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夸赞她当街救下九皇叔,又用高超的医术帮九皇叔疗伤的壮举1

她当街救了九皇叔这么大的事情足够她洗白了吧,就算不能彻底扭转她在世人心中的形象,至少也能让大家对她有所改观。

慢慢来,总有一天,大家会重新审视她。

连穗岁手里拎着几包药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小桃跑出去打听,半晌,面色古怪地跑回来。

“你那是什么表情?”

“小姐,现在满世界都在疯传,说您在美色的鼓动下从刺客手中救下九皇叔,还说美色壮胆,现在您好色的名声比从前更盛了!”

连穗岁一口唾沫差点把自己噎死。

“就没有一个夸我的吗?”

小桃摇头,又点点头。

“有,有人说幸好您好色,否则九皇叔就没命了,要是被北辽人在京城的地界上找九皇叔报复成功,咱们朝廷的脸面也就不用要了。”

“还说您好色说不定是好事,关键时候能拯救朝廷的脸面。”

连穗岁一口老血差点儿喷出来。

没人看见她用飞针废了好几个杀手吗?

没人夸夸她出神入化的飞针技术吗?

真的没人看见吗?

无效洗白。

连穗岁一心郁闷,谁知道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缝。

“你怎么还有心情在街上闲逛?”

成王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劈头盖脸一顿指责,“本王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

连穗岁一脸莫名其妙。

“忘了你现在的身份了吗?你是本王的侧妃,你丢的是本王的脸。本王不求你给本王长脸,你安安生生待在府上不行吗?”

连穗岁:“……”

“王爷,咱们还没成亲呢吧?我爹娘都没限制我出门,您又有什么立场来指责我?嫌我丢人,进宫告状去呀,让皇上取消赐婚,王爷心情美丽,我心情也好。”

“你!”成王气得七窍生烟,“连穗岁,你别给脸不要脸,你当本王不敢吗?”

连穗岁无所谓道:“我知道王爷敢,所以,麻烦王爷现在就进宫呗!”

这桩婚事本就不合她的心意,狗男人还天天追着她咬,连穗岁真想立刻就解除婚约。

她现在发现了,成王就是一只纸老虎,只会嘴上威胁她,这桩婚事是他好不容易算计来的,又怎么会轻易退婚呢!

连穗岁就想不明白了,她到现在也没见过秦家人几面,他凭什么以为娶了自己能跟秦家搭上关系?

真够曲折迂回的。

连穗岁绕开他往前走,才发现他身后立着一个穿着绯红官袍的青年,青年头发梳得板板正正,一顶官帽戴在头上,更将青年衬得光彩夺目,璀璨生辉。

这人她还认识!

“宋家表哥?”

美人娘口中那位最年轻的大理寺卿宋靖为。

宋靖为朝她颔首。

连穗岁福身行礼,猜测到他们出现在这里应该是在办公。

“不打搅表哥办公……”

那天他穿的衣服颜色暗淡,又是天色擦黑,并没有今日这种直观的感触,绯红色将他俊美的容貌无限放大,只一眼就让人沦陷……

连穗岁收回目光,颔首离去。

她看他时眸中有惊艳却没有轻浮,宋靖为决定为她说一句公道话。

“王爷,我们在那些刺客后颈发现了针眼,说明有人暗中相助,连三小姐当时在现场,或许可以提供一些线索,她应该……不是那种色令智昏的好色之徒。”

这些刺客的身份已经核实,确实是北辽派来找楚知弋寻仇的,但是现场有不合理的地方,宋靖为做事一丝不苟,有疑点必须要查清楚。

“连三小姐只是普通的闺阁女子,应该没有那个本事。”

成王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他可没忽视刚才连穗岁看宋靖为的眼神,心中气恼不减,恨不得立刻就把连穗岁打包送回连府。

“例行询问,是下官的职责。”

案子交到大理寺审核,宋靖为当即就发现了一些旁人没有发现的细节,成王拗不过他,吩咐下属。

“去把连三小姐请到茶楼。”

连穗岁被请到茶楼雅间,嫌弃地看了一眼成王,宋靖为笑了一声,开口说道:“麻烦王爷先到外面等候。”

他怕成王留下来影响连穗岁的心情,要是有什么遗漏,后续还得麻烦。

成王显然也不想看见连穗岁,抬脚迈出去,还好心地把房门关上,免得旁人看见,又传出什么不可思议的谣言。

“坐吧。”

宋靖为身居高位,说话有点像命令的语气,不过连穗岁能察觉出来他没有恶意。

“宋大人想问什么,我一定配合。”

连穗岁把小桃也打发出去,两人对面坐着。

宋靖为开门见山问道:“这个案子刑部已经定案,送到大理寺复审,我有疑点没弄清楚。现场一共有十二具刺客的尸体,其中三具尸体的致命伤并不是脖子上的刀口,我们在死者后颈发现了极细小的针孔,你可知道这件事情?”

连穗岁的银针细如牛毛,连刑部的仵作都瞒了过去,却没瞒过他的眼睛。

“我知道,我做的。”连穗岁大方承认,“当时情况危险,我便用银针刺入对方后颈的骨缝,使其暂时丧失行动能力,我手下留情了,没要他们的性命。”

当时情况混乱,她没看见那些杀手是怎么死的,但她的银针留在杀手身上,刑部的仵作不该没有发现。

宋靖为拧在一起的眉头并没有放松。

“刑部呈上来的尸检结果上,并没有相关描述。”

也就是说,尸体上并没有连穗岁的银针。

这下轮到连穗岁拧眉。

“不应该呀,我手上有分寸,绝对不可能出偏差。”

宋靖为谨慎道:“能劳烦三小姐现场演示一下吗?”

连穗岁点头,取出三枚银针对着窗户,她的手轻轻一抖,三枚银针便扎在窗户纸上,力道多一分便会破窗而出,少一分便卡不在窗户纸上,这份力道准头,让宋靖为对她的话信服了九分。

况且,她没必要说谎。

“再往前去一寸才会要命,这是我的独门绝技。”

“或许是银针太过细小,漏了也说不定。”

宋靖为向她解释了一句,他做事太过较真,平白给自己找了很多麻烦,但他改不了这个毛病,这句话只是他安慰连穗岁的话,他心里又冒出了新的疑问,总不可能三根银针同时丢失,到底是谁把银针拿走了?

职业缘故,宋靖为并不相信表面看到的,也不相信人云亦云,跟连穗岁短暂的接触,他发现连穗岁与传言大不相同,且一手飞针的技能出神入化,便生出了结交的意思。

“岁岁妹妹可懂毒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