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这就对了。”
鼻大炮使劲擦了擦鼻子,问我:“丞相,末将也可以先斩后奏吗?”
我摇摇手指说:“no,你不行。”
鼻大炮忙问:“为什么啊?”
我一字一顿:“因为你是个二球。”
第二层甲板上,来了不少人,大家都在听黎芸唱歌。
黎芸此刻就跟明星似的,人美歌甜,万众瞩目。
海风吹动着她的长发,将歌声吹散到每个角落。
土王已经沦陷了,痴痴傻傻盯着黎芸,像一个虔诚的信徒。
置身苍茫大海,水天一色,一曲清歌,即能打发寂寞,也可求得一份安宁,倒别有一番趣味。
“我妈叫我洗锅哩,我在锅里洗脚哩,我妈叫我洗碗哩,我在碗里洗脸哩,我妈叫我看场哩,我在场哩撵羊哩,我妈叫我看院哩,我在院哩看冒冒鸡下蛋哩。”
突然之间,画风突变,鼻大炮扯着嗓子唱起了一首儿歌,由于用力过猛,胸膛忽闪忽闪剧烈起伏,跟神经病一样。
那声音鬼哭狼嚎,听的人汗毛倒竖,浑身发冷。
众人回过头来,皆是一脸怒气,纷纷骂骂咧咧的各自散去。
“谁踩了你的狗尾巴了吧?”
一根毛捻着一根毛,阴阳怪气的说嘀咕了一句,摇头晃脑走开了。
鼻大炮用歌声反击:“羞,羞,羞先人,羞下渠渠种豌豆,豌豆发芽一根毛,你大你妈配猪娃,猪娃是谁?就是你,一戳一哼哼。”
把一根毛给气的,那一根毛登时就绷直了。
不知不觉,回头一看,海岸线已经消失不见,楼船瞬间变得渺小起来,在汹涌澎湃的海面上恍若一叶扁舟。
我掏出手机,信号已经及其微弱,马上就要进入公海了。
给石静霞发了一条短信,如是写道:小静,照顾好你和孩子,等我回去,爱你的八郎。
按下发送键,我关掉了手机。
“呼呼”的风声,“突突”的马达声,还有“哗哗”的海浪声,让一切都变得难以捉摸起来。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海浪已经变得很大了。
可能有人以为,就像站在海边,看那翻滚的海浪冒着白色的水花一样潮起潮落。
很负责任的说一句,完全不是这样。
置身于茫茫无际的海面上,除了楼船破水而行激起的水花,几乎看不到海浪,但并不代表一切都像看起来那么平静。
此时,用暗流涌动来形容再贴切不过了。
目力所及范围之内看到的海面犹如一个无比巨大的怪兽跳动的心脏一样,又如地下不停涌动的火山熔岩一般,忽高忽低,起起伏伏。
更为恐怖的是随着海面的起伏我仿佛听到了一阵若有若无“呜呜”的声音,缥缈,幽远,深邃,诡异。
这绝不是我危言耸听,曾经看过一则报道,二战时期美日两国爆发了太平洋战争,小本子一个整建制的航母编队在太平洋海面上游曳,美国侦察机愣是好几天都找不到,因为几乎渺小到踪迹全无。
鼻大炮是第一次登船出海,三颠四摇之下出现了生理反应,吐了好几次,眼泪一把,鼻涕一把。
“哥啊,我难受,快把胃吐出来了。”
“活该。”
我讥讽道:“谁让你当初不好好学习游泳技能,还把大李老师给打了个半残。”
“绝了,别哪壶不开提哪壶,跟学习有什么关系,这是天生的,呕,不行,我……”
正说着话,鼻大炮一捂嘴,指了指船舷,赶紧跑了过去,双手拄着膝盖,“哗啦哗啦”的吐了起来。
我冲他喊道:“小心点,别掉进海里喂鱼了。”
就这样飘**了几个小时,一开始的一腔热情逐渐降温,气氛开始变得沉闷起来。
突然有人喊了一声:“快看,那边有一艘船只。”
压抑的气氛被瞬间打破,脚步声乱响,人们争先恐后,急匆匆的上了甲板,瞪大眼睛看了过去。
只见海面之上果然有一艘大型船只在游弋,滚滚黑烟像黑云一般升腾起来。
“川子,一定是川子。”
小伍立刻吩咐一根毛调整航向,向其靠拢。
殊不知,我们是在奔向死亡。
我们乐观的估计了楼船逆水行舟的能力,由于海浪太大,看起来并不远的距离足足花费了一个多小时。
楼船终于靠拢了过去。
大家都很兴奋,人们欢呼雀跃,冲着对面手高高举起了手,有人更是用手指压着舌头吹响了口哨。
段怀仁摸着八字胡说:“怪了,对面怎么没一点动静呢。”
“嘶!”
他这一说,我也感到不对劲,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我们这都欢迎欢迎热烈欢迎了,就算是出于礼貌最起码也得挥手致意不是。
我喃喃自语:“是啊,连一个人也没看见,真是奇怪。”
这时,黎芸挤出了人群,鼻大炮也跟着挤了出来。
“光廷,虽说咱们船小好调头,但是他们也不至于一动不动啊。”
黎芸皱着眉头接着说了下去。
“再说,对面是一艘拖船,机动性强,这半天了,怎么一点没动呢。”
“一动不动是王八。”鼻大炮插话道。
“别捣乱。”
白了鼻大炮一眼,黎芸继续说道:“还有,你们看,那艘拖船根本没有悬挂表明身份的旗帜,比如国旗,公司旗,到达港港口旗,出发港口旗等等,也没有舷号,这太不合常理了。”
略一停顿,再道:“这样做肯定是不想让人知道其真实身份,他们很可能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一句话让我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老段,上次冀渔0825号在哪里发现的沉船?”
“哎呀,这个嘛。”
四下一望,段怀仁摇头道:“不知道,木头眼镜,根本看不出来。”
“瘦猴,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