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躺在地上宛若死狗的傅之寒。

他一向将兄弟视为心底重要的人。

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踹傅之寒这位兄弟。

“霍兄弟,你信沈时鸢这贱人不信我?”

傅之寒叫嚣着:“你我是兄弟啊,沈时鸢她就是嫉妒我,想要引起我的注意力!”

霍都的眼神渐渐转为痛心,到这个时候他怎么还是死心不改?

他紧握的拳头微微颤抖,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望着好友,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霍都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深深的失望。

“你说千岁王妃嫉妒你?你有什么可让她嫉妒的,人家是身份尊贵的千岁王妃,而你不过是个蠢货,你在这儿大放什么厥词!”

傅之寒梗着脖子强硬道:“她嫁给九千岁那个太监,就不算是一个完整的女人!”

霍都嗤笑一声,要被傅之寒说的话抖乐了。

他一边笑,心底一边仿佛被重锤狠狠砸过,疼痛难忍。

是他识人不清,是他不听他娘亲和沈时鸢的话,唐氏和傅之寒就是两个无可救药的烂人。

这样的人不值得他为他们付出任何情绪!

沈时鸢静静地站在一旁,神色淡然。

这样的场面在她意料之中。

她的眼眸清澈而平静,不起一丝波澜。

只是默默地看着唐氏和傅之寒在众人面前扮演着小丑的丑陋姿态。

见傅之寒还在肆意辱骂着她。

沈时鸢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住口!”

霍都微微闭眼,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内心的波澜。他再次睁开眼睛,眼神中多了一抹决绝。

“你如今做出这等不堪之事,即使念在你我自幼长大的份上,我也救不了你。

更别提你还跟污蔑千岁王妃,你吃了雄心豹子胆吗!”

霍都上前猛地朝傅之寒的胸口狠狠一踹!

唐氏见状,立刻护在傅之寒身前,霍都的力度还为泄去,这一脚的力道结结实实挨在她身上。

“啊——”

见唐氏的哭声凄厉而绝望,傅之寒的求饶声卑微而颤抖,

沈时鸢的身姿优雅而挺拔,在这片混乱与嘈杂之中,她如同一个旁观者,冷静地审视着这一切。

然而这一切都无法触动她的心弦。

这算什么?只是开胃小菜罢了!

见霍都不为他们求情,傅之寒猛地向前扑倒,双手紧紧抱住长公主的裙摆,苦苦哀求道。

“长公主殿下,求您开恩呐!我们知道错了,以后必定改过自新,做牛做马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唐氏忍着心口传来的疼,也连忙膝行向前,泪水如决堤之水,祈求长公主能对他们开恩。

然而,长公主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眼中的厌恶之色更浓。

微微扬起下巴,满脸的不屑与鄙夷。

她猛地一甩裙摆,将男子甩开,“哼,不知廉耻之人,莫要再玷污本宫的衣裳。

今日你们只不过是咎由自取,即使跟本宫求饶也无济于事!

若本宫饶了你们,你问问在座的宾客们同不同意?”

闻言,周遭的宾客们也纷纷摇头,对他们的行为嗤之以鼻。

世家子弟最会见风使舵,眼看承安侯府这次翻不了身,

他们怎么会冒着得罪长公主的风险为傅之寒和唐氏说话?

不少人冷笑一声,落井下石:“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连发妻都不善待的人绝对不是好东西。”

“对对对,凌家那位先前可是京都的美人,嫁给他之后怎么就成了个疯婆子,哎……”

见话头引向凌千叶,一直护在姐姐面前的凌千雁眼底闪过恼怒。

姐姐现在受不了刺激,这些人看热闹不嫌事大,还想往姐姐伤口上撒盐!

“无事的……”凌千叶拦住满是怒意的妹妹。

她上前跪在长公主面前。

此刻,她的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愤怒。

凌千雁的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声音沙哑而凄厉。

“长公主在上,臣妇说的句句属实。既然傅之寒不顾夫妻之情,不顾家庭之责。今日,我便要让众人看清你们的丑恶嘴脸。”

凌千叶颤抖着手指向那对跪在地上的男女,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

自从臣妇嫁入侯府才发觉傅之寒这个畜生,竟然跟寡嫂宋妤澄有一腿!

宋妤澄腹中已然怀着傅之寒的孩子,这事千真万确,臣妇不敢说假话。”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咂舌,就连坐在高处的长公主眼底也有一丝惊讶。

这事——倒是意外收获。

她的声音在酒楼中回**,带着无尽的悲愤。

凌千叶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我本以为可以与他携手一生,却没想到他如此薄情寡义。今日之事,我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在一旁的傅之寒听见凌千叶说的话,他急得上前捂住她的嘴。

“贱人,你在这儿胡说八道什么!”

见傅之寒还想动手打凌千叶。

长公主立马让人拉开他们,看清傅之寒的脸上狰狞,凌千叶这颗心彻底死了。

“凌家的,你将你知道的事说出来,若你所言不虚,本宫会为你做主。”

想起凌千叶为爱奋不顾身的样子,长公主心里对她多了几分怜悯。

她顿了顿:“但你说假话,本宫不会为你求情。”

凌千叶点点头,她泪眼婆娑缓缓道:“侯府的大婚上,傅之寒为了宋妤澄欺负我,臣妇忍了。

但臣妇察觉到他跟寡嫂之间有不一样的情愫,这些日子臣妇一直在查。”

她拿出‘曲流觞’的账本,大声控诉着:“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被臣妇查明傅之寒跟寡嫂整日厮混在一块的证据!”

听到‘曲流觞’三个字,长公主的目光朝一旁事不关己的沈时鸢看去。

察觉到长公主锐利的目光,她对上长公主的眼神,微微一笑。

沈时鸢端起桌上的茶盏缓缓喝了起来。

这账本自然是她给凌千叶的。

这场好戏,自然有她在背后推波助澜。仅凭长公主一人是搭不起戏台子的。

“傅之寒很早就跟宋妤澄有勾结,千岁王妃也知道这事,对吧?”

为了增加可信度,凌千叶将目光看向沈时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