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面的停在东坡集的村口,东阁付了二十块钱溜达着进了村去。

回到家的东阁余惊未定,他抓起茶缸子灌了口水。

闻着动静的凤霞来到客厅,“你这是咋了?”

“哎,别提了,那个黄豆豆太能耐了,不愧是女强人。”

凤霞听出东阁话里的揶揄便也没有细问,不用问这是逃回来的。

画面进入快进状态,又是一年一度的秋收时节。

东阁正在地里忙着收玉米,电话响起下意识地取了出来,一看联系人却是荣新新,他不由有些意外。

“新新!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啊?”

“干爹,你在地里吗?我听着有机器的声音。”

“对,收棒子呢?”

“快收完了不?”

“都是机器,月底就差不多了。”

“那你十月一有时间吧?”

“应该有吧,有事啊?”

“我和月月三号结婚,你们能来不?”

东阁顿时惊讶地问道:“结婚?咋这么突然啊?”

荣新新带着一丝尴尬的语气回话道:“月月怀孕了。”

“诶呦,这可是好事啊。那是得结婚了,放心,就算没空我也得抽出时间过去。”

“好,干爹那我就不专门过去了啊,事挺多的。”

“嗨,傻小子跟干爹还客气。”

场景切换到大石窝。

东冬冬正在吃午饭,水煮白菜就馒头,他刚拆开一袋榨菜手机突然响起。

他放下榨菜出门接电话。

“爸,有事啊?”

“你这八月十五都不回家?”

“我老板不让回啊,活儿忙。”

“十月一回不?”

“看情况吧,不忙的话就回两天?”

“那你别回了,二号你直接去你新哥那,他三号结婚。”

“我一号去行不?正好玩儿两天。”

“也行,你看着办吧。”

东冬冬挂断电话回来继续吃饭,发现榨菜只剩了一个袋子,他不由自主地嚷嚷道:“你们要点脸不?”

画面在东冬冬愤怒的目光中切换到了望京公交站。

几近辗转的东冬冬终于不太顺利的抵达了北里小区,他下了出租车心疼的付了五十块钱。

好在荣新新的房子就在小区的门口,东冬冬倒是还记得门牌号。

敲了敲门没人应声,他有上了一楼,再敲门总算有人。

开门的是丰韵,明显有些意外。

“冬冬,你怎么来了?”

东冬冬尬笑回话,“大妈,我不应该来吗?”

丰韵总算醒悟过来,她拉着东冬冬进屋笑呵呵的解释起来。

“该来该来,我的意思是以为你跟你爸妈他们一块儿来呢。”

“我在京城打工呢,就先过来了。”

“是吗?具体什么地方啊?”

说着话俩人进了屋,荣茂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见了东冬冬也是明显一愣。

“冬冬?你爸说明天来啊。”

“大伯,我提前来的,我在大石窝那边儿打工呢。”

丰韵笑呵呵地重复了一句,“大石窝?”她又对荣茂询问,“京城有大石窝这个地儿吗?”

“有啊,我记得听新新说起过啊,说是美术学院的石雕基地就在那儿。”

“对。”东冬冬自豪地说道,“我就在那个厂,五一的时候还来了大学生参观呢。”

荣茂挪了挪地儿示意东冬冬坐在他身边,撂下报纸随手倒了一杯茶水。

“这么说你现在也是雕刻师了呗?”

东冬冬接过茶杯尬笑道:“我不是,我就是个石匠,我们都是流水线作业,学不出什么手艺。”

丰韵随口问道:“你爸手底下那么多事你干嘛还出来打工?”

东冬冬继续尬笑,“我懒,我不愿跟他种地,再说了我跟他一块儿干还不整天数列我。”

荣茂哈哈笑道:“还真是这么回事。你跟你哥一样有主见,而且都是喜欢艺术的人。当初我让你哥学贸易他非不听,楞学了一个雕塑,搞不懂有什么用。”

“也不能说没用吧,国家艺术传承不都得靠手艺人吗?那个泥人张都上课文了。”

荣茂忍不住地又哈哈大笑,“还是你会说话,随你爸,我怎么就没想到,以后我就跟你哥叫捏泥人的。”

东冬冬只能跟着尬笑,希望新哥不要责怪他吧。

“我哥呢?”

“跟你嫂子选衣服去了。”丰韵接的话茬,“这次他们啊举行的是集体婚礼,好几对儿新人呢。”

“是吗!这可时髦,那他们在哪儿举行婚礼啊?”

“就在附近的那个南湖公园,新人都是美术院的学生,美院和街道办谈好了,那天啊这个场地专门给新人们用。”

荣茂看了看表对丰韵说道:“你给新新打个电话问问他们中午回得来不,咱们出去吃去。”

丰韵当即就给荣新新打了电话,没两句话便挂断。

“他们已经回来了,新新说让咱们去那个顺天府酒楼。”

东冬冬刚喝的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他赶紧客气道:“不用去顺天府,就去个县衙小饭馆就行了。”

荣茂又忍不住哈哈大笑,他解释道:“这个顺天府就是酒店的名字,走走走,带你去大饭店感受感受。”

东冬冬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要不等我爸妈他们来了咱们再去?”

荣茂又是一通哈哈大笑,随口揶揄道:“行,你这孩子孝顺。”

东冬冬尴尬的说道:“我哥怕是以为我爸妈也来了,我大大又没说清楚。”

丰韵顿时醒悟道:“可不是,我只说冬冬来了,新新可能真得误会。”

“行。”荣茂终于没在坚持,“你再给新新打个电话。”

好巧不巧,丰韵刚拿了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她一看正是荣新新打来的电话。

“妈,刚才当着我岳父岳母我不好意思说,你们去的时候换身好点的衣服。”

对面隐约传出一阵笑声,应该是荣月月在他的身边。

丰韵有点惊讶地说道:“啊,你岳父岳母来了啊?”

“是啊,他们说你们大老远地来了应该招待你们。”

“嘿,这话说得,好像我们是客人似得。”

“我岳父说他们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咱们老家不是离着远吗?”

“那也不好啊,按理说结婚这事应该男方做东道,哪有让你岳父请客的道理。”

“我又不傻,就是这么说呗,到时候我出钱不得了。”

“行了行了,我们这就过去了。”

丰韵挂断电话东冬冬提醒道:“大大,我就不去了吧?”

“你为什么不去啊?”

“新哥的老丈人不是约你们见面吗?”

“嗨,我们又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就是这次过来还没见面呢。”

荣茂也说道:“你也不是外人,正好你新歌不是让你当伴郎吗?”

“就是。等我们一下啊,去换衣服。”

东冬冬尬笑道:“那我还换衣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