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哥哥气到脸红,已经快说不出话来了。

还是李七巧顺了顺胸口,三两步过来,飞快给乖宝讲了一遍。

她也是气得不轻,双手这会儿正绞着衣角,跟拧麻花似的!

“糯宝你是不知道,就那李清萍,她简直就是癞蛤蟆吞月亮,白日做大梦呢!”李七巧蹦豆子似的骂。

“你三哥想让她帮忙指个路,她不肯也就罢了,竟还敢重提嫁进咱家的事,甚至还拿婚事来做要挟,她这个白眼狼,也忘了是谁在码头上救的她。”

李七巧叉着腰,越说脸越气红,到后来干脆啐地一口。

早知李清萍如此狼心狗肺,身子就不给她擦了,鸡汤也不喂了,让她自生自灭算了!

得知了来龙去脉,小糯宝的小脸蛋皱成包子。

老天奶啊,竟有人能厚颜无耻到这地步?

这谁敢信!

要不是萧兰衣不计前嫌,在小码头救她下来,她现在已经被脚夫带走,给那粗汉生孩子去了。

“这种救命之恩,她也不说报答,还敢蹬鼻子上脸,简直是头和大肠装反了,她脑子里全是大粪叭!”小胖丫也忍无可忍,攥着小拳哼道。

这时,姜丰泽咬紧牙道,“大不了,就当萧兰衣救了一条野狗,咱们把她丢回李府,不再请她帮忙就是!”

可是小糯宝哪能吃这亏,她使劲摇摇小脑袋。

“不,三哥,这事不能这么算了。”

要想剿灭顾军,小糯宝眯起大眼睛,其实,倒还真得继续用这个李清萍。

不能把人送回李府。

她心思一转,小胖手在空中打了个响指。

有法子了。

要不,就这么办!

虽说此法有些狠毒,但那也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不管对于顾军还是李清萍,都是如此。

于是小糯宝这就哼道,“三哥,你不用担心城外那些乌合之众了,这个就交给我来解决。”

她眼眸闪了下暗光,又朝不远处的客房看去。

“至于李清萍,也不能干晾着她,她既然这么想嫁进姜家,那么,咱们便成全她!”小糯宝沉下小奶音。

什么?

姜丰泽和萧兰衣惊讶抬头,有些听迷糊了。

妹妹这是何意?

小糯宝摇摇头,这就解释,“反正,她只说要嫁进姜家,却没说,一定非要嫁给哪一个,更没说,是在活着的时候嫁!”

若是身死,配个阴婚,何尝不也算是一段姻缘。

姜家虽非大家族,但为李清萍挑一两个坟头,那还是办得到的!

李清萍多次蹬鼻子上脸,这次更是在姜家雷区蹦跶。

所以这一回,就算她老子来了,也保不住她,就拿她的性命,为南纪的百姓做点贡献吧,已经算是她的福报了!

小糯宝拿定主意。这就挥挥小手,把两个哥哥和二嫂,一块叫近了些,

等到小胖丫说完自己的打算,丰泽也瞪大眼睛,这一下,他们是彻底懂了!

很快,姜丰泽就再次去了客房那边,应下李清萍的要求。

“你既这么想做姜家人,好,我可以答应你,不过明日,你必须亲自给我们带路!”姜丰泽冷声道。

李清萍倚坐在榻边,闻言,眼底迸发出一阵惊喜。

真答应了?

看来,她是赌对了!

还好,刚才没一时心软,把顾军的藏身之处,白白告诉他们。

李清萍得意地起了身,语气里,满是藏不住的高兴。

“你是说真的?不过,我又怎么知道,你们会不会在事后反悔,毕竟,咱们之间只有口头约定。”她激动地扬起唇。

姜丰泽厌恶地哼了一声。

他抬手指了指桌上的笔墨纸砚,冷声道,“明日出发之前,我可以给你写一纸婚书,你若再不放心,还可以拿去官府,算是提前报备!”

这下子,李清萍彻底大喜过望。

连婚书都可以写?

这么说,便当真不是糊弄自己了。

于是,她几乎是喜不自胜,这就赶紧点头。

“好,那我答应你们,无论何时,都可以配合你们,给你们带路,只要你们信守承诺就好。”李清萍羞红了脸颊。

很快,到了第二天清早。

睡了两个时辰之后,姜丰泽就叫上自家车夫,带着李清萍,一同上路了。

顾平之等人藏在城外以东,那边最是偏僻,破败的村落也有不少。

这些天来,他们躲藏在几个败村里,粮草已经快吃光了,正是最煎熬之时。

李清萍坐在马车之中,顺着窗帘子,不停盯着外面的景色。

直到视线里,渐渐露出荒凉。

她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记忆里,那个不好的地方,已经越来越近了。

姜丰泽坐在另外一侧,目光冷冷盯着她,神色漠然一片。

眼看,就快要到地方了,李清萍这时才想起什么,转过身来,扯了扯丰泽袖子。

“等等,在指认之前,我还要先看一看婚书,这样,我才能放心啊。”她脸红的看着丰泽。

姜丰泽抽回衣袖,直接拿出一张红纸,递了过去。

“看吧,红纸金字,只要你肯嫁,我姜家定不悔承诺!”

李清萍的脸颊一红,丝毫没有听出来,这话中的深意。

她满怀欣喜的接过婚书,打了开来,就急忙要看一遍。

然而下一刻,李清萍的视线却是一僵,神色也是愣住。

“婚书,姜大河,李清萍……等等,这个姜大河是谁?姜伯爷,这也不是你的名字啊。”李清萍愣愣抬头。

只见婚书之上,那么大的字写着的,却不是姜丰泽的名字,而是另外三个字,姜大河!

姜丰泽冷笑转头,“此人,便是我那已经死了四年的二伯,你不是说,想要我家给你一段姻缘吗?由他娶你,便是绝配。”

什么?

李清萍震惊极了,随即满脸爆红,知道自己这是被戏耍了。

她死死抓着婚书,接着就把它撕了个粉碎,然后狠狠顺着马车车窗丢了出去。

一时间简直怒不可遏。

“姜丰泽,是你们有求于我!你竟然还敢戏弄我!”

“你……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找你们要的那伙人,告诉他们,你们想连夜偷袭,要剿灭他们!”李清萍声嘶力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