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曼不骄不躁,“那小叔可问问奶奶还有没有体己钱,这结婚可是大事,万不能耽搁。”

傅老太太皱眉,“你凭什么不给钱?你儿子继承了百泰,就有赡养义务。”

时曼淡笑,“我只是礼尚往来而已,我先生的后事,商界所有人都来了,可我偏偏没见王家的人来过,这就是不把我先生当家人,你身为奶奶也自始至终都没有露过面,我想奶奶一定不稀罕我们傅家人这点赡养费才是。

再说了,我也不是不赡养。”时曼抬头对上老太太,“只是我也只是暂时替人保管,也没有做选择的能力和权利,傅墨励有赡养你的义务,我没有啊,你再等等,我儿子两岁了,很快就长大了,到时候您在让他给你赡养费吧。”

“你……”

老太太被时曼怼得哑口无言,血压一度上升,当场晕倒,时曼故作惊慌。

“哎呀,这,这可如何是好?黑岩,我们办公司有没有监控啊?这锅咱可不能背,对百泰影响不好。”

黑岩忍住笑,“有的,太太放心。”

时曼拍了拍胸膛,“那就好,那就好,那个小叔啊,你看奶奶都晕倒了,你还不送医院吗?”

王世达恶狠狠地看着时曼,只能嫌弃地背着老太婆离开百泰。

时曼见王家的人离开后,松了一口气,“真是到处都是奇葩。”

黑岩忍不住的笑了,“太太,你现在越来越有总裁的风度了。”都是擅长笑里藏刀的人。

时曼抬手看了一眼手表,“该下班了,墨励和优优还等着我回家呢,真是加不了一点班。”

傅之余离开的第一个月,时曼将自己埋在工作中,傅母在家带两个孩子,将寄托都放在了孩子的身上。

也会经常偷偷地哭,时曼知道,她现在才是这个家最大的顶梁柱,所以逼着自己学习经商,好在傅之余人脉很好,很多合作商也并没因为傅家的变故而难为她。

“黑岩,今天是他离开的第几天了?”

时曼有时候也会很无奈,总有一些商业合作是她拿不下的,每每这个时候她都在想,如果是傅之余,他会怎么处理呢?

那种依靠,在他离开后,就再也没了。

“快过年了,总裁已经离开三个月了太太。”

黑岩虽然知道时曼和傅之余并没有夫妻之实,但她在以后关头替傅家挑起了大梁,他就认她是太太,忠心效忠。

“是吗,这么快吗?他都走了快一百天了,希望他能够满意我手中的百泰。”

黑岩点头,“太太,明日百泰和万晟有一个合作到期了,需要重新签订协议,你……得出面和霍总签合同,你……”

黑岩知道时曼和霍世宴之间的情感纠葛,现如今傅总已经不在了,她就算和霍总重归于好,他也会送上祝福。

毕竟,小少爷姓傅。

“我知道。”

时曼自是知道,只是她不想面对霍世宴,不知再次相见,她以成为傅之余的太太,这样的身份转换,再次站在他面前,他能不能放下。

“听说。万晟要把总公司搬回英国了,霍总应该也会去英国坐镇总部不会回来了。”

时曼坐在后面,侧头看着车窗外的白雪皑皑,“是吗。”

她躲避了两年,还是躲不开要和他见面。

“太太,总裁让我在这个时候把这封信给你。”

“信?”

黑岩受傅之余所托,在她和霍总见面前给她。

“是的,这是先生在医院最后的那段日子写的,你看了就知道了。”

黑岩将一封黑色的信笺递给了时曼。

时曼接过信封,磨砂质感信封上是一朵彼岸花的封印,她撕开信封,一张照片和一枚戒指落了下来。

她看着戒指,是他给她的那枚,他说婚礼上亲自为她戴上,就要了回去,只是没了机会。

时曼拿出信,是傅之余的笔迹,他写的字很好看,不像别的男人那般有张力,但很儒雅,和他的人一样。

傅太太,很抱歉在这个时候又让你想起了我,答应我别哭。

不知道你现在过得怎么样,工作的压力是不是让你喘不过气,对不起,我给你留了这么大一个摊子,让你一个人去扛。

如果,累了,就偷个懒,公司那么大,偷两天懒不会倒闭的,我已经为你们都做好了打算,你就算不小心没守住百泰也没关系,你们也不用担心,让我最后为你兜一次底。

曼曼,我的离开,请你不要太难过,毕竟在我最后的时间里,能成为你的合法丈夫,已经是我这辈子只是幸福的事情。

我这辈子虽短暂,但是没有遗憾,所有想要的,我都得到了,真要说遗憾就是自己的这辈子太短了,但人这辈子哪有十全十美,我已经很满足。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百泰和万晟的合作应该就快到了。

我终于还是亲手把你还给了他,我偷走了你两年,也是时候还给他了,我希望他能够好好的守护你,曼曼不要错过爱情,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不要为了我孤寡一生,我会心疼,你知道的。

我多想陪着你,护着你,可我没这能力,但他可以,你给他一次机会,听听他的解释,解开所有的误会,我祝你们幸福。

答应我,替我照顾好你自己,夫绝笔。

时曼的眼泪,被寒风带走,这个男人甚至到死都在为她考虑,她哭得歇斯底里。

这辈子欠他的,她永远都没机会偿还了。

“太太,总裁说,他当初帮你也是为了私心,你不要以傅太太的身份就放弃自己的幸福,霍总很好,总裁说很多事情你只看到了表面,如果你想了解霍总,就去总裁书房的保险柜里拿霍总这些年的资料。”

时曼没说话,看着照片是傅之余给她照的那一张,后面写着,『我守护的女孩,我希望你幸福。』

她看着戒指,一滴泪落在了那钻石上,她终是没戴上这枚戒指。

次日

“先生,一会儿时小姐就过来了,我们真的要离开这里了吗?”

罗阳看着已经准备差不多的交接,有些不舍这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