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开始行动了,汤姆。就让我看看,你们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邓布利多放下手里的信封,慢慢地坐回他的那张椅子。

凤凰在桌子上梳理它漂亮的羽毛。

人们都说阿不思·邓布利多是这个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巫师。但是有时候他认为自己或许是罪孽最为深重的那一个。

近百年来出现的两个可怕的魔头都与他息息相关。

当然,有时候我们不得不承认,不管有没有邓布利多的存在,盖勒特·格林德沃和伏地魔都最终会走上同一条道路。而且没有了邓布利多来阻止他们的话,世界只会变得更悲惨。

盖勒特会重塑巫师与麻瓜世界的秩序,双方势必会挑起战争。而格林德沃又是一个十分注重能力的人,或许他会发觉年幼的汤姆·里德尔具有非比寻常的天赋,从而挑选他为自己的继承者。又或者双方走上对立的道路。

不管是哪一种,都是鲜血淋漓的未来。

他感觉自己有点疲惫,脑子里依旧在回想之前两个学年经历的种种。他有几个疑虑亟待得到解答。

第一个就是复活的“汤姆·里德尔”到底是不是伏地魔?如果是,他们两个的存在是否具有冲突?如果不是,那他又是什么人?

于是在塞勒斯越狱之后,准确来说是在塞勒斯复活之后,邓布利多就开始有意识地将这个消息扩散到了阿尔巴尼亚,扩散到了那个比幽魂还不如的伏地魔的耳中。

他的第二个疑虑是建立在塞勒斯与汤姆·里德尔并不是同一个人这个前提上存在的。邓布利多依旧需要搞清楚对方到底有没有危害,他一点也不希望看见第三个恐怖的黑巫师崛起。

第三个疑虑,或者说期待更加贴切。

他很想知道伏地魔知道自己其中一个魂器“复活”之后,会不会想办法去找到以前的魂器?如果是这样,那他就很可能留下破绽。

“自称是塞勒斯的汤姆,在复活之后前往了里德尔府和冈特老宅。他不可能把自己的魂器藏在里德尔府那种麻瓜生活的地方,那是他的耻辱。这么看来,他拿走的只有藏在冈特老宅的魂器。”邓布利多思考着,“但是魔法部——他会把魂器藏在魔法部吗?”

邓布利多觉得不大可能。

魔法部虽然象征了权利,这似乎是伏地魔天生就拥有的东西,但是实际上伏地魔也十分轻视魔法部。他会认为自己的力量远远高于魔法部之上,更何况魔法部那种地方人来人往,并不保险。

“塞勒斯……你到底是谁呢?”

——

“德力士,你说和那个妖精接头的人到底是谁呢?”

又是一个白天,唐克斯在猪头酒吧已经待腻了。

实际上到现在为止,塞勒斯和她已经一起住了有大半个月了就连傲罗和噬魂怪都放松了一点警惕,而那个妖精每一天都乐此不疲地坐在酒吧里等一个可能不存在的人。

唐克斯这段时间把她脑子里有点印象的人都变了一遍,以免露出鸡脚。而塞勒斯则用“我对变形术不擅长”这个话术推脱无聊的盯梢活动,四处游玩,气得唐克斯牙根痒痒。

“不管他是谁,或者有没有这个人,既然是工作,那就好好干。”塞勒斯说着就往外溜。

“你还好意思说?是谁天天溜到三把扫帚去看罗斯默塔?小心我写信给你妻子!”唐克斯忍住冲上来给塞勒斯一拳的冲动,气哄哄地说道。

“我可不是为了去看老板娘,我只是不想在苍蝇堆里吃饭。而且我和我妻子的关系好得很,前几天我才买了一只猫狸子送给她。”塞勒斯头也不回的说。他当然没有买什么猫狸子。

实际上他送出去的那只动物就是德力士本人。当时塞勒斯把德力士变成蟒蛇之后被德力士溜走了,后来他专门花了点时间把德力士找了回来,又把他变成了一只猫送给了他妻子。

塞勒斯变成德力士只是为了找12金库的钥匙,不是为了拆散别人的家庭。

他伸了一个懒腰,走出猪头酒吧之后没有走向霍格莫德的大路,而是拐向了更加偏僻的地方。尖叫棚屋,一个在整个英国巫师界都有名的鬼屋。

几个月之前塞勒斯在这里和邓布利多交战,结果被邓布利多打败,就连屋子也被毁掉了。不过现在看来,邓布利多似乎把屋子修复好了,甚至于就连样子都没有变过。

不,也不是完全没有改变。

实际上屋子里多了一些生活的痕迹,看样子是某个狼人又回到了这里,不过这一次他没有给这间岌岌可危的屋子添上新的伤疤。

不知怎么的,塞勒斯有点想回到霍格沃茨看看,但是他有点担心活点地图,他不确定邓布利多是不是拿着那张地图。更不确定如果再一次遇见邓布利多,对方会不会直接杀死他。

即使这具身体中并不是伏地魔的灵魂,死亡对于塞勒斯这样一个年轻的生命来说,依旧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尤其是他为了复活花了那么多的心思,怎么甘心就这样死了?

最终,他还是折返了回去。

他走进猪头酒吧,但是出奇的,没有看见唐克斯的踪迹,那名日复一日地坐在酒吧的妖精今天也不在那里。塞勒斯立刻意识到对方等待的那个人恐怕已经出现了,而唐克斯或许自作主张自己跟了上去。

阿不福思的举动证实了塞勒斯的猜测。

他看见塞勒斯回来,满脸不高兴地甩过来一张折了几次的纸条。

“那个姑娘留给你的,我看她多半是危险了。”

塞勒斯立刻打开信纸:

“德力士,那个妖精等的人出现了,是一个巫师!我得跟上去,我给你留了痕迹,到时候见。”

“什么时候的事情?”塞勒斯将纸条收好,满脸严肃地问道。

“午饭之后,差不多有五个小时了。”阿不福思随口回答道,“你最好快点,那个姑娘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不用他提醒,塞勒斯也不可能让唐克斯受伤。他快步冲出酒吧,差点就把那扇破旧不堪的门撞飞了。

塞勒斯将魔杖在身前一挥:

“人迹显形!”

一团金色的迷雾蕴开,亮闪闪的迷雾中,一排脚印往远处延伸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