咱们都老底都交了?”我吃惊的问道。
黎芸说:“我也没办法,要不然小伍根本不会相信。”
段怀仁使劲揪了一根胡须,起身向远处看了看。
“阿黎,你这么做太危险了。”
鼻大炮使劲擦了擦鼻子:“完了,完了,咱们暴露了,这里不安全了,快把宝藏转移。”
说着,他就跑过去把手镯项链往身上挂。
“瞧把你们吓的,听我把话说完行吗?”
目光扫过众人,黎芸摇了摇头,继续说道:“自始至终,我也没有告诉小伍我们的位置。”
“绝了,亏你还是律师呢,兵不厌诈不知道吗?你是没说,但你人回来了,他们要是尾随跟踪而来,又该当如何?”
“回来之前,我已反复观察确认,他们根本没有跟上来。”
“哼,你这是起锅烧油,把大家架在火上烤啊。”
“我一个女人都不怕,你怕什么,干脆以后蹲着撒尿得了。”
黎芸爆了粗口,鼻大炮被噎的说不上话来,擤了一把大鼻涕以示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