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沅夕回去坐下,发现身边江遇不在了,是舅舅坐在了自己身边,她纳闷地问,“江遇呢?”

程向琛把身子往后一靠,露出了被挡住的江遇,他和舅舅换了位置,正和一位爷爷在聊天,一副低头虚心倾听的样子。

“他怎么坐到那的?”她收回目光,看着舅舅问。

程向琛说:“你老公你还不了解?我微微一带,就很上道。”

乔沅夕莞尔一笑,低声问道:“舅舅,你说姥爷真觉得我做的狮子头味道凑合吗?”

程向琛笑说:“不能。”

“那他为什么不承认?”乔沅夕吃着菜问,刚才忙活一个来小时,肚子都饿了。

“可能是因为……你姓乔吧。”程向琛说完,又安慰道:“你也不用在意,这顿狮子头,肯定会让他对你好感倍加的。”

乔沅夕嗤笑了一声,“我才不在意呢,我这次来又不是认亲来了,是办事来的。”

“你话也不能这么说,你们到底是祖孙俩,那份儿天生的情感还是存在的。”程向琛说。

乔沅夕戳着碟子里的花生米,沉默着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突然身边有人来了,站在她身边,喊了一声:“沅沅妹。”

她扭头看,见楚睿端着酒杯站在那,笑着看她,她站起了身。

“沅沅妹,哥哥敬你一杯酒,以后有空常来家里玩啊。”

乔沅夕看着他手里端着的白酒,淡淡地笑着说:“楚哥,我不会喝酒,就以茶代酒吧。”

“不会喝酒?”楚睿不相信地问,“听说,你父亲是国企老总,你常陪他一起应酬,怎么可能”

乔沅夕脸色顿变,“真的不会喝。”

心里骂道:看舅舅去姥爷那儿了,你就过来为难我,是吧?呵,我也不会随了你的意的。

“那白酒不会喝,啤酒总可以吧?”楚睿让了一步,把白酒朝身后一洒,随手拿过桌上的啤酒,倒满了杯。

乔沅夕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楚哥,看样子,今天这杯酒我是必喝无疑了?”

“对,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楚睿戏笑地看着她。

乔沅夕刚要伸手去接酒杯,突然感觉肩膀一沉,江遇的声音在身边响起:“哥,我们家沅沅真的不会喝酒,你就别听外面那些不实的传言了。她不能喝,不是还有我呢吗?我和沅沅一家的,我代替她了。”

江遇说话的声音不小,带着亲热,叫人看了都以为两人关系很不错。

楚睿朝程老爷子那边瞟了一眼,笑着说:“行,你们一家人,谁喝我都高兴。”

两人的杯子在空中碰了一下,江遇的酒杯稍稍在下面了点。

喝了第一杯,就有第二杯,且第二杯换成了白酒。

“妹夫,第一次参加这样的高端局吧?”楚睿小声讥笑地问,“你有这样那样的小心思也是正常。不过我友情提醒你,徐爷爷在家说的不算,怕是帮不到你什么。”

徐爷爷就是刚才一直在和江遇热聊的老爷子,人很和蔼,说话也有内涵,和程老爷子这种武将出身的大不一样。

江遇被讥讽,浑不在意,“我和徐爷爷聊得来,压根就没想过什么帮不帮的,哥,你不能以己度人啊。”

楚睿微微一愣,随即冷笑,“来,喝酒。”

程老爷子一直在那边有意无意地看着两人,问程向琛:“你和沅沅家那口子,都聊什么了?”

程向琛笑着说:“爸,人家有名字,叫江遇。这小伙子很不错,对沅沅也好,小两口可恩爱了。”

“呵,乔洪波给找的,能不错到哪去?”程老爷子不屑地说。

程向琛说:“爸,你不能带着偏见看你这外孙女婿啊。正好,今晚他们小两口我也不让走了,就在这住一晚,你和江遇聊聊,就知道这孩子哪不错了。”

程老爷子意味深长地看了儿子一眼,没再说什么。

楚睿和江遇喝完酒回来了,顺势和程向琛聊了起来。

江遇坐下,乔沅夕给他倒了杯热茶,问:“没事吧?”

“没事。”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谢谢你啊。”乔沅夕诚恳地说,“刚才我闻那酒香,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高度酒了。”

江遇说:“虽然咱俩实际上没啥关系,但我也不会看着你被欺负,咱俩现在是一条战线的,需共同攘外。”

乔沅夕没客气地应和道:“嗯,你说得对。”

一个多小时后,寿宴结束。

送走宾客后,乔沅夕打算把妈妈“留下的礼物”给姥爷后,就和江遇也离开了。

还没等去说,程向琛过来说:“今晚在这住吧,你姥爷同意了的。沅沅,你就住你妈妈的房间吧。”

说完,又看向江遇:“老爷子今晚喝得有点多,喝多后就爱找人聊天,你等下过去陪陪吧。”

乔沅夕问:“楚睿呢?”

“他不经常在老宅住,已经走了。”

江遇感激地说:“谢谢程书记了。”

柳叔带着乔沅夕和江遇先回了房间。

柳叔说:“之前装修,你母亲房间的旧家具都换掉了,东西也都清理了。这里没有她的任何印记了。”

乔沅夕不觉得有什么,“没事,柳叔,我只当这是间普通的客房住。”

“那你们先休息着,有事叫我。”柳叔说完,离开了,又贴心地给关上了门。

乔沅夕打量了房间一圈,视线在大床和沙发上来回打量了两眼,哈哈笑地说:“真是天道好轮回啊。小江哥,不好意思啦,就辛苦你今晚睡沙发了。”

江遇抿了一下嘴,很是自觉地朝沙发走去。

金丝楠木的沙发倒是宽大,不太厚的沙发垫也起不了什么作用,这要是睡上一宿,肯定会被硌得腰疼。

两人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之后等着老爷子的召唤。

江遇晚上喝得也不少,此时躺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乔沅夕却是随意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这看看,那摸摸,好像在回忆什么。

半个多小时后,柳叔过来敲门,“沅沅,老首长叫你一个人过去。”

江遇躺在那里,眼睛倏地睁开,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乔沅夕回了一句,之后拿着礼物口袋,对江遇说:“走,你跟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