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明宇一睁眼,突然发现蕾蕾正静静地坐在自己床前。他吓了一跳。“怎么了,蕾蕾?这么早干吗?”
蕾蕾盯着他,不答反问:“你怎么不和嫂子睡一起?”
聂明宇怔了怔,坐起身子,倚在床头。“小孩儿别管那么多?她忙!”
“哥,我看你们两口子……怎么说呢?不正常吧!”蕾蕾摇摇头。“你们之间的事我不想干涉。我现在关心的是我的事。”
“你的事?”聂明宇有些愕然。
蕾蕾注视着他。“那个人怎么样了?”
聂明宇马上明白了。他长叹一声,抚摩蕾蕾的头发。“我打听过了,刚刚刑满。可能已经放出来了。”
蕾蕾垂头思索。
聂明宇套上睡衣起来,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坐下,冲了一杯速溶雀巢咖啡,用汤匙轻轻搅动,问道:“说吧,蕾蕾,你想怎么办?”
蕾蕾抬起脸,咬紧嘴唇说:“你知道的……”
聂明宇抿了口咖啡。“我让张峰去办。你准备怎么处置他?”
蕾蕾对哥哥的明知故问有些不满。“振汉哥在调査你走私的大案,我已经问了他。哥,既然你能干这么大的事,为什么处理我这点缠绕了十几年的小事,反而畏首畏尾缩手缩脚了呢?”
“别说了,蕾蕾,这能是小事吗?”聂明宇咕咚灌了一大口咖啡。“你总得让我想个万全之策。”
“那我就不说了。”蕾蕾恨恨地道:“最后一句,我要这王八蛋死,千刀万剐!如果你不动手,非要我来的话……”
聂明宇挥手打断她:“别再废话!我刚刚帮你找了个画室。你现在要做的是好好办展览,笑着和客人说话,带朋友去野餐。你走之前,会有结果的。你不相信哥哥?”
蕾蕾吁了口气,脸上阴转多云,又有些忐忑不安地问:“振汉哥和你之间不会有什么事吧?虽然他已经答应了我,可我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
聂明宇作出很轻松的神态。“我们到什么时候都是兄弟,能有什么事?你就别瞎操心了。快回去换套鲜艳点的衣服,也换换心情,到街上走走。咱们天都变化还是很大的。你看你,像个小老太婆,不是从非洲灾区来的吧?连我这个董事长哥哥都觉得没面子。”他说着站起身。“好了,我还要去公司,下午让孟琳带你去看看画室。”
蕾蕾多云转晴,终于笑了。
丽丽把早餐端到床头柜上,轻轻坐在床边,摇了摇熟睡的张峰。张峰睁开惺忪的眼,搂住她。“昨天一夜没敢合眼,实在是困极了。”
“又在天都酒店寻花问柳了吧?”丽丽噘起了嘴。
“寻花问柳是别人,还轮不到我。我在陪几个朋友打牌……”
急促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了张峰的话。他拿起听简:“喂……我是张峰。哦,什么事?”
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张峰,那两个女孩被发现了。尸体已经运回了刑警支队。”
“什么?”张峰眼睛睁大了。
“早作准备吧,再见!”说着,那边挂断了电话。
张峰重重地跌坐回**,愣怔了片刻后,突然火冒三丈地猛捶床垫,嘴中骂着:“妈的,全是废物!”
丽丽看着他穿衣服,叹了口气。“你成天干些让人提心吊胆的事。峰,什么时候你能安安稳稳就好了……”
张峰系上领带。
丽丽眼巴巴地看着他。“离开那里,好好过日子行吗?”
张峰一言不发,转身冲出门去。
丽丽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泪水慢慢流出。
张峰火烧火燎地赶到公司,进了总经理室后,就召来了小芮。小芮一见他猴屁股失火的样子,就估摸着可能是出了大事。还没等他开口问,张峰便把王芳和周玲玲尸体被刑警发现的事讲了一遍。小芮脸色煞白,小腿肚子直哆嗦。
张峰问:“赵志刚人到了广州没有?”
小芮摇摇头。“我催过他几次了。媳妇缠得要命,不舍得。”
张峰跳起了脚。“这个不知命短的王八蛋,看他老婆的裤衩里能不能藏住他?真他妈废物!”他平息一下怒气,冷笑笑。“那他也别去了。你要把他给我严密监控起来。另外,找一个和公司没有瓜葛的无赖地痞,钱给足,也候着。你知道该怎么办!”
小芮明白他的意思,点点头,转身要出去。
“等等!”张峰喊住他。“正好有个叫肖云柱的刚放出来,是个强奸犯。这小子见血就眼红,见钱就没了爸妈,可以考虑是个人选。原来他玩菜刀队那会儿……”
小芮接上:“您正在工厂里造反呢!”
张峰横了他一眼。“这个人反正要除掉,不如用他!”
小芮想弄清楚。“明白了,张总。我多嘴一句,为什么要除掉他?”
张峰又横了他一眼。“你还真是多嘴!”
小芮不敢再问了,咧嘴笑笑,转身快步走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