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慕白派人跟了姜扶鸢一整天,但因闻慕月寸步不离地跟着她,暗卫根本没找到下手的机会。

暗卫还是将姜扶鸢的一举一动汇报给了闻慕白,在听到四皇子做了冤大头给姜扶鸢花了五千多两银子买首饰时,他的脸色比锅底还黑。

怎么着,是他们王府亏待她了吗?一个成了亲的妇人,竟然要让其他男人给她出钱买首饰。

到底是乡下来到,竟这般见识短浅,还一次性买了这么多,她是九头怪吗?戴得过来这么多的首饰?

青珏看着主子的脸色变得愈加难堪,他不理解主子生气的点在哪里。

但他不敢问...

明明说没有机会下手的时候他都没这么生气,怎么说到世子妃买首饰的时候反而生气了,难道他是不喜欢世子妃打扮,觉得铺张浪费?

青珏暗暗决定,以后花里胡哨的东西他再也不买了,免得哪天主子生气了再以此发作。

“青珏,一会去私库取十万两银票给世子妃送过去,让她愿想买什么自己买,别在外头给他丢人。”

“是!”

对于主子前脚生气后脚大方的举动,青珏很不理解,男人的心思好难猜哦,主子的更难猜。

“主子,世子妃还跟管家要了几十个箱子,说是回门那日要带回去,跟永宁侯府讨要嫁妆。”

青珏刚翻出窗,又突然抻出头来提了一嘴,闻慕白看着青珏的样子感觉脑袋瓜子突突直跳,随手抄起一本书直接朝他丢了过去。

“都说过多少次了,走门!”

“是!”

青珏将书捡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然后再次飞快从窗子翻了出去。

闻慕白:“......”

青珏拿着银票去碎风院时,半烟正在跟姜扶鸢汇报,永宁侯府昨天那个婆子又来了,等了一整天了,不见着她根本不走。

“撵出去,就说我乏了,已经睡下了,有什么事儿等明日回门再说。”

青珏送来银票,姜扶鸢还有些意外,不过听了他传回来的话,还是忍不住黑了脸。

“什么玩意儿,给你省钱还不乐意,他怕不是有什么大病吧。”

不过送上门的钱哪有不要的道理,人傻钱多也挺好,可以继续保持。

姜扶鸢估摸着,八成是知道今天在珍宝楼的事情了,不过没关系,她多贤惠啊,刚进王府就会替他省钱了,一下子就省了五千多两呢,这十万就当是对她的奖励了。

她让芷荷收下银票,然后从她今儿新买的首饰中拿出一只木簪来。

“这个麻烦你给世子送过去吧,今日在珍宝楼我便觉得这木簪很别致,特别衬世子殿下的气质,便想着回来要送给世子,只是没见到世子殿下的人影儿。”

青珏拿着发簪又返回了书房,听到这是姜扶鸢送的时候,闻慕白还嫌弃了两句,随意将木簪丢在桌子上,便又继续读书。

青珏见没自己什么事儿了,跳窗离去,闻慕白这才又拿起木簪,放在手上把玩了。

“啧,一支破木簪就想打发我。”

说完,随手丢在了一旁,不再理会。

清晨,寅时刚过,碎风院便开始有了动静。

是清河郡主按照老夫人的要求给准备的今日回门要带的东西,提前收拾了过来让她清点一下。

既然是要补彩礼,这哪能让她自己清点,姜扶鸢不情不愿地翻了个身继续躺下,让芷荷去喊闻慕白来清点。

左右这彩礼也不是给她的,她才不操这个心呢,净耽误她在梦里跟美男私会。

因接连两日姜夫人派的嬷嬷都没能把姜扶鸢人叫回去,她今儿特意早起,把府里所有人都折腾起来教训了个遍,等姜扶鸢回来好给她点颜色瞧瞧。

姜夫人特意安排了贴身嬷嬷去侯府门口等着,结果左等右等的人也不来,内耗了一上午,她自己也险些扛不住时,,终于把人给等来了。

几辆马车满满的不说,后面还抬着若干红箱子,整条街的人都出来看热闹了。

想来是冲喜成功,南浔王府来道谢了。

永宁侯高兴,觉得脸上倍儿有面子。

他笑呵呵的带着姜夫人和一众家眷,赶紧到门口去迎接新婿。姜夫人白了他一眼,她的女儿可还没醒呢。

“侯爷,咱们柔儿可还没醒呢,这都三天了。”

一提这茬,永宁侯直接表演了个笑容消失术。

这个灾星,一定是她对他的柔儿做了什么!前两日让嬷嬷去请,竟然推三阻四地不肯回来,今儿定要好好教训教训她!

车子停在永宁侯府门口。

下车前,姜扶鸢再次叮嘱闻慕白,千万别忘了装病,装得越重越好。

闻慕白暼了他一眼,没给一点回应。

永宁侯气冲冲地冲过去,还没张口见闻慕白先探出身来,他一个急刹车险些撞上马车,幸好小厮及时扶住了他。

“岳丈...咳咳咳...”

永宁侯阖府上下都没想到,闻慕白居然亲自跟着来了,他这一脸煞白一副随时能死过去的样子,不在王府好好躺着,跑他侯府来凑什么热闹啊。

万一不小心死在了他们侯府,多晦气啊!

永宁侯赶紧安排小轿来抬,闻慕白摆手拒绝,拉扯之间又是一顿猛咳,咳的马车内的姜扶鸢忍不住都皱起了眉头。

“他母亲的,真能装,来的一路也没咳嗽一声,一下车就演上了,这么会演怎么不得拿个奥斯卡最佳装相奖。”

姜扶鸢吐槽完后,这才也跟着下了车,永宁侯的注意力全在闻慕白身上了,倒是大夫人还惦记着自己的女儿,一直盯着姜扶鸢。

“世子妃到底是嫁入王府,看不上我们侯府这些人了,派嬷嬷去三请四请的,愣是连世子妃的人都没见着。”

没有寒暄,当着门口这么多围观的人面前,大夫人直接开了口。

说完,围观群众开始小声讨论起来,有个挽着筐子的农妇在跟旁边的人说话,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姜扶鸢能听得见。

“这姜家二小姐打小就是灾星,养在乡下这么多年,回来也是害了大小姐才能嫁去了南浔王府的,看看这小人得志的嘴脸,一攀上高枝儿就看不上自己娘家了,真是不如小时候直接掐死就算了。”

农妇的话引起了一阵**,渐渐地又有其他人开始说姜扶鸢的不是,大夫人看了一眼那个农妇,赞许地点了点头。

人是她安排的,想不到徐嬷嬷找的人嘴皮子这么溜,这话说的真是到她心坎儿里去了。

姜扶鸢也不恼,随手把在马车里吃完还没丢的果皮往那农妇身上一丢,然后语重心长道:“你可少吃点盐吧,看你闲的,都出现幻觉在这编故事了,再胡说八道我可不惯着你了哈。”

农妇语塞,你什么时候还惯着我了?我怎么不知道?

“你要是再胡说八道,我可把你和西街乞丐的那点事儿都说出去了哈...”

姜扶鸢随口扯完,便直接转了个身,硬是连和大夫人招呼都不打一个,直接撞开她的肩,先一步向永宁侯府迈进去。

“想不到你口味这么重,乞丐你也下得去手....”

“我不是,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