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介石自重庆逃到成都以后,住在中央军校内。重庆既失成都无险可守,沦陷只是时间问题。蒋介石已经没有可供指挥'的实际军拿实力了,对他依然希望云南作为他的救命稻草,保留'一块大陆上的反共复国的基地,所以,他苒次遣派自己唯一可信得过的盟兄一张群作为全权宣慰使飞往昆明。

拿有凑巧,就在张群乘坐的飞机尚未降落的时候,派往香港的林毓棠突然飞回了昆明。卢汉当时决定托病在家听取林毓棠的汇报,命杨适生和裴存藩代表自己去机场迎接西南行政长官张群。

张群步下飞机,一看迎接他的人选,遂对卢汉生病产生了狐疑。他驱车直驶卢公馆中,只见卢汉穿着睡衣,拖着拖鞋,装着病重的样子出来相晤。寒暄过后,张群旧调重弹:

“总裁要我和你商量,他想把国防部等重要的机关迁来昆明,象抗日时期那样,便于接受美国的军事援助,使云南成为当今中国的反共基地。”

卢汉对此早有准备,做出为难的样子说:

总裁的设想是好的,但如今的昆明却和抗日时期大不一样了!”

“永衡!昆明发生了什么事倩?”张群陡然之间神经变得过敏起来。

“没有什么特殊的拿情发生卢汉给张群吃了个定心丸,“你是知道的,云南在抗日时期负担过重,元气未复。近来加之贵州、四川逃往云南的散兵游勇、政府官员日多一日,越发地加重。!

了否姓的负挝。如果再祀国防部等军事机关迁来……”

“难以承受,对吗,张群抢先下了结论。他看着微然点头的卢汉/永衡,请放心,这不仅不会加重云南百姓的负担,西且还会缓解你的困愁。”

“但愿如此!”卢汉对张群如此大包大揽的作法付之一笑,遂又变色质问岳军兄,请问总裁答应的三百万大洋,以及可供装备三个师的武器有着落了吗?”

“这……我说不清楚。不过嘛,“张群难堪之极,失掉了作为长官的底气。突然之间他又笑了,忙说,“永衡,临行时总裁对我说,他已经决定升任你为西南军政长官了

“不给钱,不给枪,莫说委我为西南军政长官,就是尊我为卢汉皇帝,我也没有办法!”卢汉气愤地说罢突然打了一个喷嚏,旋即因戒除鸦片的烟瘾突然袭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淌了起来。他急中生智,装得病不可支的样子,对不起,我……不能奉陪

张群望着走迸内室的卢汉,暗自说,这分明不是生病,而是在戒除鸦片烟嘛!”他知道准备投共的军政要贾,都预先私自戒掉鸦片烟。他顺此推想,又自然而然地猜疑起卢汉将要采取的行动……简而言之,他越想越感事态的严重,遂于当夜和成都的蒋介石进行了紧急的磋商:“总裁,卢汉断然拒绝了你的建议“岳军兄,他是否有了变异之心!”

“难以断定!但他怕国防部等军事机关迁入昆明,进而夺他权的戒心是存在的。”

“娘希屁!我们失败就败在各管自己的小摊摊上,迤也不管我这个大摊摊!”

“说这些已为时过晚了,还是赶快想个应急的措施吧!”

“明天,也就是十二月八号,你带着我黄埔的学生龙泽汇飞来成都见我。”

“总裁的窓思是……

“他是我在卢汉身边唯一握有兵权的学生,他一定会体谅我此时此刻的苦衷的。”

卢汶获悉蒋介石调龙泽汇飞赴成都的消息以后,小小地动了一下脑子,对张群说:

“李弥、佘程万、龙泽汇三个军长都在昆明,一起和你去成都报告情况不更吗?”

“可以,可以……”张群对此毫茏戒心,遂欣然同意了。

但是,龙泽汇对卢汉的用心不甚理解,并表示了疑意。卢汉笑着说:

“这是我用的调虎离山之计。一,不让李弥,余辱万在此期间回到军部,我扪起义的时候,这两个军就失去了主将!二,他们二人随你飞赴成都以后,我秘密组织起义方便些

龙泽汇恍然醒悟,禁不住地笑了。但是,当他想到此行的目的,又小声地问:

“姐夫,我晋见老头子的既定方针……

“百依百颟,切勿使蒋产生疑心。”卢汉抢先说出了结论。

关于张群率龙择汇、李弥、余程万三位军长飞赴成都晋见蒋介石的经过和内幕,龙泽汇做了如下的记述:

