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城楼之上,姜丰泽正带着守卫们,紧张地盯着来者。
而细看之后,才发现,城墙之外,来的并非萧家大军。
而是近乎万人的外邦兵将!
为首之人身高九尺,火红的长发扎成小辫,滑稽地垂在肩头。
“嘿!姜伯爷,快开城门,我是迦贰啊!”那人跳下了马,挥手大喊。
萧兰衣揉揉眼睛,“快看,底下那个大老粗,好像是糯宝收服的北宛使者?”
姜丰泽擦了把手心的汗,“还以为是敌军来犯,差点就要喊人射箭了。来人,跟我前去察看,若是属实,就快快放他们进来。”
不多时,城门迅速大开。
迦贰带着援兵快速进城,一来就想给神女请安。
跟在他身后的,一半是北宛兵将,另一半是回纥的。
这两国早前承诺,会派兵给穆亦寒差遣。
如今大部队来不及马上调动,但戍在邦国边境的守军,倒是能先赶来帮忙。
这时,营帐内,阿黎也忙把书信递上。
“未必是萧金山的人,方才京中所传飞信,说是北宛和回纥派的援兵,已经朝莱城来了。”
穆亦寒一目十行,看罢便抱上小糯宝,出去一看,才知果然是增援之兵。
迦贰一见糯宝,赶紧跪地行礼。
“神女,您在莱城待得可好,迦贰不放心啊,一联络上增兵,就急朝着您这儿来了。”
小糯宝摸摸他的大脑瓜,“乖迦贰,做得好,不愧是本神女座下的,快带你的人安顿吧,等着听我爹爹差遣。”
她就说过,自己一定会帮爹爹的。
眼下人手多了,这莱城,爹爹就更能守得住了。
不过,就在迦贰被夸得心满意足时,小糯宝没忘了那个人,张恪。
“对了,你的那个夫人呢,出来前,可有把她安顿好?”
张恪是个祸害,没人看着可不行。
好在迦贰做事靠谱,“放心吧神女,我出京前,国师召集来的高僧和道长们已经入宫,几位高人都说我家娇娇被附体了。”
迦贰说着叹了口气,“我就说她怎么怪怪的,已经把她交给高人们,让他们来处理了。”
小糯宝抱着小胳膊,满意点头。
不错,那些僧道都是她让爹爹请的。
术业有专攻,附体一事非她强项,只能劳烦僧道们帮忙。
待张恪之魄离了娇娇之身,她回去再慢慢收拾。
眼下人手增多,穆亦寒便要着手布阵,如何对付萧金山的十万大军了。
营帐内,姜丰泽和萧兰衣都站在一侧,望着穆亦寒在舆图上指画一番。
这就圈出最好的攻打路线。
众人看着舆图,时而蹙眉,时而颔首。
姜丰泽看出国师有意夜袭,便道,“眼下咱们人少,但萧金山的大军也正是懈怠时,这时候若是偷袭,定能打他们个出其不意,胜算不小。”
穆亦寒冷白色的指节,敲打在舆图上。
“若是夜袭,由你打头阵,你有几分胜算?”穆亦寒回身瞥向他。
姜丰泽浑身热血沸腾,已经做好了领兵的准备。
为国为民作战,哪怕凶险,他也从来无惧。
“属下不敢打七、八分的包票,但六成的胜算,倒是可以有的。”姜丰泽攥紧双拳。
“六成?”穆亦寒声音沉静,“若是换做本座,可保有九成。”
九成?
姜丰泽和萧兰衣都怔了下,倒吸一口凉气。
这得是有多强的作战素养,才能说下此话,他们真是望尘莫及。
“那国师的意思是?”阿黎已经猜出了几分。
穆亦寒面上不见情绪,淡声下令。
“整顿大军,明日夜里,本座要亲自带兵打头阵,扫平萧金山一党余孽。”
这会子,小糯宝正骑在迦贰脖颈上,躲在帐外偷听。
迦贰瞪着眼,“打头阵最是危险,十去九死,神女你爹爹也太……”
这莫大的勇气,让他都忍不住心生敬佩。
小糯宝却另有疑虑,她小声小气儿地问,“迦贰呀,爹爹这架势,是不是就要去亲自杀人啦?”
迦贰不停点头,“那是当然了,男人上战场,哪有手上不沾血的。”
小糯宝两只食指对在一起,眉毛立马拧在一起,纠结成了小麻花。
打仗就要杀生——杀生就损福报——福报不够就逃不出恶龙命运——
那她做了那么多,岂不是白忙啦?
“不行。”小胖丫忽然仰脖,“爹爹这仗不能打!”
迦贰头发被她猛的一揪,疼得呲牙咧嘴,“我的小祖宗诶,你这话说的,不打仗还能咋办,难不成等那叫萧金山还是萧银山的,亲自来给你爹投降吗,哎呦轻点揪。”
投降?
这话虽是随口一说,但却让小糯宝灵机一动。
她一巴掌拍在迦贰大脑瓜上,兴奋得小腚差点扭上天。
“对耶,让他投降不就得了,迦贰你怎么不早说,本神女有法子啦!”
迦贰被拍得脑瓜嗡嗡,懵逼又不伤脑。
他倒是想早说,可他不是今个儿才来吗?
况且,随随便就能想让人投降?
小神女也太嚣张了,他跟对主子了!
不过显然,在嚣张这方面,小家伙是认真的。
她抓着迦贰,耳语一阵后,迦贰先是大脸一红,然后就扭扭捏捏,最后脱下了自己的裤衩子,跑去了城墙方向。
不多时,只见一只大红色、还松松垮垮的大裤衩,就被挂在了城墙之外。
迦贰捂着屁股,挪了好几个角度,终于找了个最显眼的地方,确保萧金山的人能看见。
而此时此刻,萧金山的营帐外,也传来了急报。
“报!”
“侯爷不好了,莱城那边……”
宽敞的帐内,萧金山面前摆满了珍馐美酒,仿佛已经胜利在握。
“嗯?”他斜了手下一眼,银筷不悦地插入碗中,“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有话就赶紧说。”
来报之人一脸为难,“莱城城墙上,挂了一只红亵裤,似乎是在向咱们挑衅。”
萧金山酒水差点喷出,国字脸抽搐两下。
“你、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