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赤心(李过)、高必正(高一功)统率的原大顺军改编而成的忠贞营在猛攻长沙即将奏捷的时候,被督师阁部何腾蛟借口援救江西调走。十一月十六日忠贞营解长沙之围,移营东进。由于他们已远离自己的夔东基地,湖南地方残破筹饷不易,而扼据攸县、茶陵一带的南明杂牌军队又唯恐忠贞营过境将危及自己的地盘,以武力阻止忠贞营通过。李、高部众数万人处于饥寒交迫、进退失据的困境之中。
到次年(1649)正月南昌失守,忠贞营援赣的任务已化为泡影。同月,清郑亲王济尔哈朗统军进入湖南,何腾蛟在湘潭被俘杀,部下官兵望风而逃,湖南大部分州县被清军占领。李赤心、高必正被迫率军南撤,从临武、蓝山、江华、永明(今湖南江永县)经广东星子(属连县)、阳山[61],退入广西贺县、怀集(今属广东)[62]、开建、封川(今广东封开县)[63],准备屯驻梧州。五月二十四日前锋进抵梧州。南明广西文武官虽然明知李赤心、高必正早在隆武时即已封侯爵,这次由夔东入湘作战又是奉永历朝廷调遣而来,可是在他们处境艰难被迫退入广西时,竟被斥之为“犯境”之“贼”。二十五日,忠贞营将士乘八桨船数百艘到达梧州附近,南明总兵叶承恩、兵备道刘嗣宽、梧州知府束玉如临大敌,“飞舸逆战,箭炮交加”[64],被忠贞营击败。赤心与必正统舟师泊于江口(今广东封开县,距梧州约四十里),叶承恩、刘嗣宽见兵力不敌,“飞檄德庆总兵杨大甫率所部来援”[65]。由于忠贞营兵多势众,加上永历朝廷内部意见分歧,李赤心、高必正等部终于经过梧州[66],进至浔州、横州。
当时明庆国公陈邦傅正同所招“义勇”徐彪部争夺南宁,从1648年九月打到次年五月,陈邦傅兵败,南宁府城仍被徐彪占领。陈邦傅知道忠贞营兵精将悍,进入广西以后又没有立足之地,就耍弄权术派人邀请李赤心、高必正剿灭徐彪,收复南宁。十二月初三日,忠贞营于永淳县(在今横县、邕宁之间)界攻杀徐彪,随即占领南宁府城。在这以后约一年时间里,兴国公李赤心驻扎南宁,郧国公高必正驻扎横州[67]。陈邦傅利用忠贞营消灭异己的目的既已达到,又想把忠贞营支往桂林,这样一方面可以控制永历朝廷,另一方面又可以使忠贞营从自己视为禁脔的南、太、思明地区离开。于是,他玩弄种种花招,自己拜李赤心养母(即李自成妻)高氏为义母,称高必正为舅舅[68];又献上女儿给高必正做二房夫人(高必正原有妻室,陈邦傅身为庆国公,以女配给自然不便为妾,故特请朝廷并给郧国夫人诰命)。在做了这样一番处心积虑的安排以后,他才露出谜底,“怂恿必正提兵入桂(林)”[69]。桂林是留守大学士瞿式耜的驻地,由于永历朝廷经常逃难,这里成了比较稳定的政治中心。瞿式耜得知陈邦傅的阴谋后,上疏朝廷“请以粤西全省粮饷分给诸勋,使无侵扰”[70]。李赤心、高必正有了立足之地,得以休养士马,已经心满意足,根本不赞成陈邦傅的挟制朝廷、破坏抗清大局。因此,开初还虚与委蛇,后来见邦傅喋喋不休,才由李赤心直言正告说:“陈兄劝我劫驾,是将终谓我为贼也!”[71]陈邦傅碰了个大钉子,兵力又不敌忠贞营,只好怀恨在心,另思狡计。这就是不久后伪撰敕书封孙可望为秦王,利用原大西军挤走原大顺军改编而成的忠贞营,并且控制永历朝廷的张本。
