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椋抱着姜月姒去了隔壁的翠云居,这里是云椋平日休息的地方,但不是他的主院。
他的主院在景澜苑,但他从未带任何女人进过他的主院,哪怕是沈清晚都不曾踏足过。
这晚翠云居叫过三次热水,直到三更天云椋才放过姜月姒。
姜月姒早已累坏,闭上眼就睡过去了。
五更天的时候,姜月姒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摸索着衣服就要起床,身边的云椋按住她的身子,哑着嗓音问:“作何?”
“姐姐说我不能在世子床榻上待太久,要在世子睡醒之前起床。”
身为通房,这是她的规矩。
不能在世子睡醒了她才醒,她必须在世子醒来之前安排好一切事宜,等世子醒了服侍他宽衣洗漱。
云椋半睁着眼眸看向她:“你不累?”
姜月姒诚实地点点头:“累。”
她确实累,昨晚是**,今晚又被折腾到半宿,喘气的机会都没有。
“累就继续睡。”云椋把她按在怀里,没让她继续起床。
“可是这样不合规矩,姐姐和世子妃那里.......”
云椋的食指按住她的嘴唇,打断她:“这里我说了算,睡觉。”
姜月姒看云椋已经闭上了眼,没有再继续说话,小手慢慢环住他的腰身,往他怀里靠了靠。
有他在身边,她会很安心。
把她忘了又如何,没关系,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
姜月姒再次醒来时,云椋已经不在身边了,旁边睡过的被褥都没了暖意,云椋起床已经有一会儿了。
姜月姒赶紧起床,昨晚酸痛的身子还没恢复过来,又匆匆去了姜姝颜的绣春苑。
姜姝颜的脸色果然不好看,对姜月姒斥责一声:“昨儿个给四妹妹说的那些话都忘了?”
“没忘......”姜月姒面露难色,歉然道:“昨晚太累了便睡死了过去,是以误了时辰,姐姐见谅,下次我一定会注意。”
她没说是世子让她继续睡的,若这话说出来,姐姐定然不高兴,会责备她更甚。
一想她两晚都在伺候世子,也没个缓冲,前天晚上还是**,累也是正常的,姜姝颜脸色缓和一些,没有再责备,但还是叮嘱一声:“以后万万不可这般了,若是让人在这方便揪住把柄告到世子妃和老王妃那里,受苦的还是你。”
姜月姒顺从道:“我会谨记,下次不会再犯。”
姜姝颜让方嬷嬷端来一碗避子汤给姜月姒,轻叹道:“有世子妃盯着,四妹妹如今还不适合开怀生育,若是怀了孩子,世子妃更容不下你,而且你年纪也还小,先养养身子,孩子的事情以后再说也不迟。”
不管姜姝颜是真的为自己好还是另有心思,姜月姒这时候都无法违逆她,只能听从她的安排。
她在侯府没有任何依靠,很多事情都只能身不由己。
等她把避子汤喝完,姜姝颜也露出些笑意:“总归你现在也是世子的人了,一会儿去兰心苑给世子妃请个安,礼数还是不能少的。”
请安是次要的,给沈清晚找不痛快才是主要的。
她不信沈清晚看见姜月姒站在面前胸口能舒畅了。
姜月姒应下姜姝颜的话,去了兰心苑。
打心眼里她是不愿和沈清晚有接触的,她心知沈清晚和世子感情深厚,她看见沈清晚时心里也会不舒服。
嫉妒心这种东西是个女人都会有。
但沈清晚是正室主母,她去跟前请安是不可避免的。
姜月姒来到兰心阁时,沈清晚的贴身王嬷嬷说她还未梳洗好,让姜月姒在门口先候着。
京城的寒冬凛冽,冷风刺骨,姜月姒从小在江南扬州长大,没经历过这么冷的天气。
如今她刚来京城没几日,还没适应京城的气候,此时冷风从她身上拂过,吹得身子摇摇欲坠。
她轻颤的长睫上结了一层寒霜。