八曰下午,我们乘车驶出成都飞机场。公路上拥挤着胡宗南的残兵败将,汽车无法通行。一路上停停走走,开了―个多小时才到蒋介石的住处一中央军校,张群叫我们洗脸喝茶,由他上楼去窠报。不久,蒋介石走下楼乘,我们行礼如仪,他一摆手,示意我们坐下。他照例寒暄几句,问卢汉的病好了没有?其实卢汉没有病,但我们仍回答说好多了,感谢他对卢汉的关心。可是,话锋一转,蒋介石突然问道如果共军窜到云南,卢主席和你们怎么办?”

我鼓起男气回答遵照校长指示,把云南变成坚实的、反共基地,积极防御,尽力抵抗。

“要是抵抗不住呢?”

“向淇西撤退到大理一带抵抗。”

“谁叫你们跑滇西的?”蒋介石显得很不高兴,气愤地说我的学生必须听话,效忠党!,现在云南就靠你们!你们和卢主席要这样打算,我就不眘你们了。”

“卢主席和我们有困难呀!”“有什么困难?”

于是,我就罗列了一些去时和卢汉商董好的困难,出如武器不够,军饷没有,汽油也没有…一但蒋介石很慷慨,全部画满解决,他说,武器在仓库里有的是,现有獒国借绐的银洋,存在菲律宾,马上空运给你们,至于汽油就更好办丁,立刻可以从海防沿滨越铁路运到鼠明。他还一再问我还有没有困难,当得到了“没有了”的回答之后,又叮嘱我晚上去找顾总长办个手续

蒋介石这才转向余程万和李弥,心不在焉地同了一两句之后,就大谈起“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美国的有力支援'“胡宗南部阢巳向云南滨西挺进”等等,勉励大家要发扬黄埔精神,保持军人气节。

蒋介石谈完宕就遨请大家吃饭。在邻接的餐厅里,他在一条长餐桌头就了座,却要杷我安置在他的左边首座,其次才是余程万和李弥等。右边居首作陪的是张群,其次是胡宗南和俞济时、盛文等。蒋那天锖客的方式不仅特殊,而且奇怪,传从给每人只端来一份,量不多,采取中餐西式的吃饭,大家都不说话,各吃各的,吃得很客气,这次御前赐宴很快就鲒束,他和张群便上楼去了。

这一夜,我始终未能成眠,一方面是因为冷,一方面是心里有事啊!

昆明卢汉的心事更为沉重。有关卢汉这两天的紧张情况,马瑛曾做了如下的记述。

从十二月七日起,我们的心情更加紧张,最主要的还是赶运兵孙,一方面派员赶修天子庙坡附近桥梁,一方面电令余建擻军及陇生文师用强行军徒步至天子庙坡以东,随到随乘汽车来昆我从七曰起,每早均到昆明西站督率汽车兵园(新编的〉出发前往接运,并分配瞿琢师(一八因师〉分抵乘坐回头汽车到楚雄。直至九曰(起义之日〉才把陇生文师全部运到昆明,余建勛军则继续兼程和赶运,二十六军石补天师几经电呈和电令,直到九日,才把它由火车运到霑益,这才免除了我们后方的頋虑。

十二月八曰,我们印发了两个文件个文件是告范魄市父老书,内容大意是,卢汉请病假两个多月,绥著事务系由马锥照料,没有和大家见面,深为抱歉现在病好了,仍请夂老们多指导和帮助;一个文件是告进入云南的宪兵团及退入的散兵游男书〈当时退进云南的宪兵团有三、四个,其余散兴很多内容大惠说,退入云南的备个宪兵团,因为云南地方物资不充,有招待供应不周之处,应请原谅,希将人数、武器和駐在地点拫来,以便处理,并希他们各驻原地,不得擅自移动,至于已离开单位的人员和士兵们,应该遵守地方秩序,不得为非乱动,致千查究。

与此同时,卢汉又托病在家,背着张群等人听取了林毓棠的汇报:

“林疗长,在香港见到屮共华南局的负责人了吗?”

“报告卢主席,见到了。”

“快谈谈中共对云南起义的意见。”

“中共认为,目前云南形势非常紧急,希望卢主席争取时间,见诸行动,共产党是看行动,不重宣言,至于起义以后的许多问题,已有湖南程潜起义的先例,只要卢主席见锗行动,中共中央一定对云南大力支持。”

“好!我们立即发动起义。”卢汉用力挥了一下右桊,转念又问,“周体仁怎么没有回来?”