当忠贞营向广西撤退的时候,制辅堵胤锡见大势已去,带领残兵一千余人,从镇峡关(即龙虎关)退入广西。当时镇守关口的明保昌侯曹志建在宗室朱谋烈的挑拨下,认定堵胤锡来到镇峡关是为忠贞营做内应,夺取自己的地盘。于是,在晚上突然派兵把堵胤锡的随从军士包围歼灭,胤锡父子逃出,藏于附近监军佥事何图复山寨里。曹志建仍不肯罢手,统兵往攻山寨,诱杀何图复[72]。堵胤锡经贺县、梧州到达广东肇庆行在[73]。这时,传来忠贞营在梧州遭到粤、桂两省军阀阻挠,双方发生武力冲突的消息。堵胤锡向朝廷建议让忠贞营暂时安置于广东适当地方休整。李元胤听说后大为不满,声称:“我辈作鞑子时,渠不来复广东,今反正后,乃来争广东乎?且皇上在此,他来何为?”[74]永历帝派兵部侍郎程峋前往宣谕粤、桂诸将,胤锡托程峋把自己和忠贞营将领的部分家眷护送到梧州。不料,李元胤为了阻止忠贞营进入广东,暗中指使封川守塘官张祥发炮,把程峋和他护送的家属座船击毁于江中。事情闹到朝廷,永历帝唯恐得罪东勋,竟不了了之。
堵胤锡到达肇庆行在后,永历帝命他入阁辅政。以瞿式耜、李元胤为后台的丁时魁、金堡等人又上疏劾奏他在湖南“丧师失地之罪”[75]。其实,湖南的丧师失地是与瞿式耜气味相投的何腾蛟一手造成的,瞿式耜等人诿过于堵胤锡完全是别有用心。堵胤锡在遭到广西、广东实权人物瞿式耜、李元胤的猜忌后,心情十分忧郁。在动辄获咎的情况下,他仍然志不稍减,一方面力排众议坚决主张联合原大西军抗清,另一方面联络忠贞营等部准备重返前线。尽管永历帝对堵胤锡相当信任,但也知道把他留在身边辅政于事无补,于是,加升他为少傅兼太子太师、文渊阁大学士、吏部尚书兼兵部尚书“总督直省军务”,节制忠贞、忠武(指马进忠、王进才、张光翠、牛万才等部)、忠开(指于大海、李占春、袁韬、武大定、王光兴、王友进、王昌、王祥等部)诸营兵马[76]。然而,窃据朝廷大权的人物却唯恐他重掌兵权,别开生面,于是在行军银饷上百般刁难。据记载,堵胤锡五次上疏请发军饷,才批给三千两,银子刚领到手又被李元胤派人抢去。八月二十四日,胤锡陛辞,永历帝问道:“卿将何往?”胤锡回答:“陆行无马,水行无舟,有视师之名,无犒军之费。臣决不敢逍遥河上,贻外人指摘,惟有廓清四海,以申此意。万不得(已),当捐此身,以报皇上耳。”朱由榔无可奈何,“乃撤御前龙旗二,以壮行色。胤锡叩谢,含泪而出”[77]。堵胤锡檄调忠贞营出师,又正碰上该营主将兴国公李赤心因病去世,“军中新丧大帅”不便出师。到这年十一月,在堵胤锡再三要求下,只有忠贞营的淮侯刘国昌愿意率部跟随他出征[78]。十一月二十六日,堵胤锡心力交瘁,在浔州一病不起,赍志以殁[79]。临终上遗疏说:“臣受命以来,罪大孽重。不复自谅,拟再合余烬,少收桑榆。不料调兵则一营不发,若曰:‘堵阁臣而有兵,则丰其羽翼也。’索饷则一毫不与,若曰:‘堵阁臣而有饷,则资其号召也。’致臣如穷山独夫,坐视疆场孔亟。昨西上横邑,感疠大重,一病不起,遂快群腹。臣但恨以万死不死之身,不能为皇上毕命疆场,而死于枕席,是为恨也。臣死之后,愿为厉鬼以杀贼。伏乞皇上拣任老成,用图恢复。如国家大事,有李元胤、刘湘客、袁彭年、金堡、丁时魁、蒙正发六人作皇上腹心股肱,成败可虞,祖宗有灵,实鉴临之。臣死矣,不胜余憾云。”[80]可见他对朝廷权臣跋扈乱政极为愤慨。永历朝廷追赠其为浔国公,谥文忠[81]。
