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逸哂笑,堂堂天王竟然会拍马屁?

“哼,别无二致?道爷这就告诉你区别...”

孙逸抬手一揪,拆玩具似的直接揪掉了李天王的脑袋。

李天王一口冷气都来不及吸进肚子,头已经到了孙逸手里。

孙逸手无比之快,三两下那手中琉璃宝塔被捏成了个潦草脑袋模样,啵一声安在了李靖脖子上。

“从今以后呢,你就顶着这塔...”

孙逸一边说,一边把手中的脑袋捏了捏,捏成个宝塔模样放到李靖手中:

“...然后托着脑袋。

顶着脑袋托着塔,那叫托塔李天王,顶着塔托着脑袋,那才叫托李塔天王...

是不是哪里不对?算了,就这样。”

孙逸拍拍手,看着自己的杰作十分满意。

灵虚子看得冷汗直冒,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恐怖的场景。

宝塔被强行捏成个脑袋模样顶在脖子上,脑袋又被捏成个锥形东西托在手里当宝塔...

灵虚子这辈子就是吃人长大的,自认为没见过如此恐怖,如此骇人的场景。

“好了好了,没事找你了,快滚蛋吧。

这次饶了你,下次再敢下来找道爷麻烦,就把塔捏成你,把你捏成塔,听懂没有?”

李靖手中脑袋塔上的眼珠子转了转,流下两行清泪,嘴巴张合发生带着哭腔的声音:

“小可...小可都明白了!”

“嗯,那还不滚蛋,是等着道爷送你走?”

“哎,小可别过上仙...”

李靖再度行礼告别,项上顶着塔,手里托着头飞天而去了。

来的时候是带着天兵天将的托塔李天王,走的时候,已经成了孤孤零零的托头塔天王...

孙逸看他离开,便反身回了泾河水府。

当天,水府为孙逸大摆饮宴。

孙逸带着没心没肺的狼徒弟大吃大喝,龙婆龙女与一干水族却显得心事重重。

龙婆连连给珠钗使眼色,示意她赶紧说正事。

珠钗深呼吸几次,终于鼓起勇气开口:“爹,小女有一事不明...”

“何事?但说无妨。”孙逸也正准备和她交代些事情,索性放下碗筷。

龙婆一见如此,赶紧带着无关的水族离开了龙宫正堂。

“今日爹爹战斗的时候,小女便躲在水下观瞧...”珠钗偷眼查看,看孙逸没有不悦才继续说:

“小女发现那些天兵,竟然主动放弃抵抗赴死,小女...不明白。”

孙逸今天没敢喝太多,但还是有了醉意,此时自然是知无不言:

“这事简单,那些天兵天将原本都是在地府等待转世的亡魂。

结果被阴司选中,又被那兜率宫老君的符篆拘了魂,关在模子里,用神铁烧汁浇筑了身躯。

每次死了,元神便会回到兜率宫重受铜汁铁水烧灼之苦,千百年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如今道爷终于给他们一条赴死的活路可走,他们怎能不兴奋?怎能不着急?

此乃...大功德也。”

孙逸喝了酒也来了兴致,摇头晃脑讲故事似的说了一大堆。

看他如此有兴致,珠钗终于松了一口气,问出了真正困扰的问题:

“爹爹着实威风,可如今打杀了天兵,连那天王的脑袋也卸将下来,天上定不会善罢甘休...

今日爹爹来得及时,若是下次天庭直接动手,等爹爹赶来,小女已成了死尸一具。

呜呜呜,呜呜呜...”

珠钗说到伤心处,呜咽着哭了起来。

“哎呀呀,大姑娘哭得像青蛙似的,莫怕莫怕,就算是你死了,爹也能招来你的魂,重塑你的身...”

孙逸本意是安慰,哪知道珠钗一听这话哭得更厉害了。

“不哭不哭,不就是不想死嘛,爹自有办法...”孙逸连连摆手,拿起拂尘在空中转了一圈又放下:“这就好了。”

“这就…好了?”珠钗难以置信,她一丁点灵蕴波动都没感觉到。

“放心,这就好了。”孙逸布下神念屏障,泾河水族能够畅行无阻,而外人想要进入,便会被孙逸察觉。

“这…”珠钗还是不放心。

“放心就是。”孙逸连连摆手,举杯就喝。

“咦?空了?徒儿,快快倒酒!”

灵虚子倒上酒,孙逸又是几杯下肚,醉意更甚。

“来,宝贝闺女,天也不早了,爹给你讲个睡前小故事…”孙逸醉眼惺忪,开始讲述:“那李靖有个儿子,叫哪吒,爹今天就给你讲哪吒闹海的故事…”

珠钗是越听故事脸越白,这世上哪有好人给龙讲哪吒闹海的故事?

这又是扒皮,又是抽筋的,绝对是纯纯的恐怖故事。

孙逸故事讲得尽兴,珠钗也乐意陪着听,父女俩一片其乐融融。

故事说完,酒劲上头的孙逸突然好奇这李天王回天上之后到底会如何向玉帝禀报。

迷迷糊糊中,破妄真瞳不知道怎么就看到了那玉皇天宫,凌霄宝殿。

要知道,刚获得这真瞳的时候他也尝试过,的确能看破高天,看透厚土。

但无论是在天上还是在地里,都找不到那故事中的天庭地府。

今日刚好,孙逸正巧看到李天王给玉帝老儿告状。

“陛下,李天王来报。”须发连鬓,尽数皆白的太白金星在凌霄宝殿玉皇大帝面前拜下。

“嗯,唤他进来。”过了半晌,案桌上才传来声音。

太白金星犹豫半晌,却没动作,几度欲言又止。

“嗯?叫你唤他进来,怎不去?”玉皇大帝合上手中虚幻金书卷,有些奇怪。

“天王他...有些怪异。”太白金星斟酌着用词。

“少见多怪,且叫他进来!”玉帝声音中已经带上几丝不悦。

“陛下息怒,这就去唤那天王...”太白金星提着袍子就跑了。

玉皇大帝眉头微皱,盯着那大殿门口。

这青天白日,也不见千里眼顺风耳报告异常,也不见土地山神禀报怪事,这能出什么事?

李靖磨磨蹭蹭进了大殿,头脸上盖着个花帕子,手里托着的东西也蒙着帕子。

“李靖,你这蒙头进殿,可是对我有意见!?”玉帝此时是真怒了,这位子坐了多少年了,何曾见过这档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