半个时辰过去,姜月姒浑身僵硬,面前的房门依旧没有打开,天色渐沉,慢慢飘起了小雪。
待她肩上落下一层薄雪,唇色冻得青紫,屋子才开门。
姜月姒刚抬步进屋,王嬷嬷便抬手让她止步,皮笑肉不笑道:“姜小娘子站在这里就行,世子妃身子有恙,见不得凉气,姜小娘子不方便靠近世子妃,站在这里行礼便可。”
姜月姒乖觉点头:“我明白。”
王嬷嬷看她还算听话,没有再为难,转身去内室请沈清晚出来。
姜月姒从始至终都乖巧地垂着头,规矩地站在门口,不敢随意乱看。
屋子里浓郁的药味让她闻着很不适,她想这应该跟沈清晚两个月前的小产有关。
沈清晚小产的事情在王府不是什么秘密。
那次怀孕是沈清晚的头胎,孩子没过三个月就没了。
大夫检查说是沈清晚母体弱的原因,很难保住胎儿。
她之前多次上过战场,身子也受了不少的伤,对怀胎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这段时间沈清晚一直都在喝药补身子。
屋子里烧着地笼,一片暖意,四面窗棂密封,没有一点寒气袭进屋子里,饶是这样,沈清晚还是披着狐狸大氅,把自己裹得严实,手里捧着暖炉,不见一点寒气。
她唇色泛白,气色看着不是很好。
她还向来喜欢穿素淡浅白的衣服,显得气色更不好了。
沈清晚扫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姜月姒,脸色霎间不好看了。
她知道姜月姒生的姝色无双,饶是心里有准备,如今姜月姒站在面前时,还是刺得她眼疼。
又是如花似玉的年纪,又是肤若凝脂的样貌,确实能让男人欲罢不能。
否则世子也不会连着两晚都让她服侍了。
今早在翠云居的眼线来报,昨晚世子一夜唤了三次热水,可见姜月姒在**的魅惑手段不少。
这也让沈清晚更加厌烦。
姜月姒弯腰行礼:“婢妾请世子妃安。”
沈清晚微抬下巴,冷漠又疏离:“姜小娘子初来乍到,对王府的诸多规矩还不熟悉,日后要好好学习,切记莫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给王府和世子抹黑,不然到时候姜夫人都护不了你,懂了吗?”
到底是上过战场的人,话语间自有一股其他后宅妇人没有的凌厉。
姜月姒知道这话是在敲打她,乖顺应下:“谢世子妃赐教,婢妾会谨记在心。”
姜月姒言行举行规矩听话,沈清晚也挑不出她的错处,让王嬷嬷拿来一只鸡血玉镯送给她,便让她走了。
留在这里也是给自己添堵。
看姜月姒沉默少语的样子,王嬷嬷不由道:“看着她是个乖顺听话的,性子也好拿捏,要比绣春苑那位主儿本分多了。”
那位姜夫人从进门开始小动作不断,不知道在她们世子妃面前耍过多少手段了。
沈清晚冷笑:“人心隔肚皮,现在看着是老实,谁知道她日后会不会在我面前兴风作浪。”
和姜姝颜同一个父亲生出来的,能会是什么好东西?
王嬷嬷看沈清晚一脸厌烦,知道她心里在膈应姜月姒,不由劝慰:“左右是一个低贱的通房,威胁不了您什么,世子也不过是图个新鲜,等腻味了就扔一边了,到时候世子妃看着碍眼随便找个理由处置便是了。”
“眼下当务之急,世子妃还是养好身子最要紧,绣春苑的那位对您虎视眈眈,只要为世子生下长子,谁也动摇不了您世子妃的位置。”
经王嬷嬷这么一提醒,沈清晚暂时不去把注意力放在姜月姒身上了,养好自己的身子才是要紧事儿。
晚上,姜月姒又被云椋叫去了翠云居。
姜月姒今晚身子不适,还没来得及给云椋宽衣解带就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