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坚硬胡茬,扎得时曼生疼,暧昧且充满情欲。

时曼在极度恐慌之下,哭了。

“我都听你的。”

他突然停下了动作,依旧压着她,“能乖了?”

时曼点头,“乖。”

霍世宴挑眉,“我不信。”

时曼大声哭了起来,“你说过不会欺负我,你说话不算数。”

这句话是时曼十八岁时他说的。

他顿住了动作,“我说过吗?”

时曼就像抓住了人性最低端,“说过,你说过。”

霍世宴嘴角勾起,果然她还记得曾经的所有,见她也被吓坏了,也没打算继续,但生气是真的生气。

“这个时候,你就知道打感情牌了?”

霍世宴从她身上起身,及时刹车,再继续下去会发疯。

“收拾东西,跟我回去。”

时曼连忙将拉链拉上,蜷缩在角落里颤抖,她现在是真的怕他了。

“好。”

他穿好衣服站在床边,看着她,满眼都是隐忍的怒火,“那就快点收。”

时曼半刻不敢耽搁,慌乱地收着她本就不多的行李。

“好了。”

她的东西不多,就一个行李箱。

霍世宴接过她的行李箱,一边拉着她的手往门外走。

时曼也老实地任由他拉着手,没敢在招惹他。

他正在生气,这个时候但凡她在反抗一下,今天她就绝对不可能全身而退。

走出玄关,那个小白领恰好回来,再次碰上。

“时老师,你和男朋友出门啊?”

时曼没有回应,就被霍世宴拉进了电梯。

小白领见时曼,才发现这并不是之前那个帅哥,满脸都是惊讶。

“真看不出来,原来她玩得这么花,一天换两个男人。”羡慕又妒忌冷哼,“竟然一个比一个帅,人比人,气死人。”

电梯里

时曼就乖乖地站在他身边,呼吸都紧小细微的,生怕又惹他不高兴。

他的手很热,烫得时曼的掌心被他握得起了一层细汗。

“男朋友?”

霍世宴目光撇着时曼。

“没有,只是她误会了而已。”

时曼解释,她和傅之余本来就不是情侣关系,她也不算狡辩。

只不过,她的解释在霍世宴听来,就很牵强,脸色又黑了黑。

从电梯出来,霍世宴全程黑着脸,直接将时曼塞进了车里。

车上,他也没在说话,只是气场大得让时曼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罗阳开着车,也被这样的气氛,压制着受不了,从后视镜瞄了一眼时曼,看到她脖子上清晰的吻痕,就尴尬地把视线挪开。

霍世宴冷着张脸,拿出一包全新的烟,取出一支叼进嘴边焚烧,将车窗打开,略带微凉的寒风灌进了车厢,吹乱了时曼的头发。

他就将衔着烟的手伸在车窗外,全程注视着这个不听话的丫头。

“想上班?”

他蓦然开口。

时曼看向他,点头,“嗯。”

“为什么不同我商量?”

霍世宴继续问。

时曼如实回答,“怕你不让。”手指扣着指甲,紧张着。

霍世宴的气场太强,略带长辈的口吻。

“所以你就自作主张?”

他回到家里,没看到人那一刻,他就决定一定要好好惩罚这个不听话的丫头。

“你电话关机了,我以为你很忙。”

确实,她打过,就打了一次,她没说谎。

他关机了。

“那就等我回来,你以为你出去上班就能和我撇开关系了吗?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人,你是忘了北海市被追杀的事了?”

他霍世宴有多少仇家,他自己都不清楚,跟他沾染上了,怎能全须全尾地独善其身。

“可我真的想去上班。”

时曼鼓起勇气。

霍世宴将视线挪开,看了一眼窗外,随手将烟蒂扔出窗外,关上了车门。

“也不是不行,看你表现。”

时曼雀跃,“真的?”

不明白,他这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糖是为了什么,但如果是真的,讨好他一下,也可以。

“我骗过你?”

霍世宴觉得自己可能真的会葬送在这个丫头手里,狠不下心,又放心不下。

可明明知道,她跟着自己会有很多危险,就是不愿意放手。

他该拿她怎么办?

时曼半晌不吭气,突然冒出两个字,“骗过。”然后别过头看着车窗。

“什么?”

霍世宴没听太清楚。

时曼心底的委屈满眼,“你骗过我。”

他愣住了,知道她说的是哪一次。

七年前他骗她会去接她高考,却在她高考的最后一天消失了。

他确实骗了她。

霍世宴没说话。

时曼也没在继续,气氛再次变得死寂,看着眼前的城市灯火,漫天的星辰,好像没有一个是她能拥有的。

家没了,富裕的生活没了,喜欢的工作也没了。

她什么都没了。

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又偷偷抹掉,不敢被霍世宴察觉。

国玺半湾

时曼站在这座霍世宴给她砌的牢笼,举步艰难地跟在霍世宴身后一步一步进了进去。

方婶见时曼回来了,连忙上前,“时小姐回来了?快过来吃饭吧。”

“我吃过了。”说着就要往楼上走。

霍世宴站在她身后,“过来陪我。”

时曼停住了脚步,回头看着他,这都快十二点了,他还没吃饭吗?

霍世宴往餐厅走,时曼只好照做,惹怒了他,对她来说并没有任何好处。

时曼乖巧的坐在一旁,眼神放空。

他胃不好,这会儿已经伴随着隐隐作痛,刚才有动了怒火,食欲不加,只是简单的喝了一碗汤,吃了几口饭。

一边擦嘴角,边道,“我可以让罗阳每天接送你上下班,但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时曼对上他的视线,很期待。

“搬到我房间住。”

他就是想知道,这份工作到底能让她做出什么样的退步。

“什么。”

时曼愣住了。

霍世宴起身往楼上走,“我房门不会反锁。”就上了楼。

时曼就像个泄了气的气球,整个人趴在桌子上。

她不想就这样天天关在这座牢笼里,可她也不想和霍世宴有更加亲昵的关系。

她已经违背了自己所有的自尊,可她又不想将这见不得光的关系坐实。

他已经有未婚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