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的疑惑,鼻大炮颇为得意的做出了解释。
“哥,你可真笨,打蛇打七寸,没必要全部放气,前轱辘没气车不就趴窝了。”
闻言,王小亮挑起大拇指说:“炮爷,绝了。”
不得不说,这一点上鼻大炮的脑子又灵光了。
我想了想说:“行吧,就这样了。”
范宇坤跑进车里,找了两把手电出来。
黎芸警惕的四下看去,观察了一下对大家说:“还好夜深人静,此处偏安一隅,没有人发现我们。”
解决了门口守卫,大家不约而同的看向了神秘仓库的大门。
我招了招手,几人轻手轻脚走了过去。
仓库大门紧闭,顺着门缝往里一看,漆黑一片,一股淡淡的香火味飘了出来。
我说:“里面没人。”
范宇坤当下推了一下仓库大门,没有推开,眉头一皱说道:“里面有门闩。”
“让开,我来。”
我屏住呼吸用把双立人菜刀从门缝伸了进去,试探了一下。
黎芸问:“怎么样,能打开吗?”
试着拨弄了几下之后,我回答:“有戏。”
言毕,又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耳朵贴在大铁门上,一股凉意袭来,让我顿时精神了不少。
我手腕轻轻左右移动,感受着菜刀反馈给我的感觉,同时听着里面的动静,一点一点拨动着里面的门闩。
以前,农村的入户门大多都是木质的,防盗级别太低,一些小偷就会用我这种方法溜门撬锁,屡试不爽。
锋利的刀子从门缝里伸进去,使劲一划,就会卡住木制门栓,轻而易举的打开大门。
我依稀记得,那次甘肃之行,我、邵玉勤、花围脖三人于深更半夜一起把王老爷家的朝天吼换成了千斤顶,那次花围脖就用同样的方法打开了王老爷家的入户门。
当然,这个仓库的大门是铁制的,门栓为螺纹钢材质,不过螺纹钢上面有螺旋状的突起,正好成了我加以利用的地方。
“嘎啦,嘎啦”
一阵轻微的响动之后,就听“铛”的一声,门闩掉了。
我说道:“开了。”
鼻大炮使劲一擦鼻子,竖起大拇指说:“哥,你家祖上是不是就干这个的啊?”
我真想扇这货一巴掌,可眼下情况紧急,也懒得跟他计较。
“支锅倒斗,就像打怪升级,难免遇到各种防盗措施,溜门撬锁那是必备的生存技能。”
话刚出口,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越描越黑了,因为我继承爷爷衣钵,从这个角度来看,鼻大炮说得没错。
书要简短,却说范宇坤心里惦念金在美的安危,显得有些着急,他推了一下大门,只听“嘎吱”一声,门打开了。
虽然我的嗅觉衰退,但是闻到了一股浓重的烟火味扑鼻而来,就像是进了寺庙一样。
黎芸捂着嘴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咳嗽,嘀咕道:“这怎么跟进了寺庙一样?”
鼻大炮使劲一吸鼻子,吐了一口痰,啥也没闻到。
范宇坤刚要进去,我一把拉住他说:“你干什么?”
“小美可能就在里面,我要救她。”
言毕,他甩开我的手,直接闯了进去。
我对其他人说:“走,进去看看。”
几人移步到神秘仓库内部,两把手电筒四下照了过去,眼前的景象让人大吃一惊。
“光廷。”
黎芸语气急促,轻轻唤了一声我的名字。
我没有急着回答她,因为我知道,她只是跟我确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她之前的猜测全部都对了。
此处果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而是另有玄机。
我喃喃道:“阿黎,还真被你给猜对了,这里很可能就是萨满教的一个祭坛。”
“绝了,咱们这是脚心长痦子,点太低了。”
鼻大炮使劲蹭了蹭鼻子,兀自说道:“躲过了摄理教的活祭,没想到却闯入了萨满教的祭坛。”
“是啊,之前就听说各种宗教团体渗透到了韩国的方方面面,今日一见,果然如此。”王小亮也随声附和了一句。
只见四面墙壁上挂着红色、蓝色、白色、黄色等各种布匹,一色压一色,整整齐齐排列着,就像商场开业的时候一样。
十几个身着萨满教教服的雕塑分列两边,脸上涂脂抹粉,神态各异,造型夸张,有的手持长矛做战斗状态,有的手持手鼓翩翩起舞。
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全都瞪着一双大眼睛盯着我们看。
黎芸啧啧称奇,喃喃道:“这些雕塑也太栩栩如生了,就跟活人一样。”
手电光缓缓移动,厂房高约十米左右,头顶也是悬挂各色彩布,彩条布上挂坠着许多铜铃铛。
“祖爷,这里有一幅画。”小尘指着前面说道。
正对门前方的山墙上是一副极其诡异的画。
简单粗看了一下,牙舞爪,似乎挣脱大海的束缚一般,画作的上半部分阴云密布,一些看不清是人是鬼的怪物表情凶神恶煞。
最为诡异的是在画作前面竟然有一张床。
说是床,其实也不准确,就是一个榻榻米。
喜欢看日韩影视剧的朋友脑海里肯定都有这么一个画面,那就是日本人睡榻榻米,韩国人睡地板。
至于其中原因,众说纷纭,莫衷一是,此处不再多费笔墨。
这里的一切都透着一股子诡异。
由于各种历史原因,韩国神教理念泛滥,但一些受过教育的人认为这是迷信,是现代化进程的阻碍。
于是,上世纪80年代,时任韩国总统朴正熙主导和推动了新村运动,在短短20年时间就实现了西方发达国家用时近百年的农业现代化。
这一壮举在韩国历史上可以说是彪炳史册了。
新村运动中,大量的萨满教祭坛被砸毁。不过韩国经济腾飞以后,韩国政府为了重拾文化自信,将萨满教列为三大无形文化遗产加以保护。
“要这么说的话,萨满教岂不是被披上了合法的外衣,成了根正苗红的宗教团体了。”
王小亮挠了挠头,一脸疑惑,继续说道:“我就纳闷了,你说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绝了,这还不简单。”
鼻大炮张嘴就来,只听他又说:“矬子里面拔将军,总得有点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吧?”
理倒是那么个理,不过从这货嘴里说出来总觉得怪怪的。
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还是这个萨满教的祭坛太邪性了,我总感觉黑暗中有几十双眼睛一直在盯着我们,让人浑身不自在。
定了定神,我说道:“大家到处找找,小美应该就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