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凌虓难得放下身段,不耻下问:“那朕要怎么做,既能打动夫人的心,还不失夫人的名节?”
我一本正经说道:“那就从简单的日常交流开始吧,只有双方深入了解了,才知道对方合不合适不是。”
“嗯,你想听什么?”
“唱首歌来听听。”
“唱歌?”
“嗯。”
“朕不会耶。”
“那你会什么?”
“骑马,射箭,狩猎,练武,蹴鞠,读书,作诗,写字,弹琴,吹笛,下棋,画画,尤其擅长人物作画。”
语气结尾还颇感自豪。
嘶,好一个文武双全。
我踢到了铁板。
没想到这小皇帝的私生活还挺丰富。
我也反应过来他密室里面的那张仕女图是怎么来的,原来是他画的。如果我当时没看错的话,里面还挂着的几幅字画搞不好也是他亲手画的。
卧槽,原来凌虓还是天佑王朝版的唐伯虎,甚至更优秀了。
毕竟人家是礼、乐、射、御、书、样样精通。
凌虓见我不说话,以为我嫌弃他会的技艺不够多,主动问我:“难道这些还不够吗?”
我回过神笑道:“够了够了,看皇上生活丰富多彩的,我也就放心了。”
相比我们这些抬头看电脑,低头刷手机傻乐的死宅生活,人家可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开花,百花齐放啊。
“那你现在还有什么问题。”
“没了,倒是我孤陋寡闻了。”
“你这样说朕倒是汗颜了,你方才说的唱歌是什么?黄梅戏还是川剧变脸?”
我眼珠一转,对他问道:“皇上想不想看点新鲜的?”
“你又有什么把戏?”
“反正宫里无聊也是无聊,给自己找点乐子。”
凌虓见我说的起劲,还准备翻身下床,他好奇地坐起身子望着我。
很快他就看到我不知从哪儿薅了个琵琶过来,凭着我百变主播的身份,直接坐在旁边的凳子上,淡定的翘着二郎腿,直接给他来了段现场的《琵琶行》,听得凌虓目瞪口呆。
这种他闻所未闻的曲调,跟琵琶独有的仙乐,简直堪比绕梁三日,余音回响。
龙泉宫精致非凡,富丽堂皇,且胜在房梁颇高,殿内广阔,相当于有了自然混响的效果,弹唱起来还效果不错。
等我一曲终了,凌虓忍不住抚掌赞叹:“没想到你唱歌这样好听。”
我来到床边,把琵琶交给他:“你来试试?”
凌虓接住琵琶,面色为难:“可朕真的不会唱歌。”
“就算不会唱,那你也可以随意弹奏一曲。”我示意道。
凌虓想了想,尝试着拨动琴弦,几次后,他放弃了:“如果给朕换成古筝倒还可以。”
我也不强人所难,把琵琶收回来,让他把衣服穿好,去书房给我练字画画去。
反正只要他别老盯着我,做任何事情都可以。
谁知凌虓不上我的当,反手把我拉进怀里,额头搁在我肩膀上叹息道:“朕真的批了好久的奏折,能不能让朕休息一会儿?”
看着他面带疲惫的模样,我摸了摸他的脸,无动于衷,只好放弃:“那皇上先睡会儿,我晚点再来看你。”
凌虓趁机拉着我手跟我撒娇:“朕要你陪着睡。”
我白了他一眼:“不如我去把德妃喊来陪你睡。”
凌虓摇头:“德妃跟我之间的关系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不会随意召她进殿的。”
一句话,轻易勾起了我内心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
我问他:“那你告诉我,你们是什么样的?为什么不会随意召她进殿?”
凌虓睨了我一眼:“你是真的不懂,还是在跟朕装傻充愣?”
我无辜地望着他,还眨了眨眼睛。
凌虓拿我没辙:“你知不知道召妃子进殿是要侍寝的?”
卧槽!我瞬间捂着胸口用警惕的眼神盯着他,难怪张公公一口一个娘娘的,这下我是真的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不对!这话很内涵啊!还信息量十足!
我问他:“皇上的意思是,皇上至今还没让德妃侍寝?”
“嗯。”凌虓点头。
我瞬间就乐了,兴致勃勃地拉着他问道:“上次你跟德妃去娘娘庙求子,不会也是被老太后给逼去的吧!”
凌虓又点头。
我笑道:“我还以为全世界就李氏那个老太太最离谱呢,没想到同一个世界同一个妈,都离谱到离谱跟他妈开门了。”
凌虓都快被我绕晕了:“什么老太太,什么离谱?你说的话朕怎么听不大明白?”
“你知道我为啥会出现在娘娘庙吗?”
“被李氏所逼。”
“聪明!就是她,整天逼着我要孙子,可我都没跟柳淮安圆房哪儿来的孙子?最离谱的是戴诗诗生下来的儿子还要我来养,我是个什么绝世大冤种!所以我才离家出走,还遇到逸王那个绝世大油王,你说我的命怎么就那么苦!”
我越说越岔岔不平,凌虓瞬间把我拉进怀中用力抱着我,安抚道:“嫁给柳淮安的这段时间里着实苦了你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凌虓继续说道:“放心吧,朕绝不会逼你做你不愿做的事情,你的清白之身,朕会替你守护到底,绝不会授人话柄。”
嗯?这是哪出跟哪出?怎么突然就拐到这么尴尬的话题上了!
我轻轻拍了拍他,低声道:“你也别往心里去,又不是你逼我嫁的,我算是吃一堑长一智了,以后远离柳淮安那厮才是明智之举。”
凌虓放开我:“你且安心在宫中住着,如果你不想跟朕一起住,朕可以单独把你安排在微羽殿,也会让槐珠来伺候你,你不用担心没有安身之处。”
这一刻我是真的被凌虓的真诚打动了。
他不像柳淮安那样渣,也不像凌泽那样油,不愧是天选男主,我都快被他迷死了。
就这样,我跟槐珠被搬到了微羽殿,与德妃的流锦殿相毗邻。
德妃得知我暂住下来的消息后,立马带着吃穿用度和她的贴身侍女清欢来到我的寝殿,看得我跟槐珠是诚惶诚恐。
我带着槐珠跟德妃行礼:“见过德妃娘娘。”
德妃吩咐宫女太监们把东西都安置下去,然后拉着我的手到旁边坐下,微笑道:“从今以后你我姐妹相称,私底下也不必多礼。”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跟着寒暄,然后吩咐槐珠上茶。
德妃拉着我由衷说道:“因为宫里只有我一个妃子,也没有其他皇后,妃嫔之类的,素日这后宫怪冷清的,现在有妹妹来给我作伴,是太好不过了。”
听得我跟槐珠暗中咂舌,尤其是我,更是觉得哪里不对?
凌虓只有德妃一个妃子,据说还是太后的亲外甥女,是她亲自挑选的,未来的皇后。
结果不知道怎么被凌虓压下来了不说,还整个后宫只有她一位妃子。
凌虓都亲口跟我承认了他跟德妃有名无实,就跟我和柳淮安那般如出一辙,难道世界上真有这样巧合的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