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急促而带着怒气的敲门声骤然响起,惊醒了深陷噩梦中的谢芳菲。
她出了一身的汗,头发都被汗水打湿了,整个人看起来狼狈凄惨。
手下意识地摸向了肚子,虽然小腹依旧平坦,可她还是能感受到宝宝的存在。
刚刚她梦见有人剖开她的肚子,将她的宝宝硬生生挖了出来,鲜血淋漓。
宝宝只是凄惨地哭了一声,之后再没了动静。
还好,是梦。
敲门声持续不断地响着,她惊魂未定,起床从猫眼看到外面的人是祁鸩时,惊疑祁鸩怎么会这么晚来找她。
她本来还想明天去找祁鸩,没想到他自己送上门来了。
重重地呼了一口气后,谢芳菲打开了门。
“祁二——”
话刚出口,祁鸩猛地推着她的肩膀,将她推到了墙壁上,他身上带着冰冷的戾气,眼眸泛红,很是可怕。
“姜芷和谢冥是什么关系?”
肩膀被捏得生疼,谢芳菲来不及喊疼,被祁鸩的话问得一愣。
看着祁鸩这副要吃人的样子,她心下一凛,难道大哥已经行动了?
“二少这是什么意思?”
“回答我!”
谢芳菲眼珠一转,为了肚子里的宝宝,她不能得罪谢冥。
“我哥和之之姐姐,是彼此的初恋。”
祁鸩的面色阴沉得可怕,眸底翻涌着错杂的情绪,更多的是愤怒和痛色。
谢芳菲一惊。
祁鸩这个反应,不会真的爱上姜芷了吧?
“既然是彼此的初恋,为什么分手?”
“这件事说来话长,二少,你先坐,我去给你倒杯水。”
谢芳菲给祁鸩倒水的时候,见祁鸩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她胆战心惊地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迷药放进了祁鸩的杯子里。
“二少,喝水。”
她将杯子端给了祁鸩,看着祁鸩将杯子放到嘴边,谢芳菲内心无比焦急。
喝吧喝吧,只要喝了这杯水,她后面的计划才能成功。
可下一秒,祁鸩又没喝水,他抬眸淡淡地看向她,“我手机没电了,你手机借我给成子打个电话,今晚跟成子约了喝酒,恐怕去不了了。”
“好。”
谢芳菲去桌上拿自己的手机,等将手机递给祁鸩的时候,祁鸩杯子里的水已经不见了。
这么快就喝完了?
祁鸩接过手机,拨通了陶少成的电话,但电话一直没人接。
他挂上电话耸了耸肩,“那家伙说不定已经喝醉被阿野送回去了。”
谢芳菲轻轻地应了一声,心被拉扯着有些难受。
“姜芷和谢冥的事,我要知道全部。”
谢芳菲坐在祁鸩对面,编了一套故事,“我哥是谢家的继承人,之之姐姐不过是一个司机的女儿,他们之间的身份地位差距很大,我爸妈是喜欢之之姐姐,但很显然,像我们这样的豪门世家,门当户对才是最重要的。”
谢芳菲一直观察着祁鸩的反应。
“我妈为了拆散他们,给我哥介绍了一个女朋友,之之姐姐伤心欲绝就和我哥分手了,后来,他们一家人离开了我家。”
看到祁鸩双眼迷离,一副要倒下去的样子,谢芳菲勾了勾唇角。
“之之姐姐一走好几年,我哥一直在找他,后来我哥继承了谢氏集团,我爸妈已经拿我哥没办法了,他们之间还有情,再续前缘也很正常——”
谢芳菲的话未说完,祁鸩倒在了沙发上。
“二少……”
谢芳菲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见祁鸩没反应,走过去又摇了摇了他。
祁鸩像是睡死过去了似的,还是没有反应。
谢芳菲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祁鸩弄到**。
看着祁鸩那张英俊帅气的脸,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二少,我也不想这样,但我已经没有办法了,请你不要怪我。”
她伸手去脱祁鸩的衣服,手刚碰到衬衫纽扣,手腕被一个大力猛地抓住。
“啊——”谢芳菲吓了一跳,抬眸对上祁鸩冰冷可怕的幽瞳,一颗心突突直跳。
她脸色惨白如纸,惊恐万分,“二少……你……你没喝水?”
祁鸩一把甩开谢芳菲,起身下床冷冷地睨着她,“没人告诉过你,我从不喝酒店的水吗?何况,你谢小姐是什么人,骄傲跋扈,突然好心给我倒水,不是包藏祸心是什么?”
谢芳菲没想到被祁鸩摆了一道,脑子快速转动,已经在想对策了。
“为什么给我下药?你想干什么?”
怎么办?
如果不说实话,祁鸩肯定不会放过她!
可说了实话,大哥更会让她生不如死!
焦急的思考片刻,谢芳菲咬了咬唇,做了决定。
“对不起二少,我没想过害你,可我怀孕了。”
祁鸩脸色微变,目光落在了她的小腹上,“你说什么?”
“我怀孕了,孩子是陶少成的!”
祁鸩:“……”
“我家人已经知道我怀孕了,可他们不知道孩子是谁的,如果让他们知道孩子是陶少成的,他们肯定不会放过他和我肚子里的宝宝。”
她的手温柔地摸上了自己的肚子,眼眶泛热,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孩子只有是你的,他才能活。”
祁鸩锐利的目光盯着谢芳菲,想看看她是不是说谎。
谢芳菲知道他不信,便将自己的B超单子拿出来递给了祁鸩,“这是我的检查报告,你若不信,可以去问医院。”
祁鸩并没有接,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
“你那位大哥不是一个温柔良善之辈吗?怎么还逼你嫁人?”
谢芳菲苦涩一笑,“因为跟祁家联姻的利益,比我嫁给任何人的利益都大。”
“是吗?”
祁鸩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神晦涩难懂,“孩子的事,成子知道吗?”
“他不知道,我也没必要告诉他。”
“可他还是孩子的父亲,何况,我不会娶你。”
谢芳菲心里一凛,抓住了祁鸩的胳膊,“二少,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也知道你喜欢的人是之之姐姐,但现在除了你,没有人能救我和我的宝宝了,就当我求你,我们不用结婚,只要订婚就行。等宝宝平安出生,我就带他离开帝都。”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谢芳菲的变化非常大。
之前又嚣张又拽,如今为了一个还没成型的孩子,竟然低声下气地求人。
“我只问你一句,你今晚对我所说的话,都是真的吗?没有一句骗我?”
没等谢芳菲开口,祁鸩冷冷道:“想好了再回答,欺骗我的下场,你可承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