“事情是这样的,林铳棠匆忙解释,“我根据中共华南局的指示,立即飞回昆明向你报告!他持你的介绍信,赴广州晋见叶剑英主席去了。”

“那好吧!”卢汉沉吟了片时,“前些天,老主席由香港捎来一份云南起义通电宣言,我看了以后不很满意。你看,我们是不是再草拟一个通电宣言。”

“报告卢主席林毓棠边说边撕开大衣的一角,取出两页文箱在香港期间,我和龚自知先生连夜起草了一份云南起义的通电初稿,你看看行不行?”

卢汉接过文稿用心地看了一遍,稍事推截,遂微微地点了点头,说:

“我看大体可以!过一会儿,请杨文淸、孙东明两位秀才过目,修改。”

十二月九日上午,正当卢汉调兵遣将,积极准备起义的时候,机荽副言抟一份电文走了进来,报告张群、李弥、余程万、龙泽汇等人子下午飞返昆明。他接过电文看了一遍,欣喜万分,暗自说:

“真乃凫夭賜良机,今夭晚上就通电起义。”

卢汉决定了起义的时间以后,遂又冷静地思索如何行动才能保证起义瓶利成功。这时,他想起了龙云昝经为他谋划的“设鸿门宴”的方式。他几经周密地思考,拿起电话通知省府外事部门,今天下午在卢公馆设宴,招待各国驻昆明的领事。旋即又接通了绥靖公署副主任马锬的电话!

“你是马副主任吗?我是卢汉。请你发一通知,约李弥、余程万、龙泽汇三位军长,以及宪兵西南分区指挥李楚藩、宪兵西南分区指痒部参谋长童鶴莲、空军第五路司令沈延世、绥署保防处长沈醉、绥署参谋长谢崇文和你准时于下午九时在我家开会。”

“卢主席,今晚开会的内容是什么呢?”

“西南行政长官岳公到了,一起研究云南防务大事。”

“请放心,我立即遵办

“记住:通知人员必须到会。但你和龙泽汇、谢崇文三人届时不必来。愦吗?”

“我馑了!卢主席,二十六军石补天师长也在昆明,也列入开会的名单吗!”

“列人。马副主任,我再重申一遍:这件事务必办好,’

“是!”

马谈懂得时机紧迫,起义必须扣留的党政军要人都在名单上。因此,他深知这份通知至关重要,即亲自拟办,并交绥署总务处长亲往送达,还要列席人员亲自盖章后送他审视,做到万无-

卢汉独自坐在沙发里,就像捱度最为痛苦的时光那样,希望十二月九日的时针走得快一些。不时,他收到了马瑛草拟的开会通知,依旧未收到机场报告张群等人飞抵昆明的消息。他再也坐不住了,在室内一边焦急地菝着步子一边自问!“难道张群这个智多星变卦了,……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张群基于对卢汉的信任,他没有变卦。所以,云南大地如期响起了起义的惊雷。为惜墨存史,现摘录龙泽汇的有关回忆片段以替代拙笔,由于气候关系,张群的专机珣,曰下午才起飞。同机飞昆的除了张群、余程万、李弥和我之外,还有新近发表的西南军政副长官孙波。冬天日短,到昆明&近黄昏,在暮色苍茫中,夂候的小车载我们疾驶入械。

把张群安排在卢汉的公馆里住下之后,我才去见卢汉。剛上楼,卢汉劈头就问,岳公(张群宇岳军》来了没有?”“来了。”

他来了就好!你先看看这个,卢汉把一张通知递给我,我接过一着,只见通知上面写着|本曰张长官莅昆,订十曰(九日)下午九时在蓬街卢公馆开会。各军,各单位关于应请示和需要锖领的一切本项,须先行夯别列单,到会时會行呈出,特此通知。

(名单从略)主任卢汉九日下午五时我看罢通知,感到莫名其妙。卢汉解释说:我把你和马诀,澍崇文也列入通知的名单里了,届时你们三人不必来。今晚!0时就要衍动,“起义吗?”我惊问。

“对!”卢汉肯定地说。

“我们的部队呢?”