[1] 顺治五年七月初九日湖南巡按吴达“为汇报紧急塘报事”揭帖,见《清代档案史料丛编》第六辑,第一五六页。
[2] 彭而述《读史亭文集》卷十五《仕楚纪略》。同书卷十四《张将军传》记张自强阵斩陈友龙,“谍者曰:此友龙头也”。实误。陈友龙之死是何腾蛟唆使郝永忠将其攻杀。
[3] 顺治五年四月二十一日偏沅巡抚线缙题本,见《明清史料》丙编,第七本,第六七○页。
[4] 顺治五年七月十一日偏沅巡抚线缙揭帖,见《清代档案史料丛编》第六辑,第一五七页。
[5] 顺治五年七月偏沅巡抚线缙“为塘报事”揭帖,见《明清档案》第九册,A9—10号;参见同年八月线缙揭帖,同书第九册,A9—43号。
[6] 钱秉镫《所知录》卷二。
[7] 顺治五年七月二十一日偏沅巡抚线缙揭帖中说:“今署广西抚臣李懋祖、镇臣余世忠已离全州,退守永州矣,其势甚迫。”见《清代档案史料丛编》,第六辑,第一五七页。
[8] 沈佳《存信编》卷一记:1647年十月“刘承胤遣部将陈友龙带兵五百至五开卫取何腾蛟家眷四十余口,腾蛟妻王氏投水死,妾赵氏、张氏俱自缢。友龙遂取腾蛟老母及家属至靖。(孔)有德即以友龙为靖州总兵。”
[9] 康熙二十四年《宝庆府志》卷二十一《武备志·兵纪》。
[10] 《瞿式耜集》卷一《恢复宝庆疏》。
[11] 蒙正发《三湘从事录》记:“又刘承胤标镇陈友龙自武冈反正,光复黎(平)、靖(州),下至宝庆。友龙每得□(虏)官,即剥皮示众,绰号陈剥皮。寻以功晋远安伯。”王夫之《永历实录》卷十一《陈友龙传》也说:“事闻,敕授总兵官左都督,封远安伯。”
[12] 金堡《岭海焚余》卷中《时政八失疏》。
[13] 王夫之《永历实录》卷十一《陈友龙传》;参见同书卷一《大行皇帝纪》,卷十五《郝永忠传》。
[14] 顺治五年五月二十六日偏沅巡抚线缙“为塘报常城失守事”揭帖,见《清代档案史料丛编》第六辑,第一五二至一五三页。马进忠攻克常德的时间在南明人士的记载中常有错误,如钱秉镫《所知录》卷二记:“二年八月与北兵战于麻河,大捷,斩首七千余级,恢复常德,封鄂国公。”王夫之《永历实录》卷七《堵胤锡传》说:“时方溽暑,进忠邀胤锡饮树下,因步林塘间,见故墟有茂荫清适,进忠曰:‘此可构一亭轩,坐销余暑。’遂指挥军士垦基址,庀木石。胤锡大怒曰:‘终当老死此山乎?’进忠笑不应。翼日,日晏未起,樵苏者归报进忠已拔营出常德。”旧历未过端午,何至于溽暑?钱秉镫自称听了马进忠部监军毛寿登讲述麻河战役经过,王夫之是湖南人,不知道为什么把四月间的事误记为八月。
[15] 上引顺治五年五月二十六日偏沅巡抚线缙揭帖。
[16] 顺治五年六月湖广四川总督罗绣锦揭帖中说“道臣戴国士据报被贼掳去”,接着又说他“从贼”,还写了一批招降清方官员的信件,见《明清档案》第八册,A8—174号。鲁可藻《岭表纪年》在这年三月下记:“辰常□(虏)道戴国士反正于沅州。”
[17] 顺治五年六月湖广四川总督罗绣锦“为汇报湖南失守州县仰乞圣鉴事”揭帖,《明清档案》第八册,A8—173号;参见同书A8—174号罗绣锦揭帖。
[18] 瞿式耜《永城大捷疏》,见《瞿式耜集》第八十三至八十四页;《解报余世忠首级疏》,同书第九十七页。《所知录》卷二。参见顺治十三年十一月十三日偏沅巡抚袁廓宇题本,见《明清档案》第二十九册,A29—83号。
[19] 顺治五年八月偏沅巡抚线缙“为塘报大变事”揭帖,见《明清档案》第九册,A9—44号。鲁可藻《岭表纪年》卷二记:“宝□(指宝庆清军)亦走衡州。督师何腾蚊离衡仅五十里,各□(虏)聚集衡城,先犹议守,少顷,尽抢衡城内外而散,惟王回子、张固山、李东斗数□(虏)带骑渡河,走长沙。”
[20] 鲁可藻《岭表纪年》卷一记,永历元年(1647)三月,“封总制忠贞营堵胤锡光化伯,并兼东阁大学士”。南明史书中因此简称他的官衔为“制辅”。
[21] 顺治四年七月湖广四川总督罗绣锦“为恭报会歼逆渠并陈塘报情形仰祈圣鉴事”揭帖,见《明清档案》第六册,A6—37号。
[22] 顺治五年八月湖北巡按王守履“为再报彝陵失守各官仰祈圣鉴事”揭帖,见《明清档案》第九册,A9—48号。
[23] 顺治六年二月湖南巡按吴达“为察明长郡情形请补缺员事”揭帖,见《明清档案》第十册,A10—41号。
[24] 顺治五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巡按湖南监察御史吴达“为孽贼被创,饮恨复仇,飞请救援事”揭帖,见《清代档案史料丛编》第六辑,第一六〇至一六一页。清孔有德委署的贵州巡抚彭而述当时正在长沙城内,他自称“予与镇、道、府登陴守御兼六昼夜……事在五年十一月初十至十六日”。见《读史亭文集》卷十五《仕楚纪略》。
[25] 鲁可藻《岭表纪年》卷二记,“□(虏)镇徐勇立城上,赤心一箭中其骽”。《满汉名臣传·徐勇传》也说徐勇“中流矢仆,复苏”,见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91年排印本,第四四二三页。
[26] 顺治五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吴达揭帖。
[27] 顺治五年十二月偏沅巡抚线缙“为逆贼合力攻围,官兵奋勇杀退,恳祈叙录事”揭帖,见《明清档案》第九册,A9—183号,同件又见《明清史料》甲编,第六本,第五一五页。
[28] 瞿式耜《恢复大捷疏》,见《瞿式耜集》第九十九页。
[29] 计六奇《明季南略》卷十二《堵胤锡始末》。
[30] 鲁可藻《岭表纪年》卷三;同书卷二也说:“督师何腾蛟入衡州,留胡一青镇守,遂下湘潭。与堵胤锡议:胤锡统忠贞援江,腾蛟统马进忠及滇营、督标等恢星沙。”
[31] 蒙正发《三湘从事录》。
[32] 汪辉《湘上痴脱离实录》,见《希青亭集》。
[33] 南明史籍的作者常出于偏见,把湖南战役失败的责任推到忠贞营身上,为何腾蛟开脱罪责。如钱秉镫《藏山阁诗存》卷十《行朝集·悲湘潭》题下注云:“督师何公腾蛟围长沙,垂破;忠贞营兵至,一时溃散。公不去,驻于湘潭,被执死之。”完全是颠倒黑白。
[34] 顺治五年闰四月湖北巡按王守履揭帖中说:“尤可虑者,目今王、马、袁、堵诸逆,假以复明为名,狂逞于荆岳之上;金贼、土寇**于蕲黄之下,而三王有班师回京之声息。……真危急存亡之秋矣。镇、道诸臣日日请兵请救,大声疾呼,急如星火。……职谨会同督臣罗绣锦、抚臣高士俊、治臣赵兆麟合词具题,伏乞圣鉴,敕部速议施行。”见《明清史料》甲编,第三本,第二二七页。
[35] 《清世祖实录》卷四十。李锦即李过,隆武帝改其名为李赤心。清廷命将出师以李锦为主要对手,而不是何腾蛟,这点很值得注意。
[36] 顺治五年十二月湖广四川总督罗绣锦“为塘报南郡失守情形仰乞圣鉴事”揭帖中说,他奉命于十一月赴安陆府为济尔哈朗准备喂马粮刍,济尔哈朗军至安陆当在十二月,见《明清档案》第九册,A9—185号。
[37] 钱秉镫《所知录》卷二。
[38] 《瞿式耜集》卷一,奏疏《恢复大捷疏》。
[39] 王夫之《永历实录》卷七《何堵章列传》。
[40] 顺治五年十月二十一日荆州总兵郑四维揭帖,见《文献丛编》第十三辑。
[41] 顺治六年二月湖南巡按吴达“为塘报事”揭帖中说:“据差往王营伺候旗鼓守备申庆元报称,于十二日引领大兵星夜前进,至道林市擒杀贼拨三十余名,当审贼息,何腾蛟、马进忠见驻湘潭城内。次早二十一日大兵齐进,当时贼败,大兵随即围城,贼兵突门溃奔。除砍杀不可数计,当即擒住何腾蛟,惟马进忠脱逃。因天晚难追,于二十二日发兵追至湘乡。王爷暂住湘潭,出示安抚百姓。”见《明清档案》第十册,A10—38号。鲁可藻《岭表纪年》卷三记:“忠贞既去,马进忠兵才来千余,滇、标等营又以忠贞阻路不至。□(虏)乘虚直入,一路扫**,近城始知。腾蛟闻报三次,尚不信。标官强上马,□已入城。追者斫其后骑门役,而腾蛟马不前,遂被执。”这段记载大致可信,只是说滇、标等营被忠贞营阻路不至与事实不符。据清方档案和地方志,忠贞营解长沙围后向东进军,形势逆转后南下至郴州。而何腾蛟节制的滇营赵印选、胡一青及王进才等部在宝庆、衡州一带。
[42] 汪辉《湘上痴脱离实录》,见《希青亭集》。
[43] 康熙三年《湘潭县志》卷七,石村拾筏《湘燐化碧碑文》。
[44] 汪辉《湘上痴脱离实录》记:“何公于廿七日杀在流水桥坡侧,后有僧人推土墙掩之。”参见王岱《吊何黎平腾蛟》诗附语,《沅湘耆旧集》卷四十六;王岱,湘潭人,崇祯己卯举人,后仕清。
[45] 王夫之《永历实录》卷七《何腾蛟传》。
[46] 《清世祖实录》卷四十五,顺治六年八月丙午日(十九日)条下记:“时闻贼渠一只虎据辰州,臣亲领兵渡江趋辰州。又闻贼渠杜允熙据永兴,臣星夜趋永兴。”济尔哈朗的奏疏是用满文写的,实录译成汉文时因音近致误,辰州当是郴州,杜允熙即堵胤锡。
[47] 《明季南略》卷十二《堵胤锡始末》记:四月“初五日,永兴陷,从子正明死之,诸眷属皆遇害,公自耒阳以数十骑退入龙虎关,暂住保昌侯曹志建营”。
[48] 《清世祖实录》卷四十五,洪江误作“红江”。
[49] 陶仰用之名见《瞿式耜集》永历三年十二月初四日“奏为汇各路塘报疏”。《清世祖实录》卷四十五及其他官修文书多误作“陶养用”“陶养勇”。
[50] 《清世祖实录》卷四十五,周金汤误作“周进唐”。
[51] 《清世祖实录》卷四十六,焦琏误作“赵廉”。
[52] 《瞿式耜集》永历三年十一月十八日“奏为恭述湖南近日情形事”疏中说:“郝永忠兵扎中潮,围远安。”这里写的远安不是地名,而是明远安伯陈友龙。
[53] 《清世祖实录》卷四十七,郝永忠误作“何永忠”。
[54] 鲁可藻《岭表纪年》卷三写作“至黔之独山川”,川字当系州字之误。
[55] 《清世祖实录》卷四十五。
[56] 鲁可藻《岭表纪年》卷三。
[57] 瞿式耜永历三年十一月二十一日奏疏,见《瞿式耜集》排印本第一一七页。
[58] 瞿式耜永历三年十一月二十三日“奏为飞报大捷事”疏、“马进忠大捷疏”,见《瞿式耜集》第一二五至一二六页及一二七页。
[59] 瞿式耜永历三年十一月十八日“奏为恭述湖南近日情形事”疏中引监军御史蓝亭塘报说南宁侯张光翠“于九月二十九日已复靖州矣”。十一月二十一日又报攻克靖州在是月初四日。
[60] 《明清史料》甲编,第三本,第二六三页《兵部题为塘报湖南逆贼情形仰乞圣鉴事》。
[61] 康熙十二年《连州志》卷七《事纪志·变异·人之变》记:“顺治六年四月,李赤心兵马十余万经星子路至阳山七孔桥,往粤西。”
[62] 光绪元年《怀集县志》卷八《县事志·前明》记:“己丑,闯贼余党一枝虎(李过绰号为一只虎)十三万由阳山漂流至境,屠掠甚惨。”
[63] 道光十年《肇庆府志》卷二十二《事纪》记:顺治六年“四月,流寇李赤心等率所部抵开建,大肆杀掳”。
[64] 瞿昌文《粤行纪事》卷一。
[65] 瞿昌文《粤行纪事》卷一。
[66] 同治十一年《苍梧县志》卷十八《外传纪事》下《本朝》引旧志云:六年“十一月二十五日,闯孽李赤心至梧大掠。”按,十一月当为五月之误。
[67] 康熙抄本《南宁府全志·祥异志·附寇变》。
[68] 王夫之《永历实录》卷二十六。《叛臣列传·陈邦傅传》云:“邦傅欲倚之蹂两广,并式耜、成栋军,逼胁朝廷,乃迎忠贞营屯浔、南,拜李赤心母为母,以舅氏高必正。日夕怂恿赤心夺桂、平(乐)、肇(庆)、广(州)挟驾以号令诸将。”同书卷十三《高、李列传》亦载此事,但较简。
[69] 钱秉镫《所知录》卷三。
[70] 同上。
[71] 《永历实录》卷二十六《陈邦傅传》。
[72] 《所知录》卷二记:朱谋烈“谓志建曰:此必忠贞欲袭关,堵乃先导,将谋为内应耳。志建信之。”瞿共美《天南逸史》记:江西宗室朱谋烈“乘曹、堵不睦,欲阴构之,从中取事。胤锡夜逸,匿故御史何某之子何图复家。志建复率众往索,图复不与。图复家近徭僮,赀财富厚,素能抚集徭人,遂与志建战。志建诱杀图复……徭僮恨志建入骨,志建之锐卒亦尽矣。……后志建言及此事,甚悔恨,几至堕泪,誓杀朱谋烈”。
[73] 《明季南略》卷十二《堵胤锡始末》记六月十五日堵胤锡至肇庆。
[74] 《所知录》卷二,《存信编》卷三。
[75] 《所知录》卷三。
[76] 《明季南略》卷十二。《岭表纪年》卷三把他的官衔写作“总督天下兵马大学士”。
[77] 李天根《爝火录》卷十九。
[78] 《岭表纪年》卷三于十一月下记:“因李赤心等各占地方,国昌无善地,堵胤锡出楚,欲随之。”
[79] 《明季南略》卷十二《堵胤锡始末》。
[80] 《明季南略》卷十二《堵胤锡始末》。
[81] 《岭表纪年》卷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