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朝西湖,迎着微风笑了笑。
男人爱你的时候,不管说的什么话都是发自肺腑的。
正如他喜欢你的时候,你的胡作非为,无理取闹,在他的眼里都是可爱娇憨的。
不喜欢的时候,你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
我一点都不想跟凌虓走到这种地步。
所以一直保持在一个不近不远的距离。
可是目前看来,凌虓并不满足跟我发乎于情,止乎于礼。
他的念头始终只有一个,那就是光明正大,明媒正娶地拥有我。
眼下的场景,像极了言情文里面的那句话,他追,她逃,她插翅难逃。
我现在就属于进退两难的境地。
就此答应他入宫为妃,我不甘心。
离开他,远走高飞,他肯定不同意。
现在难得只有我们两人,我也想跟他认真谈谈樊雪枝跟他之间的感情纠葛。
我对槐珠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可以暂时退下。
凌虓不解其意,站在原地等着。
我转身面对凌虓,微风吹拂,鬓边的碎发差点遮住了眉眼,我刚想抬手去拨,凌虓轻柔地替我把碎发拨开,手指顺着脸颊蜻蜓点水似的悄然滑过。
没来由的,我的脸颊变得灼热起来,连带心跳也快了几拍。
我刚想说话,结果凌虓前进半步吻住我的双唇。
这一刻,脑海所有纷乱的思绪全部不翼而飞。
我想逃避,结果被凌虓欺身壁咚在栏杆处,他的双掌抵住我身后的栏杆,胸膛悄然紧贴过来,用霸道不失柔情的姿态将我禁锢在怀抱之中。
正当我以为他会有下一步动作的时候,他突然雨收云散,放开我的唇,眸色缱绻地望着我,轻声说道:”我知道你是个有想法的女人,我也不想强迫你。”
“但是在这种难得出行的日子,我不想被你破坏了兴致。我现在就这一个要求,你能答应我吗?”
我红着脸颊,瓮声瓮气道:“那你能不能离我远点......”
凌虓望着我:“我觉得这种姿势挺好。”
一阵风吹过来,我陡然清醒,双掌抵住他的胸膛:“来往这么多人看着呢,你这样没脸没皮的,人家不小心看到多不好意思?”
凌虓被我的话逗笑了,随即让步,跟我同时倚靠在栏杆上,笑望着我的侧颜:“你知不知道,你总能说出莫名其妙的话使大家变得轻松惬意起来。”
我眼珠一转,对他悄悄说道:“这就叫做超能力,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否则就失灵了。”
凌虓认真地问我:“超能力?”
我点头:“嗯。”
显然凌虓被我忽悠住了,还真的左顾右盼了几下后,又对我悄咪咪说道:“那你说说看,你能不能利用你的超能力每天来逗我开心?”
我瞟了他一眼:“你想得美,要是每天都能随意使用超能力,那就不叫超能力了。”
凌虓被我逗笑了。
我也忍不住笑起来,问他:“难道你不相信?”
凌虓回答:“我信,你本来就是我的开心果,看到你,我的心情就能变好,哪里还额外需要什么超能力?”
我听完他的话明显一怔。
凌虓见我不说话,凑过来哄我:“难道你不相信?”
我点点头:“我信。”
凌虓对樊雪枝的感情是毋庸置疑的,没人能质疑这点的。
但我是周晓晓,我根本不相信凌虓会爱上我。
他爱的,自始至终都是樊雪枝,而我只不过是披着樊雪枝的皮的周晓晓。
世人都道君子不夺人所爱,对我来讲也是一样的。
在我明知道凌虓对樊雪枝用情至深的情况下,我不可能趁人之危。
他连自己爱的人已经换了灵魂都不知道,我又怎会甘愿放弃自由入宫为妃?
这次的阴差阳错,使双方人生轨迹全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除非凌虓对我说,他认定的是我周晓晓,那我绝无怨言,怕就怕,我只是樊雪枝的替身。
原主已经在柳淮安的身上栽了跟头,我周晓晓不可能在凌虓的身上再栽一个跟头。
而凌虓只当我是在柳淮安那边受伤太深,不肯轻易接纳别人。
为了修复我内心的伤痕,他会对我一再小心谨慎,就是为了守护那颗破碎的心。
我们两个,看上去是条相交线,实际上是条平行线,或许这辈子都不会有交点。
因为我是穿书而来的外人,所以我比任何人都了解这点。
凌虓只当是樊雪枝小女儿心态,跟他扭捏不止,而他也乐得放下身段陪她嬉戏,陪她闹。
槐珠站在不远的地方,偷偷瞄着我们两个。
当然凌虓亲吻我的那一幕她也见到了。
还一边捂着脸颊,一边偷看,还在旁边看得津津乐道。
直到凌月,樊殊砚跟春喜寻过来,她眼疾手快把他们三个拉到一边,然后同时在旁边看好戏。
凌月这才明白为什么我入宫这么久还没封为嫔妃。
她双臂抱胸眺望着我跟凌虓的侧颜噘着嘴说道:“我还以为皇兄有多厉害呢,没想到连姐姐都搞不定。”
槐珠忍不住捂住她的嘴,小声警告道:“我的郡主喂,能不能小点声儿,若是让小姐跟皇上听见就不得了了。”
凌月挑眉:“怎么说?”
槐珠见在场也没外人,也跟着唉声叹气起来:“你是不知道,皇上对我家小姐用情至深,可小姐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不答应,你说不光皇上着急,我们这些做奴婢的也跟着干着急。”
“身为小姐的贴身丫鬟,谁不想小姐以后能有个好归宿?可她非但不同意跟皇上在一起,还整天想法子地拒绝他,我实在搞不懂小姐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难道她的心真的是石头做的吗?”
凌月听完连连点头,然后深表同情地拍了拍槐珠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的苦恼,我也知道了,看在你家小姐人这么好的份儿上,是该我出面帮帮皇兄了。”
槐珠瞬间来了精神:“怎么帮?”
凌月笑道:“她怎么帮我,我就怎么帮她喽?”
樊殊砚听着她们两个打哑谜,又忍不住看了眼我跟凌虓,寻思这件事情没这么简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