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上。

阮星眠将自己这段时间接触到的人一一列了出来,并在每个人的名字下做了备注。

从外公外婆的车祸,到向妈回归,再到裴子墨的出现,再到孟雯中毒,外婆中毒……

这些事都是发生在自己回到阮家之后。

这让她不得不联想到之前自己被调换的事。

好像有人至今都在暗处盯着阮家的一举一动。

甚至还在阻止她融入家庭。

猛地,她又想起了裴子墨的话。

冒牌货是他的人,那他为什么要盯着阮家?

阮家与裴家之前存在什么样的联系?

如果是坏的,那思韵姐知道自己是阮家千金后肯定会表现出异常,但思韵姐从始至终都没有。

那她弟弟裴子墨为什么要挑起阮家的内乱,还要毒害外婆?

而且用的还是效果减弱的三金州毒株。

还有,裴子墨的目标人物到底是谁?

小哑巴他们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裴子墨出现得太蹊跷。

他又跟埃德森医院,或者是萨西尔家族有没有关系?

这些问题在她脑海里打转,有的能串在一起,有的暂时还不能。

她拿出手机给傅斯砚打电话,看能不能从他那边得到其他消息。

“抱歉,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阮星眠听到那头的电子音,眉心立刻蹙起。

她又拨了几次,还是无法接通。

她握紧手机,以傅斯砚的性子如果要去一个可能联系不上的地方,肯定会跟她提前报备。

但这次他却没有。

说明他去那个地方的时候,并不知道那个地方会联系不上。

他不会遇到危险了吧?

下半夜。

阮星眠的私人飞机在三金州血狼帮的基地降落。

“老大!”

早就接到消息的丹尼尔领着一众等在了停机坪,见她从飞机上下来,赶紧笑着上前。

“您总算来了,姜这下就有救了。”

阮星眠一眼看到他脸上和脖子上的伤痕,再看跟他一起来的人或多或少都带了伤,眼神更冷。

“上车,把今天发生的事都详细地告诉我。”

丹尼尔替她拉开后座的车门,等她坐上去后,自己才绕到另一侧上去。

然后开始讲述今天发生的事。

“老大,事情是这样的。我之前在M国查姜下落的时候,无意间从萨西尔家族的一个小喽啰嘴里得知,萨西尔家族昨晚连夜派了两架飞机前往三金州。

当时我就意识到不对,立刻领人过来拦截,结果没想到对方也算到我会来,直接在现场埋伏我们。

要不是我这次带了大部分人手过来,怕是会把自己搭进去。”

阮星眠知道丹尼尔虽然在表面上是海王,但实际上却很拎得清。

而且他带来的人不只是MR集团招聘的保镖,还有不少他自己家族内的打手。

“那些人是萨西尔家安排的,还是三金州的?”

丹尼尔仔细回忆了一下,“对方身上没有明显标志,但他们配备的武器,还有武力值不像是一般家族养的保镖,更是专业的雇佣兵或者杀手。”

“那你们是怎么逃脱的?”

“是我们运气好,正好遇到有两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好汉,他们帮我们拦住了追兵,这才让我们成功撤离。”

“两个好汉?”阮星眠觉得这两人出现得有点蹊跷。

“对,但对方蒙着面,我没看到他们的脸,但应该是两个男人。”

阮星眠脑海里闪现过小哑巴两人,但一听他说是两个男人,立刻又打消了。

“那烈焰盟有消息传出没?”

“有,之前听说烈焰盟的盟主回来过,但今早就有人看到他出去了,至今没回来,也不知道在忙什么?”丹尼尔说着,又好奇地问,“老大,之前我们跟烈焰盟同生共死,所以形成了合作的联盟,那我们是不是要帮他们?”

“想办法查他们的下落,至于姜堰,我先去看了情况再说。”

到了血狼帮的基地后,所有人都在门口列阵迎接阮星眠。

“老大!”

阮星眠冲所有人轻微颔首,直接跟着丹尼尔上楼查看姜堰的情况。

“老大,姜在这里。”

丹尼尔推开了二楼的第一间病房,阮星眠走了进去。

当她看到躺在病**毫无知觉的姜堰时,她眼神顿了一下。

明明才几天不见,姜堰却已经瘦脱相了。

脸色也呈现出脆弱的苍白。

她立刻给他把脉。

丹尼尔紧紧盯着她,可见她脸色不变,但手上动作换了不少。

还摸出了银针在姜的身上扎。

他虽然已经见识过老大医术的厉害,可每次看到尖尖的细针刺入皮肤,他还是会生出感同身受的疼痛感。

注意到阮星眠终于开始收针,他才鼓起勇气问道:“老大,您找到病因了吗?”

阮星眠的眼神清冷如冰,“算是找到了。”

“算?”丹尼尔正疑惑,就看到她从包里取出了一把小刀,消毒之后,直接划开了姜堰的中指,鲜血一下涌了出来。

“老大!”丹尼尔吓了一跳,还想说话,却注意到姜堰的指尖里流出的鲜血颜色不对,“这个颜色怎么有点暗?老大,姜不会是真中毒了吧!”

阮星眠没回答,又在他另一只手中指上划开了一道口子。

鲜血很快也流了出来。

短短十几秒,病床附近已经积了小滩血水。

丹尼尔看不懂老大的手法,急得坐立不安,偏偏又不敢打断。

只能眼巴巴看着。

就在他担心姜会失血过多而亡时,他又注意到鲜血颜色没那么暗了。

“老大,血的颜色好像是正常了。”

阮星眠也注意到了,这才又拿出一套尖端泛着金色的银针扎在姜堰身上的基础要穴。

落到第十针时,伤口的出血情况明显减缓。

等看到阮星眠帮姜堰把受伤的手指包好,丹尼尔才再度出声,“老大,姜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刚才他的血颜色不对?”

“他确实是中毒了,而且这个毒很棘手。”阮星眠语气冷淡。

丹尼尔听她都说棘手,有些慌,“那我们要怎么做才能救姜?”

阮星眠正要说话,这时一直没动静的姜堰也发出了很轻微的气哼声。

躺平的身体也轻微地动了一下。

像是要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