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那个陈丫头做的?
院子里还是有很多小麦苗子,他也不知道陈也好不把这些种到地里面,种到土里面,而是就这样种到“布上”,到底是干啥的。
但不过是花了一点儿钱,用了一点儿买来的粮食而已,这种小事儿,戎嵘并不想过问她。
下意识地朝着那些麦苗走了过去,戎嵘想到这是陈也好种的,就想碰一下,上去就揪了好几根儿。
揪完才想起来陈也好会生气,已经揪了的手就这样停在了半空,在他的心里,甚至有了一点儿莫名的害怕。
将断了的麦苗儿又给放回去,戎嵘还在那些麦苗的头上拍了拍,那模样,就像是在掩饰什么。
安抚完被“揪断了腰”的麦苗儿,戎嵘就又朝着堂屋过去。
这次他知道把力气放小了,就这样稍微推了一下,就是在推之前,他稍稍犹豫了一下。
就犹豫了一瞬间而已。
他也不知道那一瞬间,自己在犹豫什么。
而是他这么粗的神经,也不会刻意去想自己怎么就犹豫了。
心跳的有点儿快,他自己也没有留意到。
果然,门里头有一个木棍抵着门,是陈也好放的。
有什么东西,好像终于落了地。
想到陈也好就在这个屋子里头,戎嵘愣了一下,然后一整个笑了起来,魁梧的身子就这样一整个蹲在了门口。
远远看去,稀薄的月色之中,就像是一只盘踞在门口的猛兽。
而这只庞大的猛兽,就这样守在门口,高兴的简直想在门口打一个滚儿。
哈哈哈哈哈哈!他可太开心了!
而此时,正在熟睡的陈也好什么都不知道。
高兴之后,戎嵘却又犯了难。
陈也好用棍子抵着门,不就是因为害怕有人趁她半夜睡觉的时候,闯进家里来吗。
这没防住别人,反倒是防住他了。
戎嵘这人,能够用拳头解决的,那是肯定不会用脑子的。
而他天生的武力,导致他这辈子都没有用过几回脑子,所以今天也是少有的犯了难。
他想到一种最离谱的决定——自己就这么在外头等着,等到天亮了,陈也好醒过来了,然后一推门,自己就能看到她,她也能看到自己了。
刚想完,戎嵘就觉得这太离谱了。
他戎嵘,这辈子最不会干的事儿,就是亏待自个儿。
所以,戎嵘立马就把那个对自己不好的决定给抛到脑后去了,然后又想起来了一个打算。
那就是自己“哐——”的一声,直接就闯进去,然后趁着陈也好还没有反应过来,直接就跑到陈也好的**,压到陈也好的身上,在陈也好开始害怕之前,告诉她:“是你男人回来了!姓陈的媳妇儿,你用不着害怕!”
而此时,毕竟没有一个人能够过来告诉戎嵘,他可以在房屋的门口喊陈也好,把陈也好给喊醒,这样他她就不会吓到陈也好,也不用委屈自个儿在门口待上一夜。
所以,戎嵘实施了自己“聪明绝顶”的决定。
戎嵘甚至能比“聪明绝顶”更聪明一点儿。
他不推门了,而是绕了一圈之后,走到里睡房更近的一个窗户,然后抬腿,直接一脚就踹了过去。
只一脚,戎嵘就把那破旧的窗户踹的七零八落。
陈也好一下子就被吓醒了,只是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在她就要开始害怕的时候,一个庞大的身躯,如神似煞,就这样朝着她压了下来。
被这样一个魁梧的身躯裹挟住,陈也好实在是说不出来是什么感受,更也来不及感受什么。
就连活着,或死了,似乎都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然后,一个在陈也好看来,已经不能清晰的出现在脑海里声音却传了过来。
“我是你男人!”
陈也好没有反应。
戎嵘还“咦”了一声,怀疑陈也好没醒,但又担心陈也好瘦弱的一个,被自己给压死了。
死了就不好了。
戎嵘刚想将陈也好在自己的怀里拨一下,看看她死没死,突然就能呼吸了的陈也好也终于回归了现实。
而戎嵘刚才说的那句话,也迟迟地在她的脑海里有了反应,只是此时她还不能完全对这句话做出理解。
“男人?”
“昂——”戎嵘见她迷糊了,说话的时候还点了一下头,朝着陈也好的额头砰的就是一下。
陈也好的心跳在一点儿一点儿的恢复正常频率,眼睛开始适应,耳边的声音开始适应,触感,嗅觉,也开始适应。
实在是后知后觉,陈也好才终于知道了,现在的自己,正被戎嵘抱着。
至于他是怎么抱着的自己的,还有之前很短一段时间内发生的事情,那部分的记忆,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而她就这样待在戎嵘的怀里,没有任何道理,让她做出任何的挣扎。
戎嵘心里踏实了,也并不觉得应该跟陈也好谈一些什么,现在天正黑着呢,就该是睡觉的时候。
“睡觉!睡觉!”戎嵘搂着陈也好,还将她朝着自己的怀里团了一下,闭上眼睛就开始睡。
他睡着容易,眼睛一闭上,几个呼吸间,就已经睡着了。
而此时正将一双眼睛逐渐瞪大的陈也好就这样抵着他的胸膛,慢慢的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现在是什么情况。
对她而言,一切都已经恢复了。
而她的耳边,是戎嵘平稳而又湿热的呼吸声。
所以,现在该怎么样?
……
陈也好就这样睁眼到天亮,实在是受不了了,这才直接朝着睡的没完没了的戎嵘推了一把。
戎嵘被推醒,依旧是还没有睁开眼就开始烦了。
一睁眼看到推自己的是陈也好,更烦了。
但他看着陈也好的眼神并没有什么杀伤力。
他压着眼皮子,瞅着人的眼神的样子就像是在问:“小东西,你想干啥!”
“……”陈也好也无从从跟他提起昨天的事儿,就顶着他的目光,又推了他一把,“赶紧给我松开!”
戎嵘还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搓着自己的脸,能难受死,一下子就不喜欢陈也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