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是那样的话……那自己是不是可以糊弄他一下。

陈也好擦了一下自己的嘴角,捂着自己的小肚子,一本正经地说:“都说是十月怀胎,自然是要十个月的。”

“这么久?”戎嵘郁闷了,“这就有了。”

陈也好:“那,那看了大夫才知道,但这两天正好是我该怀孩子的日子,所以多半是有了,你可不能胡来了。”

戎嵘:“哦,那行吧。”

陈也好根本就是把他当孩子哄的,可谁知道,戎嵘居然还信了。

这恶霸,这么……傻的吗?

陈也好的心里惴惴的,说:“你,你起来吧,你挤着……我肚子了。”

“哦。”突然就当爹了,戎嵘还有一点儿不太适应,连忙起来。

陈也好有模有样地捂着自己的肚子起来,说:“家里可没有粮食了,要不我现在去地里面挖一点野草回来。”

想他戎嵘,就算是在饥荒的时候,那也是没有吃过野草的。

如今看着这丫头可怜巴巴的模样,又看看她身上穿的,怎么都觉得寒碜。

“吃啥草!”戎嵘一下子想到了什么,瞅着这丫头,一下乐了,“你说让人到家里来,就让人家吃草啊?”

陈也好嘴唇动了一下,没有说什么,戎嵘却直接出去了。

他才不吃草。

陈也好喊了他一下:“你干啥去!”

戎嵘根本就不带搭理她的。

干啥去,当然是划场子去!

陈也好见叫不住他,也就算了。

因为原主的身子实在是弱的慌,陈也好这段时间虽然也在尽量养了,但能吃的东西毕竟不多,这段时间以来,也只能让自己有了一点儿精神气儿。

本来每天能找到的吃的就不多,这又回来了一个恶霸,自己总不能不给他做饭吃。

不然再将他给惹火了,说不定能把自己给赶出去。

陈也好挎着篮子,朝着地里去。

路上遇到村里人,一个个地,怕她怕的跟什么似的,就算是跟她对上眼了,那也只是讪笑一声。

别说“可怜”她了,这会儿,就算是在私底下也不敢说她一句闲话。

陈也好挎着篮子,那叫一个有礼貌,见人就打照顾。

“朱婶儿,你家起那么早啊!”

“刘大爷,您年纪大了就少忙活一点儿,可别闪着腰了!”

“丫丫真厉害,都可以帮着大人干活了!”

“……”

从村里一直走到地里,村里人但凡遇到她的,脸都笑僵了。

这丫头,什么意思啊?

陈也好这才刚走了一会儿,身上就起了一层的虚汗,连自己的腿都累到有一点儿打颤了。

这原主吃糠咽菜的身子,可真是被糟蹋坏了。

这个地方说是一个村子,不如说是山村。

山不高,林子走的不深的话,能让一些樵夫,猎户,赖以生存,那要是走的深的话,还是很容易出事儿的。

陈也好正想着采一些能吃的野菜,野果,就看到几个孩子打闹着,从林子的一侧跑了出来。

也不知道家里人跟他们说了什么,路过陈也好的时候,这些孩子吓了一跳,怀里兜着的野果子撒了都不管,连忙跑了。

陈也好无奈地怂了一下肩膀。

可在看到地上掉的是什么野果子的时候,她的眼睛直接就亮了起来。

山楂!

陈也好瞬间就激动了起来。

可是又一想,山楂对这里人来说,其实是很常见的,算不得什么。

可要是糖葫芦呢?

糖是稀缺玩意儿,平常百姓根本就吃不起。

所以重点儿还是糖。

制糖……麦芽糖……小麦!

可粮食不便宜,她现在有身无分文的。

一边想一边走,陈也好顺着那群孩子来的方向,找到了一大片一大片的山楂树,摘了一些山楂之后,便回家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饭,等着戎嵘回来。

可戎嵘居然没有回来。

陈也好以为他有什么事儿,可是就这样过了一天两天,四天五天……

这恶霸,是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媳妇儿吧!

村里人也是知道,戎嵘那是好几天都没有回来了,慢慢的都敢正眼看陈也好了,那眼神,就跟看什么似的。

陈也好心想,这可不成。

于是,这天一早,陈也好就直接去找了村里有牛车的牛二叔,跟村里的几个人一起,搭乘他的牛车去镇上。

去找那个恶霸。

可搭乘人家的牛车,那可是要三个铜子儿的。

陈也好那是一个都没有,只能说,“牛二叔,这钱我先欠着成不?”

牛二叔还没有说什么,其他人就将嘴瘪的啊,一个个地开始说起来风凉话。

“就仨铜子儿,这还要欠啊?”

“你男人没给你钱啊?”

“这欠了,还还不?”

“哎呀,戎家的,婶子几个就开个玩笑,你可别放在心上哈!”

陈也好知道跟她们多解释什么也没有什么用,反倒会把自己给气着了,也懒得搭理他们,就只是掏出了几个小山楂果子,摊开手,给牛二叔家的小子,二狗子,给他吃。

二狗子虽然才七岁,但也知道陈也好是村子里最漂亮的姑娘,看着她的眼睛都忽闪忽闪的,小心地从她的手里将果子给抓了。

牛二叔也没有说什么,只当这车钱是打水漂了。

路上,一群婶子还好心地劝她:“戎家的啊,不是婶子说哈,你这男人,那是真不行,指不定哪天就又被关进去了!你这指望他,还不如指望跟邻里打打交道,日后邻里还能帮衬一下。”

“对啊!对啊!你可不能跟一个恶霸一条心!”

“这虽说是嫁了人,但做人也得有良心不是!”

“你看你男人将人给打的,这不是毁了人家后半辈子吗!”

“戎家的,你就听我的!到镇上找到你男人了,你就直接往他跟前一跪,赶紧求求他拉着人家看腿去!”

陈也好只当没听到,逗着二狗子问:“好吃不?”

二狗子也不知道说瞎话恭维人,倒吸了一口口水,说:“酸!”

这时,又一个婶子撇嘴说,“这当然酸了,不值钱的东西,哪能好吃,俺家的狗都不吃这个!”

说着,那婶子还看了陈也好一眼,意思是说她过的连狗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