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话想问你!”我迫不及待地挡住了他的去路。

霍允辞脚下一顿,那股子疏离的劲儿又涌了出来。

“想问什么?”他扫了一眼四散的人群,淡淡道,“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说着头也不回往前走去。

我因为脚疼的缘故,压根就跟不上他的节奏,眼看着他越走越远,我直接站在原地摆烂。

直到他的身影彻底从我的面前消失,我不免有些害怕。

臭男人,当真戏演完了就对我不管不顾啦?

就在我准备开口大骂之际,男人又走了回来。

“脚疼。”看到男人在我面前慢条斯理地卷起了袖子,我底气更不足。

“上来吧。”他微微叹气,转过身蹲了下来。

看着男人蹲在我面前,我突然好想从他身上跳鞍马跳过去……

不过这个离谱的念头很快就被我给掐灭了。

脱下磨脚的高跟鞋,我小心翼翼地趴在了他的背上。

双手更是试探性地圈住了他的脖颈,见他没说什么,我才安心靠了过去。

“你不是走了吗?”

“白清莳,死鸭子的嘴都没有你硬。”霍允辞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来,弄得我挺莫名其妙的。

“霍允辞,不会说话的是你!本来我今天心情挺好的。”我嘟囔道,低头瞥见他光裸的脖颈,想都没想张口就咬了下去。

这一口,把我今天,不,是之前所有的怨气都撒了出来。

我狠狠地咬着,直到嘴里出现了一股子血腥味,我才停下。

但这个男人愣是一声都没吭。

我看着他脖子后面带血的齿痕,不免心虚了起来。

“我都这么咬你了,你不生气?”

“还能杀你?”他冷笑,背着我往停车场那边走。

越是往那边走,那边人越多。

我不免有些慌乱了起来,“你还是放我下来吧,被别人看到多不好。”

“现在谁不知道我霍允辞惧内,背着你走又算得了什么?”霍允辞这是要把“爱妻”人设进行到底?

我眨了眨眼,一点都摸不明白他是个什么想法。

但就像他说的,即便我们这么亲昵,被所有人看在眼里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传出去也是霍允辞爱妻、护妻的美好形象。

在这个圈子,私生活干净的人才更容易得到信任。

走到车边后,霍允辞将我放了下来。

此时的老张正在车里打盹,听到动静赶紧睁开眼睛给我们开门。

上车后,我瞄了瞄他的脖子,“晚上我回去给你上药。”

“不生气了?”他睨了我一眼。

这事儿不提还好,提起来我心里自然是有怨气的。

但就像他说的,我死鸭子嘴硬,“看在一亿的份上,勉强不生气。”

“那以后还随便扔?”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只戒指来,示意我把手伸过去。

我盯着他手里的戒指,心里十分犹豫。

“霍允辞,我就问你一句话,你到底要不要跟我离婚。”

“你说呢?”

“我不知道!”我有些崩溃,“能不能别总让我去猜你的心思。我看不透你……真的……我知道当年是我趁虚而入,抢了白清叙的位置。后来更是因为怀孕逼你娶我。我现在给你机会,我让你重新选择。是要我,还是要她?”

是要我,那我以后就安安心心地做你的妻子。

选白清叙,我们一别两宽,从此就只是陌生人!

然而在我问出这番话后,他却陷入了沉默当中。

几乎一瞬,车内的气氛便压抑了下来……

压抑得我快喘不上气来。

“好,我明白了……一周内,我会叫我的律师来跟你谈。”撂下话,我直接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身后,是车门重重关上的声音。

我无所谓霍允辞会不会来追我,可能根本就不会。

给纪舒打了电话,发了位置,纪舒很快就赶了过来。

看着我赤着脚,一把抱住了我。

“你有病啊,不能找个地方先坐一会儿,搞这套自虐干嘛呢!”她嘴上骂我骂得凶,其实还是心疼我的。

我狠狠叹了口气,“你说我之前出车祸怎么没把脑子撞坏啊,怎么恋爱脑的病就这么难治。”

“你也知道自己是恋爱脑啊。”纪舒白了我一眼,“不过自己清楚总比不知道强,还有的救。”

我嘿嘿笑着,捏了她的腰一把,“我这么晚给你打电话,不影响你跟男朋友吧?”

“他啊,忙着呢。顾不上我。”纪舒开着车,“对了上次看的房子你觉得怎么样?”

“买现房吧,最好能提包入住。或者先租一套也行。”我心不在焉地看了一眼窗外。

“这么快!你跟霍允辞这次真的掰了?”

太多的我不想解释,说到底是我之前在霍允辞的身上还有所期待,越是期待,最后反而会更失望。

及时止损吧。

“嗯,你帮我看看,钱不是问题。”

我让纪舒送我回到公寓,我就开始打包行李。

至于离婚的事情我还得找个专业人士咨询一下。

第二天一早,我直接去了公司,把辞职报告送到了人事。

人事主管看到我来送辞职信惊得瞪大了双眼,“白秘书,您直属霍总,还是给他吧。”

不得已,我只好把辞职信又放在了霍允辞的办公桌上。

整整一上午我都在善后,争取在一周内就解决完一切。

小姜看到我发给她的东西,直接在小群里炸了,疯狂艾特我。

“清莳姐,你这是几个意思?你要走?霍总知道吗?”

看着刷屏的消息,我人都没了。

于是干脆把群也退了。

直到快下班的时候,霍允辞才姗姗来迟,只是进办公室没两分钟就把我叫了进去。

我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

“解释一下。”他把辞职报告推到了我的跟前。

“您看到的,就是我现在的意思。”

“不想上班可以在家待着。”霍允辞双手交叠撑着下颚。

“不是不上班,而是不在盛腾。”我强调道,“您可以不批,但不影响我离开。工资我可以不要。另外,公寓那边的东西我全部收拾好了,快的话一天就能全部搬干净。”

我条理清晰地跟他汇报完了所有内容,见他没什么反应,我还是跟往常一样冲他露出了一抹职业性的笑容。

同时摘下工牌放在了他的办公桌上,“霍总,感谢您三年来的提携跟照顾。”