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到了桐桐,粉团子似的白嫩可爱,又聪明伶俐。我三嫂必然是个美丽……”

“哼,你三哥娶谁,生出来的孩子都是人中龙凤。”云浩然傲娇地梗着脖子,打断了妹妹的话。

虽然看不清他面具下那张脸的表情,但是云锦婳知道那眉眼必然是舒展的,那嘴角必然是上扬的。

“青云观把他养得很好,林师兄待他视若亲生。桐桐真是乖巧啊,我一见到他,就疼爱到了心眼儿里,恨不得养在自己的身边。”云锦婳想到桐桐,声音都软了下来。

“自家的孩子,谁不想养在身边?时天宇这个天杀的,他害苦我了。”云浩然咬牙切齿地低声怒骂。

三年了,想起被算计的那一幕,他依然不能释怀。

这辈子,他都不会原谅那混账东西的。

“三哥,你,给我讲讲呗!”云锦婳很八卦,啊不,她只是好奇而已。

云浩然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儿:“你一个女孩子,打听这些无聊的事情做什么?”

“这不是,我休夫了吗?日后如果有能入眼的男子,我就想着效仿时师兄的办法,也先把生米煮成熟饭啊!”云锦婳理所当然地说道。

“啪!”

云浩然在她头上凿了个爆栗。

“与其用这下作的手段,还不如做了山大王,抢一个压寨夫君回来呢!至少,不失英雄本色。”云浩然笑骂。

“嗯,这主意也不错。”云锦婳漂亮的大眼睛在暗室中熠熠生辉。

云浩然:“……”

哥哥我就开玩笑的,你可千万别当真。

谁好人家的姑娘出嫁,不是三媒六证?

“对了,我出去一趟,你先睡吧!”云浩然语气平淡,向轩窗走去。

才见了面就走?

云锦婳脑筋一转,就知道他要干什么去了?

“三哥,苏子文已经得到教训了,不劳你亲自动手。”云锦婳一把扯住他的袖子。

“别人教训是别人教训的,我不打他一顿,这口气始终咽不下去。”云浩然的指骨捏的“咔咔”响。

平阳侯府之所以敢明目张胆的欺负锦婳,不就是以为云家没人了吗?

他回来了,不给苏家点儿颜色看看,都对不起锦婳独自受过的屈辱。

“三哥,别再揪着他不放,好像我忘不了他似的。”云锦婳啼笑皆非。

苏子文给她造成的伤害,无非是名誉和财产方面的。

最终他只落个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都没得到。

至于感情,她真没有受伤。

她生气的只是苏子文背信弃义。

日久生情,他们三年来只靠着几封书信维系的感情能比那几张纸厚重多少?

“我现在去,就只揍他一顿;要是换了时间,就一把火烧了平阳侯府。”云浩然很认真地说道。

云锦婳紧紧攥着他的衣袖,跟他讨价还价:“那你回来给我讲你和三嫂的故事。”

云浩然哭笑不得,自己给她出气,她还提条件?

自己的小妹妹,他能怎么办啊?

只能有求必应啊!

苏子文在睡梦中被人带出了平阳侯府,冷风一吹,他睁开惺忪的双眼。

这才发现自己被人扛在肩头,在黑夜中快速移动。

“你,你是什么人?要带我去哪里?”苏子文颤声问道。

如果不是这具身躯有触感,有温度,他还以为自己被黑无常给勾到阴曹地府了呢!

云浩然一言不发,脚下健步如飞,还故意发出几声阴森森的冷笑来。

在夜深人静的夜晚,听了让人后背渗出凉气,头皮不由自主地发麻。

“啊啊啊……”苏子文被吓得心神俱裂。

他们平阳侯府又得罪了谁?

为什么每次倒霉的都是他呢?

云浩然咧咧嘴,他就喜欢苏子文瑟瑟发抖的样子。

欺负锦婳的时候,他不是很嚣张吗?

那就让他好好尝尝被恐惧支配的滋味儿。

不知过了多久,苏子文被重重地扔在了地上。

坚硬的地面硌得他浑身骨头疼,他龇牙咧嘴地爬了起来,一抬头,“吧唧”又跌坐在地上了。

两条腿软得跟面条似的,浑身一丝力气都没有了。

这,好像是一片坟茔地。

“大侠,好汉,您要什么尽管开口,我给你就是,你千万别杀我。我家中上有年近古稀的祖母,中有需要侍奉的父母双亲,还有贤妻爱女幼子,求您高抬贵手,放了我吧!”苏子文苦苦哀求。

云浩然一个响亮的耳光抽了过去。

贤妻?

锦婳她不贤惠吗?

他不欺负妇孺,所以,平阳侯府一家子造的孽,就由苏子文一个人来偿还吧!

想必,他这个孝子贤夫,是愿意的。

“噗!”

苏子文张嘴吐出半颗牙来,疼得狼哭鬼嚎起来。

“汪汪……”不远处的村落传来犬吠声。

苏子文赶紧闭上了嘴,这地方如果出现了野狗,不会把他撕碎了吞进肚子里,当做一顿美食吧?

云浩然满意地点点头,嗯,算他懂事儿。

男人嘛,有错就要认,挨打就要挺。

云浩然蒲扇那么大的巴掌,沙包那么重的拳头,还有强有力的双腿,轮番招呼到苏子文的身上。

直到心里的那口闷气吐了出来,觉得通体舒泰了,才停了下来。

看看天色,晨光微熹,是神归庙,是鬼归坟的时候了。

他了无牵挂地走了,把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地方,昏迷不醒的苏子文就这么扔在了坟地里。

平阳侯府,

“夫君,该上朝了。”凌萱睁开朦胧的睡眼,伸手却推了个空。

她每天早晨都会起来服侍苏子文穿戴整齐,再把他送出门外的。

“走了?”她刚想再睡,却发现苏子文的官服挂在床边。

爬起来一看,地上还放着他的鞋子。

她惊恐得瞪圆了眼睛,与她同床共枕的苏子文,不见了?!

而且是,只穿着睡衣。

“来人啊!快来人啊!”凌萱一动不敢动,只坐在**哭叫起来。

“夫人,您怎么了?梦魇了吗?”嫣红在外间问道。

“快去禀报侯爷,世子爷被人掳走了。”凌萱惊魂未定。

苏子文不会被人害了吧?

她年纪轻轻的,好容易才熬出了头儿,她不想当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