“晚生文师已到安!宁集结,余建勛军正在全速东进之中。”卢汉接着扼要地向我说明了情况。原来,!2月9曰这天,当卢汉接到成都未电,得知张群将四度来昆之后,根据当前形势,认为这是千载一时之机,毅然决然地作出起义的杲断抉择。为迷惑蒋介石在昆军政人员和特务的耳目,卢汉故示镇静,施故烟幕,特于当天下午在私宅大摆筵席,宴请美国驻滇总领事陆德瑾和副领事,英国总领事海明威,法闺总领事戴国栋等人。当时汽车盏门,宾主尽欢,一般局外人决不会预料到会有什么突然的事变发生,卢汉剛演完这出戏,现在第二出戏专等张群到来,就要开场。卢汉想趁张群大驾光临之际,假借张群之名,把蒋介石在昆的军政首脑一网打尽。

卢汉命令我马上上五华在警备司令部里,副军长佴晓清向我汇报了九十三军的准备情况。浼生文师已奉命在右起滇池,左至杨文凹一线布防,张秉昌师沿金殿至长虫山一线构筑工事,张中汉师负责城苡戒严,作城防预备队。我又进行了仔细检查,并召集有关人员作周密的研究。

晚九点整,余程万、李弥、沈聛和宪兵副司令李楚藩、宪兵司令部参谋长童鹤莲、空军第五军区副司令沈延世、师长石补天等等,都按时到会了。但卢汉却异乎寻常地到9点年钟还不见到会。按常情,卢汉总是在会前就在会客室里等候客人。与会者等得不耐烦了,都不断地看看手表,又看看门,可始终未见召集人的影子,石补夭站起来正想到外面看看动静,警卫长龙云青却大踏步地走了进来。与会者误以为是卢汉来主持会议了,都不约而同地起身恭立。殊不知响起了雅雷般的一声吼叫举起手来,不准动!”在十儿只手枪的威陆下-,这些将军和太特夯都无所施其技,有的则吓得目硗口呆,手足失措,举起手来,服从缴械。只有李弥不甘屈服,用威胁的口吻质问这是搞什么名堂?”龙云青反问他你还不知道吗?”就这样,这些人被分批押上汽车,解到五华山光复楼扣押。他们的副官、卫士和司机,早巳当了俘虏。

与此同时,住在卢汉新公馆里的张群,正在往成都打长逢电话,伹电话早被撤了线,榣不通。他被这突如其来的事变吓慌了,当即要求副官带他去见卢汉,可是副官不在,忽然有两个警卫闯进门来,对他进行搜查镟械,并告诉他卢汉已上五华山,云南已经起义了。这个消息使张群目瞪口呆,丧魂失魄,顿时软瘫在沙发上,半天站不起来。张群就这样被软禁在住所里。

―九时五十分,卢汉驱串上五华山。在五华山省府主席办公室就座的有龙泽汇、马锬、饵晓清、杨文清、林敏棠、發恕怀,以及其他方面人士吴少默、杨青田、宋一痕等人。室内空气异常紧张,谁也不和谁说话。卢汉巡视了一遍众人的表情,严肃地叫道:

“鸟瑛副主任!”

“在!”马锬肃然起身,就像出征前在帅府点将那样,声音洪宪地答道。

“你是否派人到各电台、各总机监视电话、电报?

“报告卢主席,已经分派完毕!”

"立即指示机场派人封锁油库,扣留张群飞抵昆明的四架飞机,“我已经做了妥善安排!”“龙泽汇军长!”

“在!”龙泽汇也肃然起身,向前跨了一步,成军人标准的立正姿式。

“军事防务准备情况怎样?”

“报告佴晓清副军长已遵照你的命令布防完毕。”

“你亲自检查过了吗?”

“报告!我已拾査完毕。”

卢汉微微地点了点头,旋即,他再次巡视了一遍众人的表情,以极其严厉的口吻命令:

“今天晚上,是非常时期。诸位要各负其责,绝不允许出半点偏監。谁贻误戎机,军法从事!”

