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莳，你怀孕了？”顾漫妮不可置信地抢过了我手里的单子，确认我怀孕后，她一把握住了我的双臂， “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很不喜欢被她用这种眼神打量。
纪舒赶紧把我拉到身后，“霍夫人，您自重。现在清莳已经不是您儿媳妇了。”
顾漫妮双眉一蹙，不怒自威，吓得纪舒舌头都开始打结。
“到底什么时候的事情？白清莳，我问你话呢！”她声音有些大，惊得四周的人纷纷往我们这边看过来。
“霍夫人，我朋友说得对，我跟您儿子离婚了。至于什么时候怀孕的跟您也没有任何关系。”我说完拉着纪舒就走，检查也不想做了。
顾漫妮直接挡住了我的去路，“白清莳你给我站住！”
我脚下一顿，远远地看着白清叙挺着肚子从B超室走了出来。
与我四目相对时，她竟然瞬间就红了眼眶。
真有意思，我还没对着她贴脸开大呢，哭给谁看啊。
“妈……”白清叙恹恹地叫了顾漫妮一声，泪眼婆娑地走了过来，下意识站到顾漫妮的身后。
纪舒把我拉到身后，眼睛直勾勾地看向白清叙，忍不住勾起嘴角嘲讽，“哟，这还没进门呢， 称呼都改啦。白小姐到底是段位高一些，我们家清莳可就没这样的本事了。”
“清莳……”白清叙抿紧了唇，下意识看向身前的顾漫妮。
而顾漫妮全程的注意力都在我的身上。
“白清莳我问你话呢，你到底什么时候怀孕的，是我们霍家的种？”
“不是！”我果然否认，“霍夫人，我肚子里是谁的孩子我自个儿清楚，如果真是霍允辞的，他就不会跟我离婚。”我说完，眼神下意识从白清叙身上掠过。
等我从洛州回来，霍允辞就应该升级成父亲了吧。
到时候他眼里应该就没有柠柠的位置了。
想到这个，不免觉得有些讽刺。
纪舒本还想帮我呛回去，我拉了她一把，实在是没必要在不相干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不得已纪舒只好跟我离开，只是刚走没多远，我就听到顾漫妮在给霍允辞打电话。
纪舒送我回家后，自己也去上班了。
现在年底正式他们这些媒体人拼KPI的时候。
我刚坐下，霍允辞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在医院碰见我妈了？”
“嗯。”
“她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没把你怎么样吧？”话里话外都透着对我的关心，就很奇怪。
我握着手机，想到白清叙的肚子，心里别扭到犯恶心。
不，该说，不是个东西的始终都是霍允辞。
朝秦暮楚，朝三暮四。
贱人就是贱人。
“跟你没关系。”
“这怎么跟我没关系，毕竟我还是孩子的父亲。”霍允辞语气有些急切，而且听声音那边还有呼啸的风声，就连说话时的喘息声也有点重。
我被他厚颜无耻的话弄得都快气噎了。
“霍允辞，你做的这些事儿有几个像是孩子父亲该做的？”
“有，我让你舒服了……”
我：……
这是人话吗？
“霍允辞，你要是再打电话给我，你就是狗！”我气呼呼地挂上电话。
门铃立刻建响了。
我起身去开门，刚露出同一条门缝，我下意识就要关上。
哪知道霍允辞这个不要脸的， 直接侧身卡了进来。
“开门。”
“不开！不开！滚蛋！”
“好，你不开我就在外面等了，我让你邻居看看你这人光吃不负责！我还要在你们小区拉横幅。”
“霍允辞，你要不要脸！这种馊主意你都想得出来！”我都快被他气出乳腺结节了。
想起以前刚上班的时候，霍允辞去跟一个广东老板谈合作，因为不喜欢对方总揩油我们秘书办的小姑娘，于是每次都让我带保温杯，专门往人家的发财树里面浇开水。
他现在的行为跟以前有什么区别。
我摁着心口，只好把这个杀千刀的放进来。
“霍允辞，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妈有没有把你怎么样？”他顾不上回答我的话，自顾自把我转了一圈，检查我的情况。
“好得很。”我搡开他的手，“看完了，可以走了吧？”
我冲着门外做了个“请”的动作，霍允辞跟个无赖一样半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
自从离婚，这个男人就反常得很。
“柠柠呢？”他刻意岔开话题。
“外公那边。”我没好气道，满脑子都是白清叙挺着大肚子的画面。
“还是外公体贴。”霍允辞勾唇一笑，顺势走到我的面前，“什么时候回洛州？”
“跟你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之前外公问我有没有意向去洛州发展，我觉得可以考虑。”霍允辞一边说一边靠近我，直到逼我坐在沙发上。
这个男人真不是一般的厚颜无耻，我都说得那么明白，他到底还想做什么？
“霍允辞，我就只问你一句话，到底怎么做你才能放过我？”
“为什么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这话，让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半晌，我才说，“霍允辞，痴人说梦也是有限度的。你觉得我还会给你机会吗？”
“为什么不？我们有柠柠，还有你肚子里的孩子。我发誓，我以后会好好对你还有孩子的。”
“发誓有用的话，老天爷早不知道劈死多少人了。霍允辞，你还是不明白。”我长叹了一口气，身心俱疲，“我现在这样挺好的，即便以后不找男人，我也能养活两个孩子的。”
“靠姜家还是薛家？”霍允辞问我。
“怎么？我靠我父亲或者外公不行吗？难道还要靠你？我是你妻子的时候，你对我不闻不问的，现在，我更不可能指望你。”
说完这些话，我闭上双眸，示意他出去。
霍允辞这一次大概是真的被怼到无话可说了吧。
隔了许久才喃喃道，“那你要我怎么做？”
“如果我说，我见不得白清叙生下孩子，你打算怎么做？”我并非什么刻薄的人，但是白清叙刻薄我的那些事儿，我总得想办法讨回来吧。
不然怎么显得我是个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