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派外围。六月十五。子时。
一行五人,北方镖局总镖头王忠雷,天山派掌门季龙岳,天山派大剑师云影,中原镖局总镖头李寻空,当然还有昆仑派掌门人林枫。
林枫可是憋了一肚子的恶气,要那色魔季凤血债血偿。经过一时间的苦练,他的玄阴剑法已经达到第六剑剑圣初辉,进展已经算极快。
此外,无数次梦中修炼的移魂铸魄术和阴阳柔和术,早已烂熟于心。他清楚的记得那个乞丐说的,先用移魂铸魄术,然后在用阴阳柔和术。
如果要偷袭成功,必须要其他人的配合。要不然,季凤那个魔头的双倍真气使出的玄阴第九剑,可是无人可拦。
五个人的战术已经协商好。主攻季龙岳,正面迎击。林枫在季龙岳的左侧攻击,云影在季龙岳的右侧策应,那李寻空随意位置在远处暗使飞刀。王忠雷则绕道季凤身后,用隔山化铁偷袭季凤的背部。
此前,从天山派传出来的情报,季凤已经离开禁地,住到天雅楼三楼。
如果在天雅楼里动手,五人围攻没法施展,所以把他引诱到天香楼旁边的空地上,才是动手的好时机。
季龙岳深知季凤在天山派,一定会弄得帮派上下鸡飞狗跳的,而且没有人会愿意或者投靠这样的人,就如潘龙南虎等三只季凤的走狗,被犹不犹豫的抛弃一般。
因此,黑风四煞早已和天山派的其余弟子接上头,就在十四晚把一个人弄进去。而这个人,无论如何也是季凤无法拒绝的,就像老鼠看到铁笼里的肉,明知道有风险,但是还是有侥幸的心里,跑进去吃肉。
季龙岳一声口哨,黑风四煞便抬着一顶娇子冲进了天山派的山门,直上演武场,再到天香楼外面的空地上。
四煞举着火把,喊道:“季掌门,我们把朱小小给你请过来了,明早要送回去,还请掌门把握时机。我们几个累坏了,要去斋堂吃点东西去了。”
说完,四煞把火把插在地上,丢下朱小小全跑光了。
季凤此前听说弟子来报,说四煞想投靠,要给他送一份大礼,只是没想到大礼是朱小小。
季凤派了两个女侍卫去请朱小小,只是过了很久,也不见两个侍卫回来。
季凤趴到窗口,叫道:“小小,是你吗?我是季凤。”
那朱小小探出头来,小声道:“季公子,是小小,小小怕黑,不敢上去。”
季凤见真的是朱小小,心里的欲火一下子点燃了,心里焦躁得连之前去请朱小小的两个女侍卫不见了都不去追究,亲自带着另外两个女侍卫,跑下楼去。
此前在北方镖局,因为有王忠雷在,他几次想染指朱小小,最终都失败了。
所谓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那朱小小就像笼中的那块肉,季凤即使知道有危险,仗着自己双层剑甲护身,并无多大防备。
他撇下两个侍卫,跑向朱小小的轿子。
待他的手摸到轿子的布帘之时,一柄剑,冷冰冰的剑破布而出,直刺季凤的前胸。
季凤没用防备,但见有剑刺来,轻轻往后一掠,轻松避过前面的剑。
林枫哪容得这个杀妻的仇人逃脱,施展轻功顶着季凤掠了过去。
季凤没想到轿子里居然还藏着林枫,虽然有些意外,但却不当回事。
熟料,季凤在往后掠的时候,感觉身后有两股剑气袭来,一强一弱。这时,他心里有些急躁,赶紧升起双层剑甲。
就在季凤分心之际,“噗噗噗”三声,三柄宝剑皆抵在季凤的剑甲上。
季凤感觉身后一紧,三柄剑死死的卡住自己,不能动弹。他右手一展,冰魄剑辉立时展现在他手掌里。
季凤一个圆月斩,冰魄的剑辉把三人的剑统统格挡开。
林枫、季龙岳和云影双双往后一跳,避开了剑辉。
“你这个畜生,还不跪地求饶!”季龙岳骂道。
季凤听到季龙岳的声音,转身看时,只见季龙岳和云影二人手持宝剑,横眉冷对他。
季凤心中顿时涌起无名火,讥笑道:“啊呸,就算天底下所有人有资格,你也没有资格骂我。老东西,当初你那么狠心把我逐出山门,可曾想到今日,啊!”
