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声闷响,一个人的头骨被土王直接砸了一个血窟窿,红的血液、白的脑浆一股脑全都流了出来,宛如发面外溢一样。
土王虽然勇猛无比,单打独斗的话,放眼整个拖轮,恐怕也没有人敢小看了他。
可是对方人多势众,群起攻之,又捅了土王几刀。
土王身子左右摇晃,但就是不肯倒下去,用尽力气举起了还在滴血的羊角锤。
这一切说来话长,但是发生的极快,前后也就十秒钟时间。
“猢狲,我来救你!”
我暴喝一声,直扑了过去。
两个人一前一后立刻迎了上来,我当下一个侧身,搂住一个人的脖子,毫不犹豫手起刀落,割断了对方脖子,滚烫的鲜血像瀑布一样喷涌而出。
“咻咻咻。”
另一人轮着棍子抽我,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但土王命在旦夕,去他娘的,我一咬后槽牙,硬着头皮顶了上去,生扛棍棒。
几声闷响之后。
对方见我不躲不闪,当下也极为震惊。
不过,都是出来混的,发起狠来一个个都不含糊。
那人立刻加大了手上的力气,棍子凌空抽过,破空之声都显得尖啸了许多。
我浑身疼痛欲裂,只能咬牙硬挺。
“阿西吧,去死吧。”
那人一阵鬼叫,又是一棍子敲在了我的头上,整个世界瞬间猩红一片,一阵天旋地转袭来,我摇摇欲坠。
身体倚靠墙壁,脚下猛然用力一蹬,将对方扑倒在地。
棍子落地,他用手死死掐着我的脖子,我脖子上青筋暴跳,脸憋成了猪肝色。
“噌”的一声,双立人菜刀直接戳进了对方心口位置,我双手握住刀柄,上下使劲一割,鲜血随着心跳一股一股都喷了出来。
几秒钟后,那人手一松,无力垂落。
我大口喘气,未敢有丝毫怠慢,马上就去营救土王,但一切还是晚了一步。
就在我用刀子捅人的刹那间,孤独**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一脚将土王踹倒在地,土王手里的羊角锤也无力掉落。
因为失血过多,土王终于无力支撑,但他天生硬骨头,不肯就此倒下,背靠墙壁,用尽力气站了起来。
与其说是站着,倒不如说土王已经站不住了,是靠墙壁支撑才维持不倒的。
孤独**捡起羊角锤,向土王走了过去。
“阿西吧,去死吧。”
不由分说,孤独**咬着后槽牙,抡起羊角锤砸向了土王的脑袋。
“砰!砰!砰!”
孤独**发了狠,把这段时间以来寄人篱下的不快与愤恨一股脑都发泄了出来。
他恨不得跳起来砸,砸的是土王,似乎却要让所有人看见。
每砸一下土王的身子就跟着颤抖一下,每砸一下那种头骨碎裂的声音就充斥着人的耳朵,每砸一下鲜血就四散迸溅。
二人均是一脸血,却都面带笑容。
一个笑的阴森恐怖,如同恶鬼,一个笑的无惧无畏,视死如生。
“谁敢,谁敢欺负神仙,神仙姐姐,我就一,一斧,一锤子砸,砸烂他的脑袋。”
话没落地,土王轰然倒地。
“我日你妈哩!”
那惨目的场景,以及空气里浓烈的血腥味,让人达到了一种无法名状的亢奋与癫狂,都快炸了。
盛怒之下,我暴喝一声将双立人菜刀扔了出去。
见状不妙,孤独**急忙闪身退进屋里,趁着这个转瞬即逝的机会,我把土王拉了回来。
这时,段怀仁跑了回来,身上已经挂彩,不过问题不大,全是皮肉伤。
我问道:“瘦猴人呢?”
段怀仁喘着粗气说:“他在外面搏杀,让我过来帮你。”
我回头看去,外面人影晃动,金戈争鸣,不免担心道:“他一个人行吗?”
“放心,小伍没动手,瘦猴一个人能应付。”
土王成了血葫芦,让人不忍直视。
“猢狲。”
我声音颤抖喊了一声,土王虽未气绝身亡,但已是油尽灯枯,眼看是活不成了。
“神,神仙……”
土王几乎没有力气睁开眼睛,就连说话都力不从心了。
黎芸抓着他的手说:“我在。”
土王张了张嘴,一个字没说出来,鲜血先冒了出来。
“你别说话了,我知道你的心思。”
虽说一直以来,黎芸对土王不冷不热,甚至有些避而远之,可人心都是肉长的。
从第一眼见到黎芸,土王的命运就已经被改写,今日的结局似乎也早已注定。
此情此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黎芸哽咽道:“你别死,我已经打听过了,你这种病是脊椎变形,不难治,韩国整形很厉害的,等这次回去之后,我就给你找最好的医生,给你……”
正说着话,土王的手无力的从黎芸手中滑落,可他的眼睛仍旧死死的盯着他的神仙姐姐。
“土王!”
几人放声大喊,但土王已然听不到了,他用自己的生命诠释了自己的誓言。
曾几何时,我依稀记得,土王信誓旦旦的说,他要一辈子保护神仙姐姐,哪怕是付出生命。
我忍痛道:“人没了,节哀顺变吧。”
“这是什么?”
段怀仁伸手摸了摸尸体,将那条登喜路香烟抽了出来,香烟严重变形,上面已被鲜血染红了。
我们正沉浸在悲痛之中,房间里走出来两个人。
“老实点,别动,要不然立刻杀了你。”
孤独**躲在慕青川的身后,用手勒着慕青川的脖子,手里同时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刀子,另一只手里拎着羊角锤。
段怀仁抬手举枪,瞄准了二人。
“别动,要不然一枪打死你们。”
慕青川半边脸也被鲜血染红,半干不干,像油漆一样涂在脸上。
他高举双手,连声说道:“别开枪,别开枪。”
段怀仁的八字胡都快立了起来,暴喝一声:“老子让你们别动,听不懂人话吗?”
说着,我手一抖,以示警告。
小伍急道:“大鲶鱼,别,别开枪,川子还在他手上呢。”
“小伍哥。”
慕青川声音悲怆,喊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之前说过,小伍想学十里洋场的杜月笙,但他不够狠,怕是没有可能了。
面对黑漆漆的枪口,孤独**非但没有丝毫惧怕,反而有持无恐,嘴角一撇,露出了不屑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