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南讽刺地冷哧了一声。

“怎么?知道自己在程家将要没有地位了,所以抓紧攀上宋承毅这个备胎是吗?”

“备胎”这两个字,是对陆知娴的羞辱,也是对宋承毅的贬低。

陆知娴咬了咬嘴唇,低声解释:“我只是想拜托毅哥给我介绍几个商演的机会而已。”

“毅哥?”

这个称呼更是在挑战程砚南的忍耐力。

他眉心紧拧,“叫的还真亲热啊!你们两个的关系什么时候发展得这么好了?”

“娴娴,看来我真是低估你了。为了钱,你还真是可以毫无下限啊!”

陆知娴脸上的血色褪尽,可她依旧没有为自己辩解什么。

程砚南继续奚落反问:“就因为我没答应借给你钱,你就把主意打到了宋承毅身上?是不是只要钱给到位,你跟谁在一起都无所谓?”

陆知娴的心里被刺痛,她没想到在程砚南眼里她是这么不堪。

心头寒凉,她也没有澄清的必要。

她索性顺着程砚南的话说道:“对!你说得对!我就是为了钱可以不择手段!你不是都已经清楚我的原生家庭什么样了吗?我跟他们一样,都是只在意能得到的利益!”

程砚南忍无可忍,在她话音刚落,直接将她推倒,惩罚性地啃咬着她的唇,将她想要推搡他的双手牢牢禁锢。

想到陆知娴一口一个“毅哥”讨好宋承毅的模样,程砚南的妒火就已经冲昏了理智。

他不顾此时在车上,单手扯开陆知娴的衣服,强势地侵入。

没有一丁点准备,陆知娴疼得身体颤抖。

程砚南报复般地折腾她,完全没有往日的温柔。

直到陆知娴痛得滑下眼泪,程砚南才停下他的疯狂。

似扫了兴致似的,程砚南压制着喘息,也松开了对她的“禁锢”。

程砚南整理了一下衬衫,沉眸看了陆知娴一眼。

随后,一张卡扔到陆知娴身上,“想要钱就问我要!别出去卖弄**!”

言落,程砚南摔上车门离开。

而车里,陆知娴用力攥紧那张卡,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只觉得从心里蔓延至四肢百骸的寒意。

眼泪从眼角滑下,可她连哭都不敢大声。

为了凑齐陆旻移植骨髓的费用,她所有自尊都被踩踏在脚下。

甚至被程砚南讽刺她参加商演是“卖弄**”。

她含着泪花讽刺地笑着,原来她那么不堪……

而她并不知,在房间浴室里,程砚南正用冷水冲着澡,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看到陆知娴和宋承毅推推搡搡从餐厅出来,程砚南的火气就拼命压制着。

他恼火陆知娴答应远离宋承毅,却又和宋承毅纠缠不清。

更恼火陆知娴再一次欺骗她。

可即便如此,他也没舍得对陆知娴发脾气。

但当听到陆知娴喊出那声“毅哥”,程砚南脑袋里的那根理智之弦仿佛瞬间崩了。

他疯狂地折腾陆知娴,就是想让她记住,她只有自己一个男人!

包括离开前甩下的那句话,也纯属是赌气的话。

他到底还是心疼陆知娴的,否则也不会因为陆知娴的眼泪而心里难受憋闷。

冷水浇灭了欲火,程砚南也逐渐冷静下来。

他洗完澡出来,一直听着门外的动静,可似乎迟迟没有听到旁边卧室开门关门的动静。

抬头看了一眼时钟,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程砚南心里不踏实,特意走出去看了一眼。

陆知娴的卧室空空如也,她竟然还没回房间!

程砚南的眉头紧锁,披上外套走出别墅,在车里找到了已经熟睡的人儿。

她手里还紧紧攥着那张卡,眼尾的湿润昭示着她睡前哭过。

程砚南的心到底是软了下来。

他轻轻拉开车门,将人从车里抱了出来。

陆知娴半昏半睡,根本不会被惊醒。

只是在程砚南伸手想拔出她手里的银行卡时,她突然缩了下手,将那张卡攥得更紧。

“不、不能动……”

程砚南无奈轻笑,“真是个见财眼开的财迷!”

给她盖上被子,程砚南正想离开,陆知娴的手机响了两声。

他拿起来看了一眼,蓦然怔愣住。

上面是医生的催促——

「陆小姐,钱款筹集得怎么样了?对方要求把五千万打过来才配合术前准备。」

程砚南震惊地看向陆知娴,这时才明白陆知娴冲她借钱的目的。

也明白为什么陆知娴宁可欺骗他,也要求宋承毅帮忙介绍商演。

五千万对于她来说是天价,可是为了给陆旻治病,她还是费尽了心思。

程砚南突然后悔对她说那些话,抬手轻轻拂过陆知娴的脸颊。

他轻叹道:“傻丫头,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呢?”

他若知道原因,这笔钱一定早就给陆知娴打过去了。

又何需她参加一场场商演来凑呢?

……

次日,陆知娴在浑身酸痛中醒来。

看到自己躺在卧室的**,不用问也知道是程砚南将她抱进来的。

望着空空的手掌,陆知娴霍然坐起身,掀开被子就开始寻找。

“在床头柜上。”

不温不火的一声提醒,陆知娴的目光看过去,果然在床头柜上看到了那张卡。

她别扭地避开程砚南的目光,“我不会让砚哥白替我掏这笔钱的。等宋总那边安排了商演,我就能慢慢把钱还给你了。”

听到这话,程砚南的脸色漾起不悦。

在她身前站定,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强迫她和自己对视。

他的目光深邃,陆知娴不受控制地心跳加快。

他一字一句道:“娴娴,我跟你才是一家人,你不应该借外人的帮助来偿还我。”

陆知娴喉咙一紧,心头却布满苦涩。

昨晚程砚南所说的话,可还句句烙印在她心里。

“砚哥抬举我了,我不过是个取悦你们程家人的工具罢了,没资格跟你们攀家人关系。”

程砚南脸色微变,为昨晚的事道歉:“娴娴,对不起,昨晚我有些口不择言,我不知道你需要钱是为了你弟弟的骨髓移植……”

“这不是问题的关键。”

陆知娴淡然一笑,笑容官方得很,“在砚哥心里,你本就认为我是那样为了钱不择手段的女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