“是!”全诈与会者迅然起身,异口同声地答道。

这时,墙上的桂钟敲响了十点,卢汉带头走出省府主席办公室,沿着廊道大歩走进光复楼总机室。他昂首站在电话总机前面,一涘军政同僚依次站在他的背后,遂对着电话总机庄严地发布命令,、

“现在宣布云南起义了。昆明全市实行紧急戒严,各单位按照命令开始行动。”

卢汉讲完这样几句看来甚是普通的话语以后,他如卸掉了千斤重负一样,顿时感到是那样的轻松!他回转过身来,发现谙位同僚的脸上也绽开了微笑。他感到这不是一般的笑颜,而是显示信任、团结、力量的象征!他含着激动地热泪点了点&,旋即又转过身去,面对着总机向全省发表了广播讲话,其要

兹为保全全省一千二百万人民之生命财产,实现真正和平和民主统一起见,特自本日起脱离国民党反动中央政府,宣布云南全埯解放,发布命令如下。

箬一,国民党驻滇的中央各部队应明白大义,停止抵抗,一律驻在原地,听候中央人民政府改编!

箬二,驻滨人民解放军或民间义勇自卫军,应驻扎原地维持地方秩序,听候中央人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处理;

第三,各专员、县长应坚守岗位,照旧维持地方秩序,听候人民政府接管!

第四,佥省民众应各安生产倘有不遵命令,乘机扰乱破坏,损害人民利益者,定予严惩,决不宽贷!”

卢汉发表完广播讲话以后,站在身后的同僚、部属不约而同地拥了上来,纷纷向卢汉热烈握手祝贺。也只有在这一瞬间,他才觉得长期孕育中的云南起义,比预计中的构想简单多了啊!他激动地落下了热泪……

最后,卢汉又命令发布向中共中央毛主席、朱总司令、周总理及全军全国发表的起义通电,并通过云南省电台向全国、向佥世界广插起义通电仝文!

北京中央人民政府毛主席、朱总司令、周总理、人民革命军事委员会并请转人民解放军各野战军司令员、副司令员、各政委、全国各军政委员会、各省市人民政府、各省市军事管制委员会公鉴:

人民解放、大义昭然,举国巩已归心,仁者终于无敌,抗战八年,云南民主思潮,普遍三迤,箪命原有历史,响义何敢后人。不意胜利甫临,国民党反动政府,私心滔天,排斥异己,遂发生南政变,且借机将数万健儿,远戍东此;地方民众武装,剥夺殆尽;全省行政首脑形同傀儡。以特务暗探,钳制人民之思想;以警察宪兵,敷视人民之行动;诛灭无厌,动辄得咎,官民束手,积愤莫伸;父老则冤苦膺,青年则铤而走险。人民革命洪流,实已席卷地下,解放全滇,有如曰月经天,江河行地,决非任何反动势力所能遏阻。只以压力太大,不忍轻率从事,重苦人民。汉主持渎政,忽忽四载,效傀儡之登场,处孤孽之地位,操心危而虑患深,左支吾而右竭镢,悚威胁之多端,实智穷而力屈,既负演人,复负革命。年来居心行事,无不以云南一千二百万人之祸福为前提,此中委屈不敢求谅于人,亦不敢求恕于我;苟执形迹而罪我,虽百死而不辞。时机未至,不惜委屈忍耐,权为应付!时机己至,不惜任何牺牲,解放云南。兹以坚决之行动,尽应尽之义务,但求有利国家,有利人民。自本日起,脱离菌民党反玢政府,宣布云南全境解放!并遵照毛主席、朱总司+所宣!之人民解放军约法八章及第二野战军司令刘伯承、政治委员邓小平对川黔滨康宣希之四项办法,暂组织临时军政委员会,维持地方秩序,呀候中夬人民政府命令。至于汉个人'只求云南解放之完成,郎当引退顶待罪,如有反动势力为-节乡邦,汉当率领三迤健儿负弩前璁,迎头瘉击,完成人民解放大业。

谨此宣言,诸维公鉴卢汉率全体文武官员暨全省民众叩玄佳印。

漫漫的黑夜终于走到了尽头,东方渐渐地婼出了五彩缤呈的万道霞光。卢汉站在光复楼省府主席办公室的窗前,痴然地眺垡奢瞭。台上那面迎风招展的五星红旗,双目不知不觉地溢满了各种情感凝聚而成的泪花……突然,他听到了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他惊愕的怔住了,他急忙伸出右手,用衣袖管檫去盈眶的泪水,打开窗子仔细听辨,啊!昆明的上空回响着他宣布起义的讲话声……伴随着自己话音的扩散,卢汉情不由己地浮想联翩。最后,他情感复杂地自语。

“这就是我戎马一生的归宿啊!……三迤父老,全国人民听后会怎样想?毛主席、朱总司令、周总理听后怎样想?龙老主席听后怎样想?蒋氏父子听后又怎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