云影怒骂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败类,掌门当初见你被北方镖局追杀,走路无路时收留了你,没想到你就是一头白眼狼,真无耻。”
“我无耻?我无耻也比季龙岳强百倍。不过,现在天山派是本尊占着,弓箭手何在?”
季凤嚷了一声弓箭手,却无一个人一只箭发出来。
“你叫啊,再叫啊,看有没有人来救你!”
季凤哈哈大笑道:“都是些墙头草而已,你对他们好没有用的,所以我平日里把他们视为奴仆,奴役他们,反正关键时刻,他们还是会背叛我的。”
林枫见季凤在一旁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赶忙把轿子里的朱小小接出来,让她赶紧跑到角落藏起来。
他见朱小小已经藏好了,一招剑气冰封往季凤招呼过去。季凤感觉身后一种无比寒冽的剑气扑来,纵身一跃,避过了林枫的寒气。
季凤心想:“就你们三人,也敢来和我拼命?这不是找死吗?”
他的冰魄剑辉各朝林枫三人使了一剑,大吼道:“去死吧!”
剑辉是如此的霸道和快速,以至于三人的剑甲还未完全展开,就被击个粉碎。
三人当场倒地吐血。
李寻空见状,趁季凤逼向季龙岳之时,双刀齐发。
那飞刀在空中旋转着,交相辉映着,以各自刁钻的弧线飞向季凤的前胸后背。
季凤听得破空之声,想避开,哪知道是两只飞刀,嘭嘭击到他的剑甲上。
其中一只飞刀划的一下子撕开了季凤的外层剑甲,抵在里层真阳剑甲上。
季凤见有飞刀能穿透他的剑甲,心下大吃一惊,心想如果暗处的飞刀再次齐发,那后果不堪设想。
他见林枫只有一人,便猛扑过去,手中的冰魄剑辉一下子击碎林枫手中的钢剑,抵在他的胸口。
林枫大骇,没想到那冰魄剑辉是如此的厉害,也不曾想到自己的钢剑是如此的脆弱。
他虽然不甘心自己苦练的剑法就这么败在季凤的手下,但事已至此,剑已在胸口,只要季凤轻轻一推,那他将饮恨而亡。
“嘶嘶”的破空声,又是两柄飞刀,齐齐的飞向季凤的身后。
季凤来不及细想,拉起林枫的身体,挡在自己前面。
两把飞刀却绕着季凤,从他的背部飞过去。季凤无奈,只能放开抓着林枫的手。那两柄飞刀从他和林枫之间的空隙中飞了过去。
刹那间,林枫施展轻功,往前掠去,避开了季凤的魔爪。
那飞刀对季凤而已,似乎威胁很大。就在他环顾四周时,见林枫身后人影闪动,知道那飞刀之人原来藏在林枫之后。他发狂的飞奔过去,手中的剑辉越发的张狂,决心来个串葫芦,一剑解决林枫和他身后的飞刀黑手。
剑辉一寸寸的接近林枫的前胸,林枫能做的,只有两个选择。
其一,施展绝世轻功移步幻影,避开季凤的剑辉,而后再图。但剑辉锋利异常,林枫自知他刚练的剑甲难以抵挡。
其二,我知道他身后的是王忠雷。他练的可是隔山化铁。那招式,可以透过他的身体,招呼在季凤身上,而他自己却没有丝毫关系。这一点,季凤不会知道。
林枫知道成败在此一举,如果王忠雷的隔山化铁没有作用的话,他和在场的所有人,只有死路一条。
林枫知道,如果赌对了,季凤被隔山化铁击溃剑甲的时候,那就是他在季凤身后偷袭成功的绝佳机会。
他知道,死神就在眼前,而此刻,如果他避开的话,那王忠雷就会没有一丝机会。
他选择了赌一次,今生唯一的一次,拿命去赌的一次。
他笑了,就在季凤的剑辉刺进他肌肤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