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人一个不备,便是被孙言放倒在地。

正欲孙言将把此人撕成碎片之时,一铃铛从该人身上掉落,滚至了墙角。

“叮铃铃!”

不知为何,孙言一旦听到铃铛声,便会发神。

身下之人见着这猴瞧得那铃铛有些出神,瞬时从身下挣脱而出,爬到了角落似有些发抖。

借着月光,孙言也是看清了此人的模样。

那是一粉裳女子,此刻她脸色亦是惊恐看着眼前这差点要吃了她的小猴。

他视线只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虽是很像她,却也不是她。

视线收回,孙言走到那角落的铃铛旁,将其拾起,仔仔细细观看起来。

见这猴子似不打算伤害于已,女子胆子也是大了些,警惕走到小猴眼前。

半响,小猴才将铃铛随手扔去,目光重新落到女子身上。

这女子,他认识,正是前些时日自个在那小巷中尚未来及吃掉的女人。

可是为何,她会出现在此?

而自己又为何会在这里?

莫非是这女子救了自己,那日她理应也是瞧见了自己食人的那一幕,若是这般,又为何还要将自己救下?

对此孙言心中极为不解。

“小……小猴子,你不必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黑暗中,女子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孙言冷笑,害怕?

这世间除却那个女子,还有谁能让自己感到害怕?

“是你,救了我?”孙言金眸打量女子,缓缓开口。

自见过这小猴那巷中昔日一幕后,她便是知晓此猴绝非普通野兽。

对于他能口吐人言,她亦不觉得有何奇怪。

虽是不觉奇怪,可却也有些害怕。

那生吞人心一幕,哪能是她一女儿瞧见后还能坦然而来的。

女子强装镇定,重重点头道:“嗯呢,自从上次你将我从那歹徒手中救出,我便是在寻你了,不过我找了好久好久都没发现你,就当我以为再也找不着你了时,那日在街头发现你原来竟是被人抓了去,只可惜我赶到时还是晚了一步,不过看你恢复得那么快,应是没什么大碍了吧!”

听到这,孙言也明白了。

看来那日应是这女子将自己从那老汉手中所救出,可是在见到了那血腥的一幕后,她是不害怕吗?

毕竟妖魔鬼怪,那可都是人们心中最为恐惧的存在。

摇摇头,他不再去想这女子之事。

起身,他便是要朝那门外走去。

瞧着小猴自顾自朝外走去,女子连忙喊道:“你要去哪儿?你伤势还未完全恢复呢!”

孙言并未回答,只是走出了去,逐渐消失在夜色里。

见那小猴离去,女子悬着的心终是放了下来。

说到底,那毕竟是一只妖,她哪能不怕的。

可她觉得,那妖怪能从那二恶贼手中救下自己,本心应是不坏的。

她亦是很同情这只可怜的小猴,看着不大,却是被人如此折磨,换做自己,怕是早已承受不住了吧!

此刻孙言从秦府融入夜色,在那瓦房之上急跃了起来。

而他的方向,则是那王老汉家。

夜色里,打更人走在那无人街头,口中之语极为大声,似是壮胆或是向来便是如此。

“丑时一更,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忽一黑影于他不远处一窜而过,那道身影极快,打更人只当是黑猫跃过,并未当成一回事。

心虽如此,可难免还是有些恐惧,彼时,铜锣声敲得更响,咽喉之声喊得更大了。

而那黑影,一刻也未停留,只是朝一方向掠去。

丑时,已是所有生灵沉睡之时。

家家户户烛灯已熄灭多时,尽窝于床中酣睡不醒。

一户人家院中,一道身影矗立于哪儿,眼中尽显嗜血之色。

片刻,那黑影轻步来到门前,一脚踹开木门,溜了进去。

昏暗的屋内,那王老汉忽听一巨响,顿从睡梦中苏醒而来。

刚是睁眼,只见得一黑影站在床旁。

适应黑暗,他也看清了这道黑影长何模样。

“猴……它不应该是……怎么可能?”

王老汉惊呼,刚要从**起身自保,然下一秒那黑影一把扼住其咽喉,让其动弹不得。

“放……放开我,你这死猴子!”

被扼着脖颈,老汉只觉得气都喘不上了来。

瞧着此人,那黑影脸渐渐凑了过来,一双摄人心魄的目光死死盯着这王老汉道:“放了你?那日,你可曾放了我?”

听到这猴竟还会说话,那老汉再也是强撑不了起来。

若是这猴只是一普通野兽,哪怕是他强如猛虎他亦不是有多恐惧。

可若是妖,那便是只得有那道人与天神都够降服了,他这凡夫俗子,焉能不惧?

盯着这一张脸,孙言亦是再也忍受不住,将一副寒芒利齿皆露出来,朝着那脸便是啃了过去。

“啊!!!”

惨叫声瞬响彻整个屋子,那王老汉的妻子,刚是起夜如厕而去,听得这一惨叫,赶忙推门而入。

屋里,血腥味弥漫,再瞧**之人,由于夜色太浓,一时也是看不清**到底有没有了人。

农妇朝前走去,忽脚下似踢中何物,似一圆状之物一般。

好奇之余,农妇俯身将其捡起。

刚放置眼前,她便是被吓得一动不动了来。

虽是无耳无鼻,面目也是不见,可她还是能够认得出,这东西,正是那与已相伴四十余载的枕边之人头颅。

再向那**望去时,果然,那具身体,已然是没了脑袋。

忽然,角落一黑影迅速袭来……

浓色夜幕下,很快便是再添一尸。

次日清晨,孙言走于一个个荒野之森。

荒山野岭虽猛虎恶狼奇多,可与人相比,他还是觉得森中安全得多。

前些日之事,有一次就已是足够了。

……

不知走了多日,或是一年,又亦是两年?

他已是记不得了。

但他终于离那目的地是愈来愈近。

而那斜月三星洞中一老人似也感觉到了那猴子离这儿越来越近,白须之上的脸庞,微微升起丝丝莫名笑意。

这一日,孙言走于那高林之中,忽瞧得不远处竟有一樵夫在那儿伐木。

对于人心警惕之心,让他不得不得小心翼翼躲于一旁观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