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鸢……”凌千雁哂笑着,她牵着沈时鸢的手,对她撒娇道:“我想要这两个。”

沈时鸢笑着点头:“你随意,我说了,今天你想买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

凌千雁高兴地几乎要跳起来。

要不是当着大庭观众之下,她一定会抱住沈时鸢,送上一个大大的吻。

“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凌千雁的眸子闪着光泽,看着眼前面若桃李的沈时鸢,她的脑中竟然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若是沈时鸢是男人就好了,若是她是男人,自己一定会嫁给她的!

沈时鸢对她温柔体贴还多金,舍得对她花钱,从不说她,还主动为她处理烂摊子。

她发誓,若是有下一世,希望沈时鸢变成男子,她一定要嫁给沈时鸢!

沈时鸢自然看懂凌千雁的眼神。

她哼笑着,摸了摸凌千雁的脑袋。

果然,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有钱,在世人眼里极具魅力。

金钱的魔力能让人忽视世俗偏见。

她一点也不讨厌凌千雁对她露出崇拜的目光。

相反,她很享受这种被众人崇拜的眼神。

只要脑海里想到站在万众瞩目的位置时,沈时鸢总是觉得自己浑身都在烧着。

见是沈时鸢这个女人为凌千雁付钱,不少有头有脸的商贩纷纷对视着。

“没听说将军府很有钱呀?真的出得起这么大的开销吗,别不是拿假的骗人。”

“你白痴啊!她可是千岁王妃,前几日的千里红妆你都忘记了?若说京中最有钱的人一定有她。”

“可一个后宅女子,能有这么大手笔吗?千岁爷能让她花钱?啧啧啧,败家娘们。”

“这种女人长得再漂亮,我也不会娶回家的,实在太败家了。我还是要娶一个贤良淑德的女子为妻子,让她为我操持家务生儿育女。”

听着周遭的话越发不堪入耳,凌千雁俏脸一寒,一把将商贩们伸到眼前的货物扫开。

“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这样对王妃?”她冷声道:“不怕九千岁扒了你们的皮吗!”

听见九千岁这词,商贩们打了个寒蝉。

但随即有胆大不怕死地大声道:“九千岁怎么会为了一个女人为难我们?”

“更何况我们说的也没错呀!王妃难道不是一个女人吗?她买了那么多物件不就是败家。”

有一个不怕死的,就会有第二个不怕死的,不少男子纷纷附和道:“感情王妃花的不是你自己挣来的钱。”

“千岁爷知道您这么肆意挥霍,您的心里就没有愧疚吗?”

众人将矛头对准沈时鸢。

凌千雁气得要死!

她指着这些露出不堪面容的男子,怒视:“你们、你们都给本姑娘滚!”

凌千雁气上头了,抽出挂在腰间的鞭子,直接朝着离她最近的男子脸上抽去。

不等她动手,她的手腕蓦地被人捏住。

凌千雁怒视来人,浑身愣了一下,眸中的怒火消减,转变为惊讶:“你怎么会来这儿?”

来人正是闻人水。

“千岁爷奉命让属下时刻跟着王妃,保护王妃的安危。必要时——”

他顿了顿,抽出腰间的佩剑,指着方才对沈时鸢出言不逊的男子。

“必要时,属下可采取极端的手段来保护王妃!”

此言一出,商贩们纷纷下跪求饶,哪里还有刚刚嚣张的神态?

“王妃,可要属下将他们送往都察院?”

一听到都察院这三个字,不少商贩瑟瑟发抖着,有的甚至吓得连裤子都尿了。

都察院那是什么地方?去了得被那群煞神活生生扒去一层皮啊!

那是人能去的地方吗!

沈时鸢见时候差不多了,指了指方才叫嚣最厉害的男子道:“你叫刘洋,是南阳人士,举家迁来京城做生意,我可有说错?”

刘洋愣了一下,对上沈时鸢那双毫无感情的眸子,他浑身一颤。

这才意识到自己到底惹了谁。

这可是京城,天下掉下一块砖,都能砸到一片官员的京城!

他竟然为了拿点钱冒犯千岁王妃?自己简直是被猪油蒙了心!

“王妃!求王妃放过小的一命吧!小的一定给王妃当牛做马!”

刘洋对着沈时鸢磕头:“小的这样说,全是受了侯府唐氏的指使!”

“唐氏见王妃和凌二小姐出门,她派小的和诸位兄弟一起辱骂王妃。”

他声泪俱下道:“说事成之后给小的们一万两银票。”

“王妃,小的真的知错了!小的是蠢货,被猪油蒙了心,被奸诈小人骗了,这才冒犯了王妃!”

刘洋哭的鼻涕眼泪流了满脸:“小的说的句句属实,求王妃放了小的一条生路吧!”

他不停地给沈时鸢磕头,其余商贩也跟着他的样子,不断对着沈时鸢求饶磕头。

很快,地上流淌着丝丝血迹。

“哼!”凌千雁冷哼:“果然是唐氏那个老巫婆干的事!”

“唐氏这个老女人怎么阴魂不散地跟着我们?真是讨人厌!若不是……”

她的话蓦地断了,对上沈时鸢那双了然的眼神。

凌千雁这才反应过来,她们今天见了谁!

她的“好姐姐”真是两面三刀啊!

自从得知沈时鸢是‘曲流觞’的主人后,她就告诉唐氏,获取唐氏的信任。

今日唐氏让这些商贩对沈时鸢出手。

只要有矛盾发生,她就可以用这些捕风捉影的事来抹黑沈时鸢!

唐氏真是好算计!她的‘好姐姐’可真是七窍玲珑心啊!

“今日的事,诸位散了吧!”

一道男声从外头传来,一位身穿盔甲的男子缓缓走来。

他身上的肃杀之气令在场所有人为之一振。

“本将军没想到堂堂的千岁王妃,竟然会用这么下作的手段。”

霍都站定在沈时鸢面前,眼神冷峻,微微扬起的下巴透露出他的高傲。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沈时鸢,目光中满是不屑一顾。

那眼神,如同在审视一个微不足道的蝼蚁,没有丝毫温度。

沈时鸢毫不畏惧地对视着他,唇角勾起一个挑衅的弧度。

“想必阁下就是霍都,霍小将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