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已经收拾干净,电脑等物品,已经套上罩子;床铺、沙发等,也已经盖上白布。
郭小鹏走进商务套房,四周看了看。
汪静飞正在往行李箱里装衣服,见他来了,忙直起腰说:“大战前夜,董事长还到我这儿来,一定有什么重要事情吧!”
“是的。”郭小鹏走到她面前,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商务通,郑重地交给她,然后轻声说道,“这上面有咱们的银行账户号,有瑞士的、有列支敦士登的、有委内瑞拉的。香港我只放了十多万美金,那儿不保险。这些都是数字账户,密码对了就能支取。另外,还有G先生在香港、泰国的电话号码以及他的电台频率等联络方法。”
汪静飞愣了一下,不解地问:“你把这个给我干什么?”
郭小鹏说:“要是我不给你,万一发生不测,咱们的钱,不就全便宜银行了!”
汪静飞自然对这个商务通梦寐以求,但她不能不防备郭小鹏玩花招试探她,在这决战收网的前夕,是决不能有丝毫大意的。她当即回绝说:“你这么讲,我就更不能要了。”
郭小鹏显得很诚恳:“一这是我的心意;二这东西一式两份,我还有一个他说着又取出一个。”在她面前展示。
汪静飞还是不拿,很坚定的样子说:“你不会出事的!”
郭小鹏无奈说:“那好吧,咱们还是按照原计划行动。如果一切顺利,咱们就回来处理好海州的事务再走。如果有变化,咱们就一走了之。”
夜幕悄悄降临了。
在海州药业制药厂院子里,两辆厢式货车停在地下仓库所在的楼前,段海带着几个人在装货。
装货结束后,两辆厢式货车疾速开出大院。
刑警支队院子里,停着一排警车,驾车的民警全都端坐在驾驶室内。车后隐约可见戴钢盔、持冲锋枪的武警。
墙壁上的挂钟指针指向十一点。
机要员快步走进报告:“海燕通知,海龟已经出洞!”
张啸华说:“明白了,有情况随时报告。”
两辆厢式货车驶出制药厂大门,坐在第一辆车驾驶室里的是林小亮的两个手下。郭小鹏、汪静飞、林小亮坐在第二辆车的驾驶室里,段海开车。
车上大道后,骤然加速。灯柱在微微跳跃晃动,郭小鹏等人全都神情紧张。
此时,机要员跑步进入会议室,声音急促地报告:“李支队来电,他们已进入预定位置。海岸巡逻队报告,有不明身份的船出现在七号海域附近。”
张啸华停住脚步,钟表的“嘀嗒”声清晰可闻。会议室里的几位高级警官,全都表情严峻。
两辆货车驶上海滨大道,郭小鹏命令段海:“关大灯,减速,拉开距离。”
车明显地慢了下来。前面的那辆货车,渐渐远去,不一会儿便消失在夜色里。
郭小鹏突然吩咐段海:“去狼牙嘴!”
段海一愣,疑惑地看着郭小鹏。郭小鹏一反平素的温文尔雅,粗暴地吼道:“你聋啦?去康桥半岛的狼牙嘴!”
段海不敢怠慢,急打方向盘,车拐上旁边的岔道,驶上路面不平的沙石路。
汪静飞侧过脸问郭小鹏:“去狼牙嘴干什么?”
郭小鹏阴沉沉地说:“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汪静飞不由得心中一寒,暗暗叫苦。她没料到郭小鹏会狡猾到如此程度,现在已经无法向指挥部发送信息了。双拳难敌四手,她孤身一人,危机骤然降临,心里禁不住一阵阵发紧。
郭小鹏这时再次掏出商务通,塞到汪静飞的口袋里,用不容分辩的口吻说:“趁现在把这个拿上,咱们谁都可能出现万一!”
她没办法推辞了,只好做出感动的表情,向他笑了笑。与此同时,她借摸商务通的假象,悄悄地摁动手机的发送键。
刑警支队会议室,空气此刻如同凝固一般,时针已经指向十一点五十分。
张啸华手臂猛然一劈,大声命令:“开始行动!”
随着他的话音,警车一辆紧跟一辆,鱼贯而出。只见警灯闪烁,风驰电掣。车厢里的武警战士哗哗地拉开枪栓。
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郭小鹏等乘坐的货车到达狼牙嘴时,陡峭的岩石后面出现了一艘快船。两名大汉站在船头,不停地向海滩张望。
厢式货车在码头最远处停住。郭小鹏和汪静飞等跳下车。海面快船上的一个大汉回头进了船舱。不大一会儿,船就靠了岸。师爷和两名大汉从船上走出,向郭小鹏等大步走来。
然而在芦潮港那边,已进入子弹上膛状态。李新建和强民等埋伏在隐蔽处,前方终于亮起了车灯。强民精神一振,低声道:“来了!”
厢式货车嘎吱一声停在一艘船前的平台上。
李新建打开步话机,一字一句沉声说:“各小组注意。目标已出现。开始行动!”
车灯顿时齐亮,警灯闪烁,将港口照耀得如同白昼。刑警和武警团团将厢式货车围住。
李新建喝令道:“下车!”
看郭小鹏在枪口前的狼狈样,是李新建渴盼已久的。
林小亮的两名手下浑身哆嗦着,乖乖地束手就擒,被戴上了手铐。
强民急不可耐地上车搜寻,过了一会儿从车上跳下来,对李新建摇摇头。
李新建一把揪住开车的家伙,厉声问:“郭小鹏呢?”
那灰头土脸的汉子战战兢兢地回答道:“刚才还在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
李新建急忙打开步话机,向指挥部呼叫:“老鹰,老鹰!情况有变,情况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