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婉清焦急的样子,沈时鸢心中无奈。
这孩子怎么没领悟她的话?不用点手段让薛明轩觉得你珍惜,等他得到手就不懂得珍惜了。
“罢了罢了,你们起来吧。”她幽幽叹气:“我只是试探你们一番,不想玩一出棒打鸳鸯的戏码。”
沈时鸢点了点薛明轩:“薛大夫,你身为男子怎么也不大胆些?还要我这个姐姐来催!
拖到后面万一我心血**给婉清定了亲,你是不是才知道要去抢婚?”
沈婉清听后,小手大胆地摸上薛明轩的手,小食指勾了勾他的手掌心,笑道。
“不会的,我只会嫁给明轩,你说是不是?”
薛明轩白净的脸上闪过羞涩,连脖子都一片红色。
见他这样,沈时鸢的心放下了:“过段时日,先让你们立下婚约,有个名分,我才安心让你们继续交往下去。”
见沈婉清跟薛明轩如胶似漆,那小眼神都能拉丝了,她也不好说什么,提前立下婚约,以防婉清吃亏。
她也不是个古板的人,既然妹妹喜欢,她不会做棒打鸳鸯的事。
见婉清选择的是薛明轩,有了凌千叶这个前车之鉴,她觉得薛明轩是个不错的人选。
今后,他也能时时刻刻照顾婉清的身子,怎么不算好呢?
沈时鸢刚要说话,倏然感觉胃底翻江倒海,一阵恶心感涌上心头。
“呕……”
她捂着嘴巴,拼命将咽喉传来的异物感咽下,深呼吸几口,这才恢复平静。
薛明轩是神医,见到沈时鸢这样,心中已然有了猜测,他伸手把脉,眼底闪过惊讶。
“王妃,您这是……”他斟酌几番还是开口:“这是喜脉。”
沈时鸢浑身一僵,沈婉清听闻大惊失色。
“这、这怎么可能?一定是姐姐吃坏了肚子!她嫁给九千岁,怎么会有喜脉?这……”
沈时鸢下意识抚上自己的肚子。
这里面有她跟季封宴的孩子?真神奇……
“姐姐,这事千万不能被九千岁发现,要是被他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沈婉清握紧沈时鸢手,见她这么紧张,沈时鸢蓦地笑了。
“放心,他知道这个消息会很开心的。”
“这怎么会开心得起来?”沈婉清急得快哭出来:“九千岁是个太监,他怎么能让你有喜。
你出去偷吃也做的隐蔽些,你腹中的孩子是谁的?让他出来负责!”
沈婉清是真怕这事被九千岁知晓。
头上戴个绿帽子这事,任谁也接受不了吧!更何况还是以残暴著称的九千岁。
万一他一个气急败坏对姐姐不利,这可就大难临头了!
见沈婉清这么紧张,沈时鸢本想安慰一番,不料门外出现的身影直接让沈婉清和薛明轩如临大敌。
“看见本座这么紧张?做了什么亏心事?”
季封宴走了进来,一股浓郁的红蓼花香钻进沈时鸢的鼻子里,她闻着这香反而没那么难受了。
“这……”
沈婉清和薛明轩看见季封宴走进来的身影,欲言又止。
他们脸上凝重的表情躲不过季封宴的眼睛。
他上前搂住沈时鸢的纤腰,不容置喙道:“怎么了?有什么是不能对本座言明的。”
沈婉清头上的汗珠滚滚落下,薛明轩握着她的手,视死如归般开口:“千岁爷……”
沈时鸢淡淡打断薛明轩,她双眸含笑对上季封宴那双诡谲的眼。
“我有喜了。”
见他不动,沈时鸢牵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又重复了一遍。
“我说,我有喜了。你要当爹爹了,不开心吗?”
季封宴还是不动。
沈婉清在一旁吓得魂都要飞了。
她的老姐胆子怎么这么大?这种话也是能说的吗?
“千岁爷,我姐姐她……”
沈时鸢对着他们挥挥手,让他们下去。
沈婉清不动,薛明轩直觉里面有内情,牵着她离开。
“被这个消息吓傻了吗?”见他们离开,沈时鸢转身笑对季封宴:“怎么一言不发,我有喜你一点也不开心吗?”
话音刚落,沈时鸢看见季封宴眼底近乎明媚的光。
随即,她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我不是做梦吧?”
季封宴的声音喑哑着,一向霸气侧漏的他这会竟然如稚童一样内心忐忑。
沈时鸢弯了弯唇:“我们有孩子了。”
季封宴的大掌伸向她的肚子,细细抚摸着。
不敢想象纤细的腰肢里藏在一个娃娃,十个月之后会就从这里出来。
这是属于他跟沈时鸢的孩子,是他们相爱的证明。
待两人平复好心情,让薛明轩进来嘱咐事项。
她这一胎一月有余就有这么大的反应,想必剩下几个月不会好过。
季封宴脸上难得露出担忧的神情。
沈时鸢倏然想起这段时日,他们都没好好养身。
这孩子出乎他们的意料,来的这么突然,打的他们措手不及。
但好在她的身子还算康健,好好安胎还是能保下的。
这是她跟季封宴的第一个孩子,两个人年岁都不小了。
换在平常人家这个年纪早就有三四个孩子,最大的甚至都可以去拿着瓶子满大街打酱油。
薛明轩再给沈时鸢诊脉的时候,脸色蓦地沉了下来。
“王妃,您这一胎可能有些问题……”
沈时鸢的心顿时提了起来。
薛明轩松开手,写着方子继续道:“您怀的很可能是双生子。”
沈时鸢下意识摸了摸肚子,触碰到季封宴放在肚子上的手。
她狠狠瞪着他几眼。
薛明轩的医术,她是相信的。既然开口,就不会有错。
她没想到自己怀的居然是双生子!
寻常人家怀可能是好事,但对于她来说,这可不算是个喜事。
先不提自己能不能平安顺遂生下这对双生子,孩子父亲的身份可是个太监,这孩子出生后的来历要怎么解释?
显然,季封宴也想到这个问题。
待薛明轩交代完保胎期间注意的事宜,季封宴便让他出去了。
“你说说看,现在要怎么办?”
沈时鸢睨着季封宴,语气满是调笑。
一阵馥郁的红蓼花香扑面而来,季封宴将沈时鸢搂进怀中。
那双诡谲的眸里闪过阴冷的光。
沈时鸢摸着肚子,无比惆怅道:“现下看来,只能瞒天过海。
过段时日,找个理由说是为国祈福,我住在京郊先将孩子生下来。
等过个几年寻个别的理由将孩子接回来,你认为义子义女,这事名正言顺,谁也不会说些什么。”
沈时鸢自认这个方法万无一失,只是委屈了两个孩子。
“不。”
季封宴摇摇头,握住沈时鸢的手:“本座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