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脸就这么贴着墙壁，彻骨冰寒瞬间渗透我的皮肤。
不过这样屈辱的姿态又不是第一次，我早就习惯了……
我缓缓吸了口气，扯着嘴角，笑得十分心虚。
“怎么啦？我又哪里惹到你霍大总裁了？放着白月光不管不顾，非得要跟我这么个要离婚的女人折腾来折腾去的？”
“离婚？”霍允辞唇齿间都带着寒意，“口口声声要离婚的人是你，好，我给你机会！但是你人呢？怎么？这次想在我身上捞多少？”
霍允辞说着，右手强行扳过我的脸，逼迫我看向他。
对上男人森寒料峭的脸，我到底还是害怕的。
“霍允辞，今天的事情我可以解释。我不是故意不去，而是真的……”
“忙着会旧情人？”霍允辞打断了我的话，深邃的眉眼忽的一挑，“你藏得够深啊。一开始以为你看上的是权家那个小白脸，兜兜转转一圈， 还是宋凛！”
霍允辞提到这个名字，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就连手里的力道更是重了不少。
“白清莳，我是真的小看你了。这么些年来，你折腾来折腾去，就是为了钱吧。我之前还诧异，你为什么这么缺钱，原来都是倒贴给了那个医生！”
“不是的！”我顾不上疼痛辩解道，“不是的……”
除了白渡，我的钱都是……
“不是什么？宋凛……呵，你真以为我想弄死一个人，很难？”
我疼得几乎要哭，“霍允辞，你别乱来。我跟宋凛真的没有任何关系。”
“现在，就算是没关系，我也不会放过他。”他手头力道突然一轻，紧接着是更重的力道。
我明显感觉到我的下颚骨要被捏碎。
就在我以为霍允辞会掐死我的时候，他还是松开了我。
我揉了揉被他要捏碎的下巴，赶紧躲到了一边。
直到电梯门开，我才说，“我知道今天我应该去跟你办理离婚手续的，但我真的遇到了麻烦。你要是同意，明……”
“白清莳，我不会再给你任何机会。”
霍允辞撂下话，强撑着右腿的伤走出了电梯。
我站在电梯里恍惚了很久才回到儿童住院区，出电梯时已经看不到白清叙跟宋凛。
权铮还陪着柠柠看着动画片，见我回来立刻过来。
“我听到霍允辞的声音，我知道不能出现……他没为难你吧？”
“没有，柠柠没什么事情吧？”我看向柠柠，她这会儿注意力都在动画片上，好像并未受到惊吓。
“她没事。刚刚警察来了解了一下情况。”
“到底怎么回事？”想起纪舒没说完的话，我心里不免有些歉意。
我刚刚一心都扑在了柠柠身上，所以忽略了她的感受。
“这么说吧，就是纪舒那个男朋友为了让她帮忙还钱，就强行带走了柠柠。纪舒被他打伤，还关在了家里，纪舒趁他出去才把柠柠一起带出来的。”
听完权铮的解释，我只觉得惊心动魄。
同时心里也庆幸这件事跟霍允辞没关系，否则他要是知道柠柠的存在，只怕以后的事情更难处理。
“那柠柠是不是能出院了？”
“嗯，柠柠没什么大碍。就是纪舒得观察几天。我现在去替柠柠办理手续，你带着她去看看纪舒。”
我抱起柠柠去找纪舒。
纪舒见我进来，一开口就是“对不起”。
我抱着柠柠坐在她面前，“舒舒，我们之间不需要说着三个字。”
“清莳，但这件事都是因为我，如果我没有认识赵俊泽这个人渣，我就不会被迫为他还钱，也就不会把柠柠牵扯进来。”
“但柠柠没事，这就够了。”我伸手抱住她，“你都不知道我回去之后看到一地狼藉，看到你手机上沾了血，我有多担心你们。我真怕你们遇上不好的事情，我这一天都……”
“清莳……”纪舒哭得不行。
柠柠见她哭，贴心的用自己的衣服去帮她擦眼泪。
纪舒吸了吸鼻子，“你都不知道你这小闺女有多聪明。我们被赵俊泽带走，关在家里，是她从厕所的窗子外丢东西。”
“丢东西？”我诧异，忍不住看向柠柠。
“你也知道，现在住在小区里对高空抛物很重视的。柠柠丢了不少东西，差一点砸到人。人家就上门找我算账，所以我跟柠柠就得救了。”
“是吗？”听了纪舒的解释，我真不知道是该说瞎猫碰上死耗子，还是说柠柠是真的聪明。
“总之赵俊泽现在被警察带走了，以后我要封心锁爱，去他妈的狗男人！”
“欢迎加入单身狗行列。”我冲她抛了个眉眼。
纪舒瞥我，“你就算了，权铮那小孩挺喜欢你的，对柠柠也重视。清莳，说真的现在像权铮这样的男人真的不多见。你可得把握好。”
“我暂时没考虑这些事情。而且……”
而且昨天是霍允辞给我的最后一次机会，刚刚在电梯里他把话说到那个份上，明显就是不会答应我离婚的。
明明我跟他就要结束这段关系，现在又成了死局。
“清莳，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纪舒紧张起来。
我展颜一笑，“没事，等你好了，你得陪我去青禅寺一趟，替我还愿！”
*
纪舒因为受伤要住院几天，我则带着柠柠回了家。
权铮一路上都挺安静的，直到车子停在了车库，他才扭头看向我。
“柠柠是你跟霍允辞的孩子，还是跟那个医生的？”
“柠柠是谁的孩子重要吗？我只要记得是我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就行。”我定定地看向权铮，“有件事我得跟你说清楚。”
“你想说什么？”权铮大概猜到我想说什么，突然间变得紧张起来，眼睛也变得有些湿润。
看着他这样，我就忍不住会去想纪舒对我说的话。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没有没有！”我赶紧否认，只是想到我现在处境，我不能给他任何的保证。
“那你想说什么？”
权铮紧张兮兮地握住了我的手，“我会对你跟柠柠好一辈子的，我昨天就跟我小叔表明了态度。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去飙车、不会花天酒地，我会去考律师执照。我会给你跟柠柠一个安稳的将来。”
“那你能不能等我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