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带着容晚玉的口信,骑上马,返回了京都。

进城时,还有官兵在严格的盘查审问。

清风拿着容府的令牌,轻松地通过了审问,一骑绝尘,直奔醉花阴而去。

青天白日,青楼楚馆自然是没有开业。

清风绕开正门,从容晚玉告诉他的秘道进入醉花阴,叩响了十八所在的厢房房门。

“谁呀,这一大早的。”十八慵懒地声音响起。

过了片刻,门从里面被打开,十八哈欠连天,看见清风还有些意外。

“小清风,怎么是你,找姐姐有什么事?”

清风冲十八抱了抱拳,简言道,“是大小姐,想让殿下前往京郊别院一趟,有要事相商,劳烦姑娘传达。”

听见是正事,十八立刻收起了懒散的模样,满口应答下来。

见清风说完便要离开,又开口叫住他,“诶,别急,我有话要问你呢。”

清风闻言回身一脸认真,“十八姑娘有什么事,直言便是。”

十八摸了摸鼻尖,眼神有些飘忽,“就是,也不是什么大事,随口一问哈......”

十八支支吾吾半天,清了清嗓子才道,“容晚玉她,没事吧?到现在,也没你家公子的消息,她......可还好?”

想起自己公子到现在依旧音信全无,清风眼神一暗,难掩低落。

“大小姐很坚强,她如今也知晓了公子的过往,替公子接过了永丰镖局......我等也以大小姐马首是瞻。”

想起两人最初在一辆马车内你来我往的争执,十八便觉得恍若隔世。

一开始,她以为容晚玉不过是个娇滴滴的大家小姐,怎么能和有着血海深仇的迟不归相配。

可后来,她慢慢认识了容晚玉有别于她身份的面貌。

有勇有谋,毫不拘泥于世俗所限。

听见容晚玉选择将迟不归的过往承担下来,十八才发觉自己心中没有一丝的惊讶,只剩下感叹。

“行了,我知道了。你忙去吧。”

十八深吸一口气,关上门前,又扔下飞快地警告。

“你回去别提我问过此事,我没关心她,就是无聊随口问问。”

看着“啪”得一声在自己面前关上的门,清风愣了愣,而后摇头失笑,从秘道离开了醉花阴。

从醉花阴离开,清风又去了一趟容府,托门房转告钟宜沛,容晚玉在京郊一切安好。

最后才折返回了京郊别院。

自然没忘了,特意告诉一声容晚玉,自己在醉花阴和十八的谈话。

“十八姑娘说,她没关心您,就是无聊随口问问。”

提起这事,清风嘴角还在忍笑,只是弯起的眼眉出卖了他。

容晚玉心中微暖,也笑了起来,“十八还是如此刀子嘴豆腐心。”

玩笑过后,容晚玉想起了在容府那盗走琉璃罐的黑衣人,看了清风半晌,还是忍住,没将此事告诉他。

“我向来不说谎,不归他定然好好地活着,咱们和他重逢只是时日问题。”

清风以为容晚玉是在宽慰自己,但还是笃定地点了点头。

“嗯,公子回来之前,小人一定会替公子,护卫大小姐平安。”

直到日暮,接到消息的姜询才从城内赶了过来。

来时风尘仆仆,面色也带着深深的疲倦,一看便知近来没有怎么休息。

“殿下您这脸色......着实是难看了些。”容晚玉见到姜询被吓了一跳,作为大夫,语重心长地劝了起来。

“万事总以身体为紧要,再大点事,您也该珍重自身才是。”

姜询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又叹了口气,“今日朝会,因为北域使臣一时,闹得不可开交。父皇被气得发病,朝会只呆了半个时辰,剩下的大臣各执己见,也没个定论。”

接过清风递来的茶水,姜询润了润喉,才道,“你让我来,是有什么事?”

容晚玉见姜询有些心力交瘁,便也不多言,直接将人引到了塔姆亚的院子。

“请殿下来,是想要同殿下介绍一位得力的盟友。”

姜询自然知晓容晚玉在别院放了一个人的事。

出于对容晚玉的信任,他没有过问这件事,将别院的管理全权交给了容晚玉。

待塔姆亚慢慢地走了出来,姜询看见是北域人后,神色才有了些变化。

没等他开口,塔姆亚先对他行了北域贵族之礼,更是让姜询的瞳孔微微放大。

“这是......?”

容晚玉眨了眨眼,站在两人中间道,“由我来,重新替二位介绍一番。这位是澧朝的四皇子姜询,这位,是塔塔洛部族少主,塔姆亚。”

“塔塔洛族的少主?”姜询没忍住开口反问了一遍。

今晨朝会,他还在听大臣们争执是否要问责北域,如何解决北域使臣遗留的隐患问题。

现在,他面前就站了一个没有逃走,还身份尊贵的北域少主。

北域使臣入京之事,本就是他带着礼部操持,自然也知道除了金决,北域并未前来别的皇室之人。

“咱们得聊上许久,塔姆亚伤势未愈,不如坐着好好聊聊。”

最终还是容晚玉牵头,领着澧朝和北域的皇子到了内屋,坐定后,慢慢向姜询解释起了前因后果。

细枝末节处,塔姆亚还会开口补充,以表自己身为塔塔洛的少主,想要和姜询联手,维持北域和澧朝和平的决心。

等说完了所有的来龙去脉,姜询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饶是他和容晚玉已认识不短的时日,也见识过了她过人的智慧的眼界。

此时也不得不感叹一句,幸亏自己从始至终没有因容晚玉的女子之身而轻视于她。

作为谋士,容晚玉绝对不逊色于他招揽的任何一个门客。

若北域和澧朝的关系如同数年前一般,和平无恙,那和北域